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雨第二天就離開深圳去了云南，一來是想去靜靜地療傷，二來也不想過多地打攪到唐天放的生活。

葉雨走之后，唐天放并沒有忘記對的問候，每天工作之余都會打個電話給，確定安然無恙才放心。葉雨的表面看起來是很堅強的，但越是堅強的人，心越是脆弱，唐天放很擔心會做傻事。

肖蕓什麼都沒說，只是看在眼里，慌在心里。

吃過晚飯，在廚房洗碗收拾，唐天放在書房看文件，這個月公司的汽車銷量下降了，他正在想策劃案。

肖蕓收拾完，泡了一杯茶給他，“想一天了，休息一下吧。”

唐天放接過茶杯放在桌上，拉著的胳膊將拉近自己，他抱著的腰，腦袋靠在的腹部上面。

肖蕓心疼他，溫地捋著他的頭發，“累了吧？這個月你每天都在加班，別把自己得太了，錢是賺不完的。”

唐天放沒說話，只是靜靜地靠在上，他也很想休息，但是公司剛上軌道不久，許多事都得他親力親為。

“幾點了？”他閉著眼睛，沙沙地問。

“七點半。”

唐天放睜開眼睛，松開的腰，拿了手機說：“我得給小雨打個電話，不知道在哪里了。”

可是，號碼才翻找出來，手機卻被肖蕓拿去了，“你都這麼忙了，還有時間給打電話嗎？”

“一個電話而已，能費多時間，心不好，我擔心出事。”

“……”肖蕓無話可說。

電話很快接通了，唐天放就沒注意到的心，拿著手機就朝窗邊走去，“喂，小雨，在酒店住下了嗎？……嗯，那就好，你一個人晚上最好別出去。”

肖蕓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說是不想讓他覺得小氣。

“香格里拉是個好地方，我曾經在那里呆過兩天……”

聽著唐天放講電話的時候溫的聲音，看著自己喜歡的男人心心念念牽掛著另一個人，而那個人還是剛剛失婚的前友，真的大度不起來。

“我先回去了。”扔下一句話，也不管唐天放有沒有聽到，轉就走。

從2樓到7樓，走了將近一年，可從7樓到2樓，也就是兩三分鐘的事，在一起那麼的不容易，而分開，就是一句話的事。

不會忘記在給他打掃房間的時候，玄關放著的數碼相冊里面大多數都是葉雨的照片，更不會忘記在他每一次喝醉酒之后抱著的時候，里面喊著“小雨小雨”。

小雨，肖蕓，呵呵，苦笑，原來他一直喊著的名字，是小雨，而非肖蕓。

肖蕓好像被狠狠地打了一耳，如夢初醒。

過了好一會兒，唐天放在外面敲門，“肖蕓，是我，你怎麼了？”他還真的沒有注意到，和葉雨打完電話喝了茶，他才想起肖蕓，可屋里已經沒了的蹤影。

“肖蕓，開門，肖蕓？”

肖蕓上前開門，一開了門就走回屋里，只是不想他的敲門聲驚擾到鄰居們。

唐天放約莫到的不悅，也知道不悅的原因，但是要他看著葉雨傷心而袖手旁觀，他目前是做不到的。

他追上前兩步，張開雙手抱住，“生氣了？別嘛，小雨了這麼大的傷害，我怕會出事，我只是作為朋友關心一下。”

肖蕓悶悶地說：“如果我說我不喜歡，你能不跟聯系嗎？”

唐天放覺得好笑，這話擺明是在賭氣，“是很友善的人，你跟相久了就知道，你會喜歡的。”

肖蕓猛然轉面對他，認認真真地說：“我不喜歡，因為是你的前友，人再好，我都不喜歡。”

唐天放還是覺得在賭氣，“別鬧了，我跟沒什麼。”

“沒什麼為什麼不能不聯系？你這樣每天給打電話，你想過我的嗎？”正因為葉雨人好，所以才更加擔心，這些只有自己知道。

唐天放笑不出來了，“剛剛離婚，需要人開導。”

“那也不到你去開導啊，你們已經分手了，分手了你懂嗎，過得好與不好，都不關你的事。”

唐天放怔怔地看著肖蕓，無疑，的話很對，但是，他做不到對葉雨不聞不問，“肖蕓，我知道我這幾天忽略了你，但是請你理解我，我不能在這個時候不管，現在這樣，我有推不了的責任。”

“什麼責任？”肖蕓反問，“因為你當初傷害了，所以選擇嫁給別人，所以現在才會離婚，你覺得是這樣，對嗎？”

面對肖蕓的質問，唐天放無言以對，這種假設的因果關系，并不立。

“你覺得如果你當初沒有傷害，你們就可以結婚，你就不會出軌傷害，那麼就是幸福開心的，是嗎？”肖蕓苦笑了下，“可是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如果，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現在的傷害與你無關，你又不能保證的丈夫不出軌不變心。”

肖蕓說得急了，有些口不擇言，“可是有沒有反省過自己呢？剛剛離婚就與前男友打得火熱，自己有沒有問題呢？”

唐天放有些懊惱，皺著眉頭說：“一心為家為孩子有什麼錯？你又沒有了解事的經過，你有什麼資格指責？”

“那你了解清楚事的經過了？！我沒有指責，我只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這樣想，是你心里一直維護著，你當是寶貝是瓷娃娃嗎，一點傷就活不下去了？那這世上枉死的人多了去了。”

“肖蕓！”唐天放怒了，瞪著雙眼吼了一句。

“你吼我干什麼，我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一句不是，我只在意你是否在意我。”

唐天放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我先回去了，這個話題到此為止，我不想跟你爭論。”

“你站住，”肖蕓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我不想憋著忍著，為什麼我一直要乖乖的，為什麼我一直要那麼聽話，我現在告訴你，我很生氣我很吃醋，我才是你朋友，你應該在意的人是我，而不是。的婚姻失敗是的事，你去攙和干什麼？我們一直都好好的，一出現你就變得不一樣了，我害怕啊。到此為止的，應該是你，不要打電話不要再聯系了，好嗎？”

“你別無理取鬧，你不是，不理解現在的痛苦，現在一個人在外面，我只是擔心。”

“是大人不是小孩，別人都能走出來，也可以。”

“曾經自殺過，就因為我，所以無論如何，我現在都不會坐視不理的。”最痛苦最后悔的回憶他都坦白了，就是希肖蕓能夠諒。

肖蕓愣了一下，葉雨因為唐天放自殺過，那麼自殺的原因，也是因為背叛嗎？忽然心里一涼，他們到底有著怎樣深刻的過去？

肖蕓用力拉著他的胳膊，堅持著說:“我不管你們以前的事，我只管現在。離婚了，你是不是想再跟在一起呢？”

“我從沒這樣想過！”

“可我想過啊，自從出現，我就沒有一刻不害怕的，天放，你就當是為了我，別再聯系了，好嗎？”

唐天放完全聽不進去，“松開，松開……松開！”聲音直接提高了八個分貝。

手臂從雙手中離，肖蕓嚇了一跳，呆呆地看著他。

唐天放氣憤地說：“我做什麼事，還不需要向你待！”

肖蕓心頭一，眼淚毫無征兆地充盈了眼眶。

我做什麼事，還不需要向你待。

他竟然，這樣說。

唐天放也意識到自己的語氣重了，可是話已經說出口，收也收不回了。

肖蕓臉上掛著眼淚，笑了笑，說：“在你心里，就那麼重要嗎？”

沉默了稍許，唐天放沉沉地說：“在我心里，沒有人能代替。”

肖蕓重重地閉上眼，牙齒咬著，早就知道是這樣了，只不過沒想到他竟然真的這麼說出來，毫不保留，毫不掩飾。

“好，好……我明白了……你走吧，我不想見到你！”

唐天放張了張，最終什麼都沒說，轉離開，還順手帶上了門。

肖蕓蹲下來，抱著膝蓋痛哭不止，仔細想來，唐天放從來都沒有對說一句喜歡，更別說是，他們之間，就是倒上去的。

——“小雨，我以后會對你好的，小雨，你嫁給我吧，我會對你好的……小雨，你愿意嫁給我嗎？”

原來全都是小雨，酒后吐真言，他想照顧的人，他著的人，他想娶的人，一直都是小雨。

門外，唐天放并沒有走，他聽著肖蕓低低的哭聲，心里極了。一開始不接肖蕓，就是怕傷害了，現在果然傷害了。

他想敲門再進去，可手舉在半空，又放了下來。他想，肖蕓是不會理解他與小雨之間的的，他自己也說不清楚，說不清還不如不說，免得傷傷得更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