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旁邊的何隊也瞇了瞇眼，敏銳察覺到什麼。

周歲時道，“你還小，大好的前途不應該幫別人背黑鍋。其他的，我就不多說了。”

回頭對何隊說，“我說完了。”

何隊點頭，“走吧。”

周奕低著頭，表很不自然，手指摳著，似乎在考慮什麼。

門關上，何隊說：“你剛剛話里有話。”

周歲時，“沒有，隨口說的。”

還是不相信何隊。

何隊看出來了，心想和那位姓霍的那層關系，話在邊，還是沒說出來，等送走了周歲時，何隊聯系了顧曜，把剛剛的事說了一遍，不確定道：“是不是有其他？”

顧曜立刻猜到周歲時想說什麼，他猶豫了會，萬一周歲時的猜測是真的，那牽扯的有點大，如果是南西還好，主要是怕是霍太太，但霍太太應該不會留下什麼把柄，那明勁，而且這麼明顯的事，會是霍太太的手筆麼？

“先不管了，按照之前我和你說的，這個案子就這樣了結。”

“。”

……

周家一下子出現這麼大的變故，親戚都來到家里幫林如霜出謀劃策，就連小兒子周軒都從學校回到家里來了。

他還在上高中，長得和周偉民一個樣子，周偉民年輕的時候還是好看的，周軒更是從小養尊優，沒有長殘。

得知家里發生這麼多事，周軒沉不住氣，抄起家伙就要出門找周歲時算賬。

他是知道自己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姐姐，見過面，次數不多，就那幾次，他也不知道事來龍去脈，只知道因為周歲時，父親和姐姐都進去了。

林如霜不想再失去一個兒子，哭著喊著堵在門口，不讓他出去，其他親戚也在七八舌勸著，稍微年紀大一點有威的長輩出聲制止，周軒才暫時消停丟下手里的木，卻還是不服氣，說：“我要給我爸爸姐姐要個說法！不讓我家好過，我也不讓好過！”

“你糊涂啊！你拿個子過去有什麼用啊？！人家報警你一樣會被抓進去！”

“那我就不管了？我爸爸我姐姐都在里面，他們都出不來了，我家怎麼辦？！”

周軒急紅了眼。

有威的長輩娓娓道來：“你先冷靜，我們大人都還沒說話，哪里有你小孩說話的份，都到這個份上了，你沖有什麼用！”

周軒著眼淚，緒上頭。

“大叔公，我們孤兒寡母的該怎麼辦，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家里的頂梁柱都沒了，奕奕還要被判刑！”

被稱做大叔公的人不疾不徐道：“能怎麼辦，奕奕也是糊涂，居然做出這種事，誰能救，也只能請律師給他們打司了。”

“請律師要好多錢？”林如霜問。

有人大概說了個價格。

林如霜一聽，頓時難為起來：“這幾年老周的生意一直不好做，我們哪里有這麼多錢請律師，軒軒還要讀書，一年幾十萬的學費，還有輔導班要上，以后上大學也要錢，還要出國留學……”

越說越難，林如霜覺得天都塌了。

有人忍不住說了句，“那就換學校啊，青城又不是沒好的公立高中，出國也不用啊，直接在國上大學，又不是沒好大學，他嫂子，你就別說那麼遙遠的事了……”

林如霜臉難看，一陣紅一陣白的。

周軒在旁邊聽到跟自己有關的，著急：“不行，我就是要出國留學，爸爸跟我說好的，他說了會送我的！”

長輩：“……”

林如霜在一旁說：“軒軒，你別怕，媽媽一定會送你出國留學的！你好好念書！爭取考個好績！”

……

周家熱鬧了幾天，最后決定是請律師，這請律師最后是林如霜找各位長輩借的。

可惜后面的事不順利，律師給的法律意見對于他們來說，不好，是很不好。

周偉民還行，關個半個月就出來了。

主要是周奕的。

周奕的案子質太惡劣了。

林如霜心如死灰，斟酌再三，看看兒子，又想想周家現在的環境，律師都不請了，只靠法律援助了。

……

周歲時在青城待了一天就回了南城。

回到南城空氣都清新了不。

何隊那邊有什麼事會電話聯系，有必要的況下需要跑一趟青城的。

答應了。

不過畢竟不想在青城待，對那座城市，沒有半點眷。

回到南城第一天就接到不來自青城的電話，接了一個就知道對方是誰，意圖又是什麼。

是周家的親朋好友，一個兩個打電話過來當說客，說沒幾句就拿長輩的份人，還說起母親以前的事，無非就是讓寫個諒解書，好給周奕爭取寬大理。

后面的電話，周歲時干脆不接了，全部拉黑理。

最后林如霜還換了電話卡打過來，聲淚俱下懇求，讓行行好，放過他們家一馬。

周歲時只問：“那天在周家，你怎麼不說放我一馬？隨隨便便替我決定我的婚事，把我嫁給陌生男人，我被你兒請來的人綁架，差點被qj，被他們毆打，被他們拖拽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我？”

“我的命很下賤嗎？憑什麼要我對你們寬容？而且是你們先對我不寬容在先，死到臨頭讓我寬容？”

周歲時字字誅心，林如霜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怎麼說都是你妹妹，你們都姓周……”

“姓周的人多了去，多一個不多，一個不，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教子無方，上梁不正下梁歪。”

周歲時把多年的惡氣撒出來，心里卻一點都不暢快，母親都不在了，自己的人生也一團糟，罵林如霜，也不能改變現狀。

不想再聽見林如霜的聲音，警告：“跟你的親戚們說一聲，再來擾我，我一個兩個都不會客氣！”

說完，掛斷拉黑一條龍。

趙歡沒回a城，陪回了南城，打這通電話時，趙歡就在旁邊聽著，都聽呆了，隨即反應過來就是心疼。

周歲時剛要說話，手機又響了，看都沒看，直接接了，還以為又是周家來的電話，沒好氣說：“還打過來？有完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