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綰一番話說的真意切。
尤其是那種對秦淮深一片只求真心的話張口就來,仿佛天地之間只剩下的真了一般。
任是誰來了,都會對蘇綰綰的話心。
可秦淮目在目及到蘇綰綰的那一瞬間,眼前卻浮現另外一雙與蘇綰綰極其相似的眼睛,他忽的心口一窒。
他從未想過要將秦若軒過繼給任何人。
秦若軒是他同蘇子衿的兒子,那永遠都是。
不管蘇綰綰對他如何深,在過繼秦若軒一事上,他不會讓步。
秦淮閉上雙眼,甩開胳膊,把蘇綰綰整個人甩開,無道:
“云崢,把綰姨娘拉出去。”
被秦淮甩開的蘇綰綰踉踉蹌蹌撞在門框上,發出一聲痛呼。
然而面前的人就像是沒聽見一般,毫不留的吩咐云崢,讓云崢將拉出去,然后面前的門毫不留的關上。
蘇綰綰看到這里,心徹底涼了。
今日秦淮出去絕對發生了什麼,這里面肯定有問題。
忙上雅蘭去打聽,看今日秦淮到底是跟誰一起出去的,但雅蘭很快回來,告訴蘇綰綰這秦家如今是蘇子衿掌家,蘇子衿不同意他們想要打聽任何消息都打聽不著。
蘇綰綰聽說打聽不見消息, 便立刻猜測應該是因為自己給的錢不夠。
一咬牙,把今日典當金簪剩下的銀錢也拿出來,原本留著這筆錢準備過年,但如今蘇綰綰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在蘇綰綰看來,秦淮今日對如此冷漠反常,如果不是了什麼人的挑撥,那就是發生了什麼事,讓他對自己改變了看法。
秦淮一定是變心了!
但很快,蘇綰綰派出去打點的下人回復說,秦淮今日下午雖然出門,但沒多久就回了侯府,倒是 蘇子衿今日出去一下午。
而且蘇子衿剛從外面回來,就被請到福壽堂,而后秦若軒請夫子的事也隨之解決。
蘇綰綰聽見這個消息怔楞在原地。
半晌過后,蘇綰綰搖了搖頭。
“不可能!蘇子衿不可能為若軒請的來夫子,一定是侯爺自己請過來的!”
在蘇綰綰眼中,蘇子衿不過是一個駑鈍無知的后宅婦人,即便是能夠在臨關候府叱咤風云,也不過是仗著自己現在手中有錢罷了。
一旦出了宅,蘇子衿什麼本事都沒有。
所以蘇綰綰本不可能相信蘇子衿有可能為秦若軒請來夫子。
侯爺一定是因為別的事對態度忽然變化,一定要問個清楚,聽侯爺親口說。
第二日。
蘇子衿沒時間管秦家的事,今日收到消息,東街有一個非常俏的門面,主人家準備出手。
這出手的原因有兩個。
第一個是主人家陸家的兒子今年科舉,需要大量的銀錢打點。
第二個是要為陸爺娶妻,娶得是江南凌家的姑娘,他們家如今已經在準備聘禮了。
這門親事是陸爺和凌小姐家從小定下,如今雖然兩家分隔兩地,而且家境也已經不大相同,但陸家老爺重視信譽,依然要完這樁婚事。
若不是為著這兩件大事,陸老爺還真不一定舍得出售這麼好的門面。
陸老爺說了不僅要在陸爺科舉之前將凌小姐迎進門,而且還要風風大娶,不僅家里的庫房用盡了,還不惜出售門面為凌小姐置辦聘禮,這一切都算是給了凌小姐最厚的待遇。
但陸爺的生母王氏卻并不是這麼想的。
當初嫁給陸老爺的時候并沒有收多聘禮,本就委屈。
王氏這些年卯足了勁,只為陸爺能有個好前程,本想著陸爺科舉之后能夠娶一門好的千金為陸家耀門楣。
可沒想,那麼努力,兒子還是娶得商戶。
聽聞這個消息,王氏兩眼一翻,在房里暈了過去。
王氏暈不暈過去都不影響陸老爺的決定,陸家雖然當年賺下的家底很多很厚,可這些年為了兒子讀書打點花費不,那東街的鋪子更是王氏最看重的一間門面,自然不能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陸老爺賣掉。
旁的事也就罷了,掏空家底為陸爺娶妻,娶得還不是高門大戶家的千金。
王氏不愿意。
故而這樁事也拖了將近一個月,這一個月王氏都在同陸老爺鬧,不準陸老爺賣掉。
然而陸老爺就只有一句話,若是不同意,大不了休妻。
王氏這才沒有繼續鬧下去。
雖然王氏沒有繼續鬧,但也沒有閑著,因為通過這件事,王氏發現尋常對疼有加的丈夫,竟然有了旁的心思。
王氏嫁陸家之后,不止為了陸老爺生兒育,更是帶來一筆十分厚的嫁妝,讓陸老爺可以經商、發家,陸老爺在外從商的時候,王氏一直努力持這個家。
覺得在陸家是有話語權的。
可到頭來,王氏發現這一切竟是自己的錯覺。
陸老爺之所以大大辦娶凌家小姐,是因為凌家小姐的母親是他的初白月。
當初陸老爺沒能娶凌小姐的母親進門,草草娶了王氏進門,也沒有給多風的婚禮,更沒有什麼聘禮,如今陸老爺正是變相的補償凌小姐呢。
這個可恨的男人。
滿心歡喜嫁過來,陪了他熬了這麼多年,多個日日夜夜,可到頭來他還是記掛著他的初。
只有凌小姐的生母才是陸老爺真正的摯。
什麼都不是!
王氏一顆心徹底死了,也徹底不管陸家任何事,家中中饋直接丟給陸老爺,反正他們怎麼折騰怎麼折騰,王氏只要屬于自己的那一份。
陸老爺一個男人,哪里管的來這麼大一攤子的事,于是找到羅掌柜,想問問他這事兒應該怎麼安排。
若是能夠找到合適的人,他愿意將手中的商鋪減一出售,同時,他在京城其他的商鋪若是有羅掌柜看中的也可商量銀錢。
嫁娶之事,自是要好好持。
聘禮嫁妝一大堆的事,家里主母若是不管,一切就會都套。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思茹的聲音:
“夫人,綰姨娘前來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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