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上班。

松一雯從辦公室出來，喪著臉把文件還給姜知。

“沈經理說，自己負責的案子自己拿過去見他，不準讓別人代勞。”

姜知撇了撇，總覺得沈離策這話有點別的意思。

看了看日期，距離截稿日還有幾天，不急，于是選擇收起文件，等做好心理準備再主進去見他吧。

松一雯雙手合十在臉頰上，眼里散發出陶醉芒。

“沈經理真的好帥啊，我不得直接搬進他辦公室，一直盯著他看！”

“那個，雯姐……”

“怎麼了？對這事你有什麼建議嗎？”

小不點語氣有些不確定：“茶……還算數嗎？”

“當然！”

文件是沒簽，茶還是到手了。

喝一杯茶能抵一頓飯，直接省下中午的吃飯錢，姜知覺得，沈離策是來幫招財的。

喝免費茶的時很快樂。

午休時間，一個人坐在茶水間，囤囤囤喝茶，晃著腳丫子，刷手機看帥哥短視頻，不亦樂乎。

叮叮。

信息彈窗顯示，是昨晚加了好友的那位小哥。

姜知看在是老家鄰居的面子上，隨便跟對方聊了幾句，人家目前也在A城居住，而且上班地點距離很近。

發來的是語音消息。

沒多想，隨手點開，擴音傳來一把故作磁的氣音，夾著幾分曖昧調戲的味兒。

“我覺得我們有緣的，要不晚上出來見個面？喝一杯怎麼樣？別太快拒絕我，很多東西試了才知道合不合適，你覺得呢？嗯？”

網上好多人迷這種帶有幾分蠱的語氣。

但并不喜歡這種做作不自然的聲線，說話氣有點娘，聽這說話容也不怎麼舒服。

姜知低頭正準備打字回信，彼時，豁然聽到后傳來‘嘭’的巨響，嚇得哇一聲跳起，以為是什麼東西炸了。

結果剛轉頭看去，卻見茶水間的玻璃門因為被用力推在墻上而碎掉。

沈離策面毫無波瀾，手捧馬克杯走進來，泡了今天的第五杯咖啡，然后又離開。

全程作行云流水，視線只停留在姜知上不到0.1秒。

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著碎滿地的玻璃，像只到驚嚇的小兔子，站在原地直打哆嗦。

*

沈離策之所以被稱為惡霸，是因為他很欺負人，只為了好玩，常常聽他掛在邊的話：管他是誰，先欺負了再說。

之前那幾個老拿姜知開玩笑的男同學，是姜知高中時見過下場最慘的。

當然，到后來下場最慘的應該算是。

高中校慶典禮快結束的時候，沈離策把這幾個男同學推上舞臺，讓他們頭上掛著圣誕節裝飾，臉上畫王八，穿芭蕾舞原地轉圈圈，然后再用大喇叭對臺下的人大喊：“姜知同學我們知錯了，請你原諒我們！以后再也不開你玩笑了！”

沈離策在舞臺下，笑得很邪魅，還不忘揪著姜知的馬尾。

“看到沒？我讓他們做的。”

魔鬼總是喜歡炫耀自己的作品，得意洋洋。

“你為什麼要這樣欺負人？”

“好玩。”

即使是后來上大學往了，沈惡霸依然會揪姜知的馬尾。

“不是說好不揪馬尾的嗎？”小不點嘟囔著吐槽。

他聳肩：“好玩唄。”

姜知懷疑他本沒有同理心，做的所有事都只為了好玩，跟惡魔一模一樣。

惡魔本質是改不了的。

即使現在穿戴斯文，面對人事部門的質問，沈離策也只是推了推金框眼鏡，角微勾。

“覺得好玩就砸了，這門質量不行。”

“……”

一時間姜知都分不清楚，究竟他說好玩的是那扇門，還是這膽小如鼠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