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蘇子衿看到秦老夫人這般有‘誠意’只覺得這個老婆子可能是回返照了。

蘇子衿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早飯，想起前世秦老夫人給下慢毒藥的事，一筷子也不敢。

笑了笑，蘇子衿找了個理由：

“今日在房中已經用過早膳了，若是祖母還沒用，那等祖母用過早膳之后我再來。”

一聽蘇子衿不吃，秦老夫人原本還在的筷子放下來。

‘滿臉慈祥’的看著蘇子衿，努力出一笑容。

“昨兒個，我同你婆母說了許久的話，特別想起八年前，子衿你剛剛嫁我們秦家的時候，是個多麼溫和善良的孩子，

你不僅拿出嫁妝銀子給秦家度過難關，什麼事到了你面前，也被理的十分妥善，你祖父那時候行將就木，還說有你在，他死也可以瞑目了，

祖母知道這些年你跟著淮兒去西北吃苦了，也知道你婆母有些虧待你，更加知道淮兒不該和綰綰婚前傷了你的心。”

蘇子衿愣了一下，沒想過秦老夫人竟然會這般‘真誠’的懺悔。

秦老夫人這個老妖婆說的話，一個字也不會相信。

因為上一世就是憑著這一套套的，哄得留在秦家，讓對秦淮死心塌地，放開手腳讓秦家的人吸的。

每一次，被蘇綰綰冤枉的時候，秦老夫人都在旁邊。

秦老夫人明明知道蘇子衿是無辜的，可還是冷眼旁觀，因為蘇綰綰更加有利用價值。

而蘇子衿，在秦老夫人眼中就是個包。

在蘇子衿的沉默中，秦老夫人繼續懺悔道：

“說來這些事我也有錯，我沒有管好你婆母，也沒管好淮兒，這些事祖母一直憋在心里想要同你解釋……”

說著，秦老夫人抬眸看了蘇子衿一眼。

本以為蘇子衿會的痛哭流涕，誰知道蘇子衿臉上的表很平靜，就這麼低垂著眼眸看著窗戶走神，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說話。

秦老夫人眼中閃過幾分暗，不過語氣上還是沒有任何的不耐，十分溫和慈祥地道：

“子衿，今日祖母找你過來，主要就是同你賠個不是，祖母年紀大了糊涂了，若是有沒管束周到的地方，或是祖母的態度得罪了你，你別放在心上，

祖母也并非府里的事都要管，如今祖母的年紀也大了，活不了幾年，等祖母去了，這府里一切自然都是你說了算。”

蘇子衿依然低著頭，連看都沒有多看秦老夫人一眼，也不說話。

秦老夫人皺眉，態度冷了幾分：

“子衿，你如今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一個老太婆不顧臉面跟你道歉，你竟是一點也不給面子？”

蘇子衿起，微笑著：

“祖母，您給孫媳婦賠罪實在是折煞孫媳婦了，您是長輩，千錯萬錯哪里有長輩是有錯的，我還能生您的氣不？那豈不是孫媳婦忤逆不孝了！

你方才說的話，孫媳婦在心中認真思考了一番，說實話若不是您今日提起這件事，我早就忘了！咱們是真正的一家人，哪能記仇呢。”

秦老夫人看著蘇子衿，眼里全是希的：

“好孩子！你不計較就好，那從此以后咱們又能回到從前了？你說得對，咱們是一家人。”

蘇子衿勾起角：

“老夫人，從前、現在、往后都沒有變！咱們秦家向來是這樣的，從來沒有變過，以后也不會變，你病剛剛好，就不要想太多，免得耽誤了養病，今日孫媳婦來的不巧，趕上您吃早飯，我這就走不能耽誤您用飯。”

說完，蘇子衿抬步就要走。

見狀，秦老夫人趕忙出聲：“你站住！”

蘇子衿一臉微笑著：“老夫人還有什麼事！”

“蘇氏！”秦老夫人徹底冷了臉：“我到底還是你夫君的祖母，如今我已經親自和你賠不是，你還要怎麼樣？難道真要我一個老婆子死在你面前不？”

蘇子衿皺著眉，冷笑著：

“你若是想死，你自己去死就是，誰攔著你了！只是別說是我死了你，臟了我的名聲！”

秦老夫人不裝慈祥，也不必跟裝糊涂，跟撕破臉皮就是。

見狀，秦老夫人也算是徹底對蘇子衿死心，指著道：

“你將我邊的人全部攆走，不就是為了要死我嗎？”

蘇子衿靜靜道：“那你現在死了嗎？”

秦老夫人一愣。

而后，蘇子衿近秦老夫人，又問：“你死了對我有什麼好？”

秦老夫人眼中帶著測測的冷：“你指這我死了，這府中所有人都要聽你的。”

蘇子衿有些好笑的看著秦老夫人，笑著道：

“老夫人若是不放心，大可以在臨走之前替你孫子休了我，當年是你親自上門求我嫁這侯府，如今也是你把我休了，合合理。”

“休了你可以，但嫁妝你不能帶走。”

“老夫人說這話真是好笑，當年我嫁秦家之前，你們臨關候府是個什麼樣，想必老夫人還不至于老眼昏花到記憶錯了吧 ，

若不是我的嫁妝，你們能有如今的景？我一句話放在這里，你們全府上下吃的喝的用的都是我的，你們合該聽我的！”

蘇子衿冷笑著：

“至于我的嫁妝，你若是想要拿走一分，都別怪我火燒臨關候府。”

秦老夫人：“……”

“再者。”蘇子衿繼續道：“我對你們秦家有恩，當初公爹好賭，敗了這麼多家產，若不是我出手相助，秦家早就沒了。”

“所以你們秦家不能休我，若是老夫人不想看我呆在秦家，大可以和離。”

秦老夫人威脅蘇子衿：“你如今我，我可以去告你！告你忤逆！”

蘇子衿笑了，笑得很是開心：

“說我你？老夫人瞧瞧自己這話說的可笑不？在我嫁侯府之前，你住在這福壽堂，如今你還是住在福壽堂，你想要出門也沒人攔著，

至于你說的什麼我換了你邊的下人，是要你死，你大可以去問問你的孫子秦夯，是他說現如今的下人苛待了您，

我一片孝心為您老人家換好些的年輕些的伺候的下人，故而才打發他們走，你說用不慣要他們回來，我還盡心盡力給你去找了他們，

找回來的那幾個，可不是我不讓他們留下，而是他們自己離不開家人，寧愿跟著家人苦，也不愿意和老夫人福，這我能有什麼辦法？”

“這些事全部都是有憑證的！你若是想要污蔑我，先問問京兆府尹答不答應。”

秦老夫人：“……”

蘇子衿看著老太婆被自己說的瞠目結舌，繼續笑著道：

“我其實知道老夫人什麼意思，你覺得自己用得到我，才會說這些好聽的話哄著我，你覺著用不到我的時候，大可以一腳將我踢開，

在秦淮進京之前，你想著我為秦家已經生了一個嫡子，秦家也如愿承襲爵位，我這個糟糠妻是時候可以去死，謀劃著要下毒殺了我，

但你沒想過秦淮婚前通的事鬧得那麼大，更沒想過秦夯會輸掉那麼多錢財，婆母那個蠢貨也讓您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