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反對？”沈老爺子蹙眉；“我記得你之前還與我說過想領養一個孩子。”

沈煜曉得老爺子說的是哪次。

那天他為了試探老爺子的態度，便跟老爺子說他打算領養一個孩子回來，老爺子聽完后把他罵的狗噴頭。

事后沈母也罵了他一頓：“急什麼，你爺爺歲數這麼大了，能活幾天吶？等他蹬走人，孩子什麼時候族譜，還不都你說了算。”

經過沈母開導，領養的事沈煜就沒再放在心上了。

沒想到，老爺子居然還記得。

“我……”沈煜詞窮了，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此刻出爾反爾的行為。

沈母反應快，順勢把話頭接了過來：“爸，這事兒不怨沈煜，您要怪就怪我，那陣子我不曉得著了什麼魔，跟沈煜提了一孩子的事兒，沒曾想他竟跑到您面前胡說八道。”

沈煜松了口氣，還好有母親在旁邊給他解圍，不過，沈母也同樣給了他啟發。

“其實我也有責任，那天喝多了，跟稚稚抱怨了兩句，沒想到被誤會，以為我現在就想要孩子。”說罷，沈煜堆滿了歉意的眼朝姜稚看過去；“我真不是那個意思，稚稚。”

“沈煜啊，你說這話就不對了。”大伯母數落起來：“你是男人，有沒有孩子對你來說影響不大，可是人不一樣，誰家媳婦三五年肚子沒靜，我敢打包票，肯定有人在背后說閑話。你不能想自己快活，不考慮媳婦是不是？”

二嬸不甘落后，接著補充：“稚稚也說了，過繼孩子是為了日后為沈家開枝散葉積福。等你們有了自己的孩子，孩子一落地就有哥哥呵護，多好呀。”

沈母明知道這兩個老賤貨惺惺作態，卻又拿們無可奈何。

沈煜剛想反駁，姜稚卻先他一步開口：“我覺得二嬸說的很對，我從小就特別羨慕有哥哥的人，可惜我沒有那個福氣。”

二嬸頓時眉開眼笑起來：“你都不知道我那孫子多喜歡你，上回見過之后，回家就追問什麼時候才能再看見那個漂亮姐姐。你往后有了孩子，不管男孩還是孩，他肯定會像喜歡你一樣喜歡他們的。”

大伯母涼涼道；“你那個孫子從小就好，稚稚喜歡安靜，得了嗎？”

二嬸瞪了一眼：“那總比一子打不出個屁好。”

“你……”

沈母分明已經氣的咬牙切齒，面上卻還掛著微笑；“兩位都別爭了，我看要不這樣，先把孩子們都接過來住一段時間。過繼不過繼并不重要，都是沈家脈，用得著分彼此嗎？”

大伯母哼笑：“那怎麼能一樣，過繼到誰名下，就是誰的孩子，若像你說的都一樣，沈家的孩子多了去了，我能隨便抱回來養在邊，他認我當？”

沈老爺子宛如蟄伏在黑夜里的一匹老狼，靜靜地觀察著在場每一個人。

其中也包括姜稚。

這段婚姻能否走的長遠，不在沈煜，而是在姜稚。

如果能用一個孩子將長久的留在沈家，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爸，我倒是有個主意。”

沈老爺子示意說。

沈母微笑道：“過繼是一輩子的事，我提議先讓他們相一陣子，到時候稚稚覺得哪個合心意了，咱就選哪一個。”

沈煜不懂母親為什麼這時候松口，不解的看過去。

沈母回給他一記稍安勿躁的安眼神，繼而說道：“不如此，回頭還要找人看看他們的八字，等一切都準備好了，再請宗親長老過來談族譜的事，您看我這樣安排行嗎？”

沈母看似同意過繼，可按照說的步驟來安排，至得三四個月，說不定還會更久。

“爺爺，全都接過來，萬一我哪個都喜歡怎麼辦？還是不要了吧。我想今天就把事定下來。”姜稚滿懷憧憬道：“這樣的話，等過年，我就可以帶著他回娘家要紅包了。”

若不是顧著面子，沈母真想問一句，你娘不被燒了嗎，哪還有娘家。

沈老爺子卻出現了容。

小丫頭一定是聽了不閑言碎語，所以才會這麼著急想要把孩子領進門，好那些背后說閑話的人閉。

“行吧，這件事你自己做主，回頭他們把孩子領來，你瞧上哪個就要哪個。”

沈母瞬間垮了臉，大伯母跟二嬸卻樂開了花。

午飯接近尾聲，晚上那頓熱鬧，沈老爺子實在是沒力再去湊了，他讓沈煜攙他出門。

出了沈宅，沈煜正打算扶沈老爺子上車，冷不丁被一個耳擊中。

啪——

沈煜震驚的捂著臉：“爺爺？”

沈老爺子全然沒有剛才的慈祥，仿佛忽然拽下面的魔鬼，出了青面獠牙的真面目：“你這個蠢貨，是不是在外頭胡搞，被姜稚發現了？”

沈煜呼吸一頓，剛想否認，卻在對上老爺子嚴酷的目時，心虛躲避了一下。

他知道瞞不過去了。

“我跟你說過很多次，做事之前先想想后果，你聽進去了嗎？”沈老爺子著沈煜的太：“外面的那些野人能給你帶來什麼？快活？沒出息的東西，怪不得到現在還一事無！”

冬日暖落在上，沈煜卻不到一暖意。

“……警告你，你要是敢把這段婚姻搞砸了，你們母子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沈煜震驚不已，難道在爺爺心中，姜稚已經重要到可以決定他們母子未來的去留了嗎？

沈老爺子發了一通火后，躬鉆進了車廂。

當車尾徹底消失的那一刻，沈煜出電話給陳總打了過去。

“喂，陳總，上回你說，那個灌你酒的神大佬對姜稚有意思是吧？”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沈煜點了一煙：“其實我跟早沒了，如果能給找個好歸宿，也不枉我們夫妻一場。”

陳總不知在電話里說了什麼，沈煜勾：“好，我等你好消息。”

掛斷電話，沈煜了發燙的臉頰，眼底劃過一抹狠厲。

既然你不想我好，那你也別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