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若來的時候負重擔。

走的時候心里更是裝滿了東西。

秦家如今就是個虎狼窩，蘇子衿不放心林若若一個人出去，親自送。

如今京城還是大雪紛飛，要一直等到這場雪過去才會等來初春。

兩人一前一后在雪地里走著，一個影俏，一個沉穩。

秦老夫人在遠看著，眼眸中的很深很深。

低聲囑咐了幾句江嬤嬤，江嬤嬤覺得有些不妥，但秦老夫人的命令還是只能照做。

在蘇子衿和林若若路過福壽堂的時候，江嬤嬤攔在他們前面：

“夫人，若若小姐，老夫人有請！”

蘇子衿面十分冷淡。

秦老夫人沒必要見林若若一個未出閣的姑娘。

而且向來是個無利不起早的，說要見林若若必然是心中憋著壞。

蘇子衿不愿林若若惹上麻煩，但林若若卻不是個怕是的，倒要看看秦家這個老妖婆到底想要干什麼！

林若若笑了笑：

“那就麻煩江嬤嬤帶路，來秦家兩回了，一直沒有正式給秦老夫人請過安，今日正好，給老夫人請安。”

林若若將請安兩個字咬的很重，說是請安，實際上看看這個老妖婆什麼時候死才是真的。

江嬤嬤見林若若和蘇子衿臉上都沒有什麼太抵的緒，這才放心下來。

笑著在前面帶路：

“夫人，若若小姐這邊請。”

既然若若要去見秦老夫人，蘇子衿自然也是要跟著一起去的。

秦老夫人見了林若若，兩人說了許久的江南風，秦老夫人對林若若也完全是帶著前輩看后輩的和藹。

恰若……

當初上秦家提親時候，看蘇子衿那樣的目。

蘇子衿定了定，忽然明白秦老夫人把他們過來這里是個什麼目的了。

秦老夫人見了林若若很是喜歡，喜歡的約莫是林若若的天真爛漫，笑著問：

“若若姑娘，我們家除了淮兒，還有一個沒親的夯兒，他是淮兒的親弟弟，那一日去你們家找楚楚的時候，你們應該見過的，

他和你年齡相仿，我看你們也很是登對，你想不想嫁我們秦家來，從此以后日日都可以見到你表姐了，你們也好有個伴。”

秦夯，那是一個比王公子還要恐怖的存在。

蘇子衿剛想要站出來維護表妹。

林若若已經先一步站起來道：

“老夫人真是說笑，秦家這般寵妾滅妻，秦夯更是親之前就有了小妾，妾室肚子里還懷著一個，你們這樣的火坑有誰敢跳，你還來跟我說這個，莫不是得了失心瘋。”

剛剛明明林若若還是和悅，轉頭就翻臉了，而且說的話還一點余地都沒給秦老夫人留。

可謂是非常不給面子。

秦老夫人一下就被林若若給尬住了。

都說人翻臉就和翻書一樣，可像林若若這樣翻臉快的人，秦老夫人還是第一次見。

為了挽尊，秦老夫人只能尬笑著道：

“若若，你若是不想嫁，或者不喜歡夯兒，那你直接拒絕就是了，祖母也不會覺得你下了祖母的面子，我畢竟是個做長輩的，哪能和你們小輩計較這些。”

這死老太太！

一張叭叭的，吐出來的東西臭氣熏天。

林若若不想和秦老夫人多說一句話，徑直從凳子上站起來道：

“那這樣的玩笑，希老夫人還是開。”

“我把你當親戚，你卻推我火坑，你們這樣的人家我以后可真是不敢來了。”

林若若連一句告別的話都沒有說，拔就走。

這般牙尖利，秦老夫人自然是不敢多留，一句話也沒說，就這樣讓林若若走了。

讓江嬤嬤確認蘇子衿和林若若走遠之后，秦老夫人才十分放心的蛐蛐道：

“這林家果真是商人下賤，生出來的子也是毫無教養，我好心給介紹婚事，竟然這般對長輩，毫不顧兩府的面！就不考慮如今表姐還在我們秦家，做我們秦家婦呢，我若是有心想要為難表姐……”

江嬤嬤：“……”

您可不是有心為難人家表姐，您是直接要了人家表姐的命，人家對您能有好臉才怪。

再說了！

您難道不清楚自家孫子是個什麼貨麼？

這樣的十八流貨也敢湊到人家林若若眼前去。

人家林家已經有一個外孫深陷泥潭，甩都甩不掉了，還能讓林若若再進這個火坑？

林家是經商，不是蠢蛋。

江嬤嬤沒把心的真實想法說出來，嘆了一口氣道：

“老夫人，這林小姐也太囂張了，咱們還是不要介紹給二爺當正妻了，咱們秦家有夫人這樣一位厲害的正妻已經夠了！”

秦老夫人目冷冷的：

“林家如今厲害得很，林小姐那小舅舅如今和桓王走得近，桓王對他們林家也是青眼有加，他們家未來前途定然是日漸攀升，

可我們秦家卻是落魄，到如今快開春了，淮兒還沒有收到圣上給的調令，他們林家想要為那林若若嫁一門更好的親事也在理之中。”

“林家的確有囂張的資本，可那林若若不過是個分支的兒，將來到底是要外嫁的，如今卻這般囂張，我十分不順眼，若是這輩子過得好，我就是死也不能瞑目。”

想起秦楚楚那日回來哭訴王家的生活，秦老夫人更是對高高興興的林若若恨之骨。

憑什麼的兒掉火坑，這林若若卻是這般開心。

再者，和蘇子衿的關系這麼好，蘇子衿若是早早死了，能不察覺道什麼嗎？

秦老夫人的心底住著一個惡魔，隨時都會吞噬所有人的惡魔。

江嬤嬤很是心驚：

“老夫人……您……？”

秦老夫人說起害人的時候，臉上沒有半分緒波：

“姐妹兩個我都要一起除掉。”

江嬤嬤聽著這話都不免有些心跳半拍：

“可是，林小姐是林家的姑娘，平日里又在林家閉門不出，您要想害林小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除非過幾日小爺生日宴會的時候！”

真要是把林家的姑娘毒死在秦家。

那林家肯定不會這樣作罷，秦家定然不死也是要半層皮的。

秦老夫人頗有些責怪的看了江嬤嬤一眼：

“你的腦子什麼時候這麼不開竅了？遇見墻都不會轉彎？”

“這世上要子命的從來不止毒藥，還有貞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