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睡著之前,腦子里還是一句話:如果不喜歡,為什麼要對這麼好……讓錯以為他已經開始喜歡。
也或者司振玄自己也不知道,而他又不想欺騙,所以才沒有回答。
可是沒有回答,才是最大的煎熬。
就這樣熬著冷,熬著熱,顧安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
再一覺醒過來,了床邊的溫計,放在腋下五分鐘,再拿出來后,看見溫已經降回到正常溫度。
司振玄不在屋子里,有點想喝水,爬起來了下杯子,水溫還在,端著喝了一口后,才覺著腦子清醒了許多。
其實顧安已經很久沒有發燒了,這次應該是力支過多的關系。
呆呆的坐在床上片刻,便拖出床邊掛著的浴巾裹住,去臺看看自己的服曬干了沒有。
換好服,又洗了把臉,坐在茶幾前,一口一口的把司振玄準備的早餐給吃了,的元氣似乎已經恢復了,可心靈上的呢?
陡然間好像缺失了一大塊。
顧安決定出去找司振玄,其實有些事不過是沒有達到預期,自以為是的以為他喜歡而已,放棄這種自以為是,生活還是要繼續的。
司振玄也不在沈昊松的房間,看了眼手上的腕表,已經快到中午,難道他先去吃飯了?
正思忖間,樓道里忽然間傳來司振玄的聲音,他說:“還在睡,你的煙呢?”
沈昊松笑,從口袋里掏出自己的煙來,“守老婆守了一上午,覺怎麼樣?一包煙都完了,你到底有多。。”
司振玄借火點燃,眼底的氤氳隨著煙氣越發的增多,“今天問我,喜歡不喜歡。”
顧安的腳步凝滯,一下子便停了下來。
沈昊松說:“你別告訴我,你說不喜歡。”
司振玄搖頭,“沒有回答,因為我也不知道。”
沈昊松嗤笑了聲,鼻下哼出的都是不屑的氣息,“那你一開始就應該劃清界限,把該辦的事辦了就和分道揚鑣。現在這麼牽扯不清,可不像是你的格。依我看,你這智商夠高,商卻夠低的,不喜歡,不喜歡你會這麼不按牌理出牌?”
司振玄沉默。
沈昊松將手里的煙頭按在垃圾桶里,聲音也低了下來,“心里頭的那個人始終不放出去的話,怎麼能讓別人進去。照我看,你們現在也很好,就沖著過日子的路走吧。”
“我知道。”司振玄的聲音模糊不清,“你錯了,我心里沒有住著誰。”
“司振玄啊司振玄。”沈昊松幾步走到司振玄面前,“你面對我的時候還不坦誠,你為什麼就不肯承認你對顧安心了,既然已經讓事變了質,那就索繼續下去好了,別告訴我,你還是有和離婚的打算……。計劃變更那就別再猶豫,拿出你平時理工作的雷厲風行來。”
忽然間,不遠傳來“哎呀”一聲。
司振玄眉眼微挑,幾步上前拉開門就走了出去,顧安跌倒在走廊的前方,面有些蒼白,眸子里都是淚水。
他碎手里夾著的煙,走過去俯下子將打橫抱起,“還沒恢復,跑出來做什麼。”
“沒、沒什麼。”顧安趕回答,腦子里全是剛才司振玄和沈昊松的對話。
什麼計劃?什麼心里住著的人?
是他計劃中的一個環節嗎?還是他原本就打算自力更生離開司氏,所以始終在和沈昊松策劃著什麼事。
可是不能讓司振玄知道,自己已經聽見剛才的那些話,只好倉皇說:“我以為你出去了,想出來找點吃的。”
司振玄頓了頓,“抱歉,我以為你還要再睡,所以出來和沈昊松支煙。”
“景春的事怎樣了?沒有因為我耽誤什麼吧?”
“沒有。進展還可以。”司振玄將放回到床上,“你好多了?”
“嗯。我剛才量了溫,已經退了。所以有點。”顧安聲回答。
司振玄想了想,“我打個電話餐。”
“可我想吃海市這邊的小籠湯包……”顧安猶豫了下,哀求的眼神看向他,“不知道為什麼,特別想吃。”
司振玄凝視了片刻,終于起,“我下樓去看看。你先好好在床上睡一會,別到跑。”
“好。”
看著司振玄的背影消失在門邊,顧安忽然間倒回到床上,眼淚怎麼也止不住的了枕頭。
他不喜歡,早就已經應該知道。
只是這些日子,漸漸迷失了自己而已。
可是最讓難的是,丟了自己的也丟了自己的心,早就已經寸土不收。
只是顧安僅僅躺了幾分鐘,便趕起,之所以支走司振玄,是因為想見見沈昊松。
這個對于司振玄自小就非常了解的男人,話里話外都是對司振玄的關心,決定和沈昊松談談。
…………………………
沈昊松坐在賓館的房間里,面前是自己的筆記本電腦,他正瀏覽著現在網絡上突然間流行起來的話題——那些已經失去或者正在失去的百年品牌。
但是這個話題卻讓沈昊松蹙眉頭,要說當地報紙上的容是他安排出去特地刺激景春的,可他并不想把事鬧大。
因為景春這個品牌市場價值和潛力還是有的,單單從目前被炒作出來的話題看,一旦景春的關注度大了,恐怕就沒有那麼容易并購進來。
“這又是誰搗的鬼?”沈昊松看著網上突然間鋪天蓋地的輿.論炒作,眉宇深鎖。
忽然間,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他愣了下,起去開門。
顧安抱著一杯熱水站在外面,輕聲的問:“我可以進來嗎?”
“哦你進來沒問題,我怕你老公生氣。”沈昊松靠在門邊,桃花眼中盡是促狹。
他這樣說顧安反而不好進去,只好定定的站著,“那我在這里和你聊……”
“進吧。”沈昊松松開扣住門框的手,瀟灑轉,“你把振玄支走了?”
顧安點點頭,“所以我待不了多久……我就是想來和你問點事。”
沈昊松示意坐,“以司振玄的行事風格,看你把他支了多遠。”
“我說我想吃海市這邊出了名的小籠湯包。”
沈昊松笑了,他和司振玄不同,他不會藏匿自己的緒,笑則笑的兩眼一彎,那種特別的魅力自眼底瀉出,仿若整個世界都在他眼里被溫和起來。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支煙,瞥到顧安微微皺鼻子的作,便又放了回去,“那他要給你在高新區買這東西,大概是不可能。估計去了別的區,厲害。”
顧安苦笑了下,就是隨便說說,司振玄未必會真的幫去買,估計買不到,十分鐘后就會回來,所以打算速戰速決。
沈昊松的眼睛仿佛會說話,一個三十七歲的老男人,長了這麼清澈而又漂亮的眼睛,的確是非常不科學。
顧安迎上那雙眼睛,鼓足了勇氣問:“你是不是知道,振玄喜歡的人是誰?”
一句話,問的沈昊松愣了下,旋即那雙含笑的眼睛漸漸褪去,轉而沉下來,“你這樣問是不是不大妥當。”
顧安沒有回答,回著他。
“司振玄從來沒有做什麼對不住你的事,你卻在背后打聽這些,未免讓人低看幾分。”沈昊松哪里還有剛才的溫和模樣,聲音都冷了幾分。
顧安并沒有被這樣的冷意給嚇回去,而是反問了他一句,“我知道我這樣做是不對,但我沒有別的意思,他如果真的有喜歡的人,我不會再得寸進尺,至我和他是什麼況你很了解;可如果我還有機會,我就不想放棄這段婚姻……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他,我想給他生一個孩子,和他共同有一個溫暖的家,有很多很多的未來……沈先生,如果真的有那個人,你告訴我,在哪里,他們到底為什麼分開,又準備什麼時候復合……”
沈昊松承認,這個麗的人大方承認自己對司振玄的時候,他的確是容了。
說想給司振玄生孩子,想給他一個溫暖的家。
這是沈昊松聽過的最人的話了。
良久,沈昊松才遞給顧安一張紙巾,聲音也比剛才和了許多,“有些時候,的事不能強求。不過我覺著,你不是沒有機會,你一直在他邊,你比任何人都能捂暖他那顆心。顧安,我覺著你是有這個能力收服他的。”
顧安垂下頭,靜靜的看著手中的杯子,杯子的溫度漸漸涼了下去,才呢喃,“他果然有……”
可是司振玄,你既然有喜歡的人,為什麼還要,為什麼還要讓喜歡上他。
“沒有。我可沒說過有。”沈昊松矢口否認,轉看,“就算有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誰知道會不會淡了。就算是我,放個許多年,我說不定都不會記得自己喜歡過誰。”
顧安扶著凳子站起來,笑了笑說:“謝謝你。還有,那個景春的項目有我能幫忙的地方嗎?我已經沒事了。”
也清楚問再詳細的,沈昊松也不會告訴。
這些男人都是把自己放在最安全的位置上,不到關鍵時刻是不會亮自己的底牌。
于顧安和司振玄之間,沈昊松一定是偏向司振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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