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意外懷上又不歡迎的小生命，只能被無地流掉，想想真是作孽。

陸君堯知道老婆在想什麼，攬住輕輕拍了拍，很理智地道：“胎兒在還沒出生前，都不能算嚴格意義上的人，而早期流產的胎兒，尚未型，不過是一堆胚胎組織而已，更算不上生命。”

顧傾城扭頭看他，有些無語，“有時候發現你們醫生，真是……過于冷靜理智，都沒人味了！”

陸君堯笑了笑，湊過來親親的小，“我之前不是說了麼，醫生每天面對生死，如果不能冷靜理智，早就干不下去了。”

顧傾城當然記得這話，瞪他一眼不再言語。

回到教師公寓已經深夜十一點。

這邊只有一個公共衛生間，為了節省洗澡時間，陸君堯非要抱著傾城一起洗。

顧傾城推不掉，被他困在懷里澆了子時，躲閃著控訴：“你要來這里，就為了我跟你一起洗吧。”

“呵，你現在才知道，晚了。”

對陸醫生來說，能親自給老婆洗澡，也是極為難得的福利。

顧傾城已經習慣了跟他親熱，甚至開始接一些新奇的探索，為兩人相親相帶來更多刺激。

但洗澡這事，始終放不開。

尤其是當丈夫的手在上肆無忌憚地游弋，不放過一一寸時，更是難自控地皺眉，里抑制不住地嚶嚀。

陸君堯就喜歡失去理智的小人姿態，喜歡化一汪春水靠在他懷里，任他為所為……

急關頭，陸君堯想去拿小東西，被顧傾城攔住。

“快到日子了啊，可以不用的。”面紅，提醒道。

陸君堯明白的意思，低聲溫地叮囑：“那這幾天注意些，別熬夜，也別吃生冷辛辣，不舒服時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厭煩他的啰里啰嗦，顧傾城攬住他的脖頸，主吻上去。

————

沒過幾天，顧傾城又接到王若瑤的來電。

搬回學校宿舍了，打電話是想問問顧傾城，還愿不愿意回學校一起住。

“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隨口問問。我前幾天住院時聽醫生聊起你老公，才知道他的份，他工作很忙，離京大又遠，應該不是每天都會來學校附近陪你吧，我是想著，住一起有個照應。”

王若瑤考慮得還全面，連顧傾城的老公沒時間陪伴都猜到了。

顧傾城也很意外。

這提議好，但還是拒絕了：“不用，我最近可能還會有些麻煩，怕影響到你。”

“還有麻煩？就是之前找我的那兩個人嗎？”王若瑤吃驚地問。

“是的，他們可能會報復我，所以我就不回宿舍住了，以免連累你。”

“這樣子……”王若瑤恍惚地呢喃了句，頓了頓又說，“那你更需要有人陪著了——對了，你還是每天在圖書館學習嗎？我有空時可以陪你一起。”

顧傾城其實不習慣不相的人這麼殷勤，于是客氣地道：“不用了，你忙你的吧。”

通話結束，就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了。

可沒想到，第二天就在圖書館遇到了王若瑤。

準確來說，是王若瑤聰明的，去到專藏經濟金融類書籍的閱覽室，找到了顧傾城。

“我們能重新加個微信嗎？我先還你一千。”王若瑤拿出手機說道。

換號后，以前的微信也沒用了。

顧傾城疑，“你這麼快就有錢了？”

王若瑤回答道：“我在網上接一些活做，人家剛給我結算了上個月的報酬。”

顧傾城只好拿出手機，通過了的好友請求。

很快轉來一千塊，顧傾城點開收下了。

中午，又非要請顧傾城吃飯。

等走出閱覽室，看到跟在顧傾城邊的兩個男人時，王若瑤吃驚地瞪眼，“他們是……”

“保鏢。”顧傾城沒有瞞。

王若瑤張大，頓了頓才說：“你的境這麼危險嗎？都需要保鏢近跟著了。”

“以防萬一吧。”

知道王若瑤經濟困難，但又非要請客，顧傾城只好選擇了食堂樓上的餐廳。

專做學生生意，比較平價實惠。

吃飯時，王若瑤再次道謝，還主提到：“其實我知道你早就看不起那渣男，只不過那時候我們不，你不好意思提醒。我跟他談了兩年多，他一直對我還不錯，可沒想到，不是他人好，只是太擅長偽裝。我現在每晚做夢夢到他，都在跟他打架！”

顧傾城對別人的生活不興趣，但王若瑤既然說起，也就順勢出了個主意。

“我記得你前男友也是京大畢業的，你想出口氣很簡單，把這事捅到學校論壇上，他很快就在校友圈社死了。”

而金融圈很吃學校人脈，一旦事傳開，他在京城金融圈肯定混不下去了。

到時候別說工作，就連他攀上的領導兒，也會毫不留把他一腳踹開。

王若瑤眼眸興，“我也這麼想的，還沒發帖而已。他把我害這麼慘，我必須讓所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

“嗯。”顧傾城應了句，抬眸看一眼，“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會找我求助？”

王若瑤看著，很認真地道：“因為我知道，你不會把這種事到說，而且我邊認識的人，經濟能力最好的也只有你。”

顧傾城笑了笑，心想明明腦子聰明，怎麼一談就犯蠢呢。

“那如果我不肯幫你怎麼辦？”

王若瑤毫不遲疑地道：“校園貸，學校到都是小廣告，反正我無論如何不能讓家里知道這事，我媽會心死的。”

校園貸，顧傾城看一眼，心有點復雜。

那玩意一旦上，利滾利跟滾雪球一樣，一旦還不上，就會被惡意追債，甚至被迫拍各種大尺度照片。

“我知道校園貸有多恐怖，但人在走投無路時，沒辦法考慮其它。”王若瑤明白顧傾城的表，接著說道，“所以我真的太謝你了，還有你老公——你們倆都是特別好的人！”

顧傾城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好人，尤其是經歷過被拐事件后，覺得自己冷的。

但這幾天，被王若瑤頻繁謝，如今又獲評“特別好的人”，還讓高興。

日行一善，就當積德了。

吃完飯，兩人一起下樓。

因為樓梯道寬度有限，保鏢只能跟在顧傾城后。

他們一行人走到樓梯拐角時，遇到迎面上樓的幾人。

大家都很正常地走路，可就在兩個方向的人快要而過時，對面一人突然朝們出一手。

“小心！啊——”王若瑤走在中間，離那人近，那人的手朝著們打來時，本能地側閃躲了下，忽而就覺腰間一痛，像被什麼狠狠扎了。

事發突然，顧傾城都沒反應過來。

正上下樓梯的學生被這聲驚嚇了一跳，全都驚愕地看向顧傾城等人。

“你怎麼了？”顧傾城扶著王若瑤的手臂，關心又張地問。

王若瑤還沒回答，就見那人扭頭就跑。

不過他作再快也快不過專業人士——跟在顧傾城后的保鏢一躍而下，跳過幾級臺階，撲上去就把那人按倒在地。

王若瑤扭著腰，痛得齜牙咧。

顧傾城轉了個方向，看向吃痛的方位再次關心，“你到底哪里傷了？我看看嚴不嚴重。”

王若瑤低頭查看自己側腰，倒吸冷氣：“我也不知道，像針扎似的，還在痛……”

“針扎？”這麼一說，顧傾城就明白過來，馬上拉著下了樓梯，來到外面線好的地方。

果然，從側腰的服里拔出一針！

追下樓的那名保鏢揪住行兇男子上前，一腳揣在他膝蓋窩，讓人跪了下去，“說，針上面有什麼？”

男子哆嗦，“我……我不知道。”

“誰讓你干的？”

男子繼續搖頭：“我也不知道，反正干了有錢收。”

顧傾城第一時間想到顧如意。

以往也有這種新聞報道，艾滋病患者為報復社會，故意把沾染著病毒的針扎在公共區域，禍害無辜路人。

肯定是想用這麼歹毒的方式報復自己。

顧傾城吩咐保鏢，“報警，讓警察把他帶走調查，這針，派人過來送去醫院化驗，要快！”

保鏢立刻給陸浩明打電話，搖人過來。

王若瑤一頭霧水，但看著顧傾城張嚴肅的表，也大致猜到了什麼。

顧傾城收回視線，看向略顯為難地道：“王若瑤，你聽我說，這針很可能有艾滋病毒，不過你可以服用阻斷藥，連續不間斷地服用二十八天，然后近半年最好都按時做檢查，應該不會被傳染。”

顧傾城已經被陸君堯科普過幾次了，在發生暴后，最好在兩小時服用阻斷藥，效果最好。

最長時間不能超過二十四小時，否則會影響阻斷效果，增加被染的風險。

保鏢上，早已隨時帶著阻斷藥。

王若瑤聽說完，完全明白過來，不敢置信地問：“那些人報復你，想讓你得艾滋？”

“或許吧，但這只是他們報復的一種手段而已。”顧傾城回答了，從保鏢上取來阻斷藥。

“你先吃一粒，等化驗結果出來，如果沒有病毒，那皆大歡喜，也不用繼續吃藥了。如果真有，你就要連續不間斷地服藥二十八天。”顧傾城把藥片遞給。

王若瑤有點遲疑，“不能等檢查報告出來再說嗎？”

“不能，越早吃越保險。”顧傾城話音未落，保鏢已經遞過來一瓶擰開的水。

“……”王若瑤沒想到過來找顧傾城，會遇到這種事，遲疑了兩秒，還是接過藥片跟水，一起喝了。

“阻斷藥連續吃二十八天，可能會有些副作用，比如頭暈惡心之類的，癥狀你可以上網查查。”顧傾城把該代的都代了，最后又說，“你看我邊確實危險的，所以以后別來找我了。”

王若瑤點點頭，沒說話。

很快，警察趕到。

保鏢上前代了事經過，警察將那名男子扣押住，帶著王若瑤跟顧傾城一起前往最近的警務室。

經過警察搜發現，那名男子上攜帶有一個小盒子，里面還裝有兩針。

警方將剩下兩針也送去化驗，同時對男子進行審訊。

陸君堯下午才得到消息。

他安排好醫院的工作，趕到學校附近的警務室，見到傾城就抓住上下打量，“你確定沒事？”

“沒事，那人誤傷了王若瑤。”顧傾城回答后，想起中午那會兒送去化驗的針，詢問道，“阿明跟你聯系過沒？那針有沒有問題？”

“他剛給我打電話，那針確實檢測出帶有艾滋病毒，不過因為病毒載量低，大大失去活。”

陸君堯說完這話，轉頭看向王若瑤，嚴肅地道：“王同學，為安全起見，我還是建議你連續服用二十八天阻斷藥。另外，今天多虧你，萬分謝。稍后，我會讓助理給你打一筆錢，做為你替傾城擋禍的報酬和神損失費。”

顧傾城也想到這點了。

不愿欠人，當初跟陸君堯的恩怨都計較得清清楚楚，別說現在跟一個不太的人。

能用錢解決的事，不會吝嗇。

可王若瑤并不想要錢，一聽針上面確實有艾滋病毒，頓時慌了，“顧傾城，我真的不會染艾滋病嗎？我還這麼年輕，我還……”

顧傾城也不敢打包票。

因為任何事都沒有絕對，沒有百分百確定。

但其實以陸君堯判斷，病毒失去活，染的可能本就較低，再加上阻斷藥，就是能百分百確定沒事。

所以沒等顧傾城說話，陸君堯代為回答：“只要你連續不間斷地服用28天阻斷藥，阻斷率可達99.9%，退一萬步說，如果你不幸傳染上，我們會負擔你后續所有治療費用，你有任何要求也可以提出。”

說白了，這就是一場意外。

而且是王若瑤自己找過來的——在顧傾城事先提醒后，依然自覺主找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