到了此時，盧音終于弄明白了阿日娜的想法。

先前只知道阿日娜對他們，尤其是對無憂，有敵意，可怎麼也想不到這敵意來自何方。

畢竟，他們從未得罪過阿日娜和所在的宋溪蠻。

真沒想到，這理由竟然如此可笑。

盧竟低聲道：“怎麼會有人這麼自私！”

只為了讓別人和自己一起死，就要手殺了毫不相干的人。

聞言，無憂忍不住笑出聲。

拍了拍盧音的頭，笑道：“當然是因為你見到的都是不自私的人啊。”

盧音自就跟在的邊，見到的都是燕云上下團結一心，見到的都是伙伴舍生忘死，更不用說，最初見到無憂時，那一場絕不放棄，亦不拋棄的酣暢大戰。

所以，連想都想不到這一點。

楚王好細腰，國中多死。

君主立了典范，臣民也自會隨行。

燕云上下有這種風氣，不過是因為，最高的兩位君主以作則，賞善罰惡，所以底下人才會上行下效。

可這世上，本就是自私的人多，肯為他人的人。

知曉了阿日娜一直針對無憂的原因，盧音擔心地問道：“那還會對娘娘手嗎？”

若是為了讓烏其格和自己一起死，那豈不是，一日不殺了無憂，一日不達到的目的，就不會罷手？

無憂瞇了瞇眼睛，淡聲說道：“若再敢手，我也就不客氣了。”

盧音神頓時一震，最喜歡的就是娘娘這點，從來不會任人欺負。

可轉念一想，又擔憂問道：“但我們不能殺蠻人。”

蠻人雖然也有斗，但人數太，所以在一致對外這方面，也就格外團結。

若是他們真的殺了蠻人，那可就要為蠻荒所有人蠻人的仇敵了。

無憂笑笑：“誰說我要殺？”

“不過就是不想死，心里總存著那麼一僥幸，但若是再得罪我，我雖不會親手殺，但一定有辦法，讓在圣試煉之中，十死無生。”

這幾句，無憂說得分外狠，目若有若無向某個地方。

盧音并未察覺，只是聽了無憂的話心頭就安定下來，頓時說道：“娘娘這樣說，我就放心了。”

無憂拍拍盧音的頭：“去睡吧。”

盧音夜里起了這一趟，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也知道此時夜不早，不能再打擾無憂和蕭驚瀾休息，便告退下去了。

一離開無憂邊，盧音上的一疏冷氣質立時回歸，整個人又是那個冷漠不近人的侍衛。

紀卿跟在盧音邊，把這變化看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嘟囔：“這不會就是姐姐說的人格分裂吧？”

盧音一轉頭：“你說什麼？”

紀卿立時板正了子，眨著眼睛：“我說什麼了嗎？你聽岔了吧？”

盧音瞪他一眼，轉走了。

無憂看著這兩人消失，面上都是笑意。

果然是老了，都喜歡看小朋友談了。

側一只手過來，無憂順從地靠近蕭驚瀾懷里。

“狠話說夠了沒？”

無憂抿一笑，果然還是蕭驚瀾了解。

方才看向的那個方位此時已經沒有什麼靜了。

輕笑道：“接下來的旅途，總該太平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