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晚著他的眼睛，這樣曖昧的距離讓人心跳加速，可卻在他剛剛的話里聽出了第二種可能，那種猜想讓屏了下呼吸，心跳更快了些。

“你是不是……”

你是不是知道了。

知道就是妹妹，知道和慕宛寧換了份。

可這話并沒有說完，的手機響起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刺破車廂令人臉紅心跳的氛圍。

原本以為他這樣的眼神，勢必會親下來，可他沒有，他松開了手。

連忙坐好，拿出口袋里的手機，按了接聽放在耳邊，那邊傳來葉淑華的聲音：“周日回慕家一趟。”

這一聲聽起來并不簡單，宋初晚預有事發生，應了聲：“好。”

他知道？他不知道。

他若是知道，怎麼會一字不提。

還是說他并不知道，只是有所懷疑，所以在拿那些話試探？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今晚酒喝多了，才會跟開這樣的玩笑。

眼下焦頭爛額的事一堆，實在不想再節外生枝，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把葉淑華的事應付過去。

掛斷電話后下車，出手做出扶他的手勢。

男人將手放在的手心里，長邁出來踩在地上，問：“剛剛要說什麼？”

將他的那條手臂搭在肩上，扶著他往別墅的方向走，稍想了下才開口，“你是不是喝多了？”

祁硯洲：“……”

“你覺得我喝很多？”

“嗯，”宋初晚想轉移話題，所以順著他的話繼續，“你下次能不能不要喝這麼多酒，很傷胃的。”

他突然手圈著的脖頸了下，低眸看，“剛剛我喝的時候，怎麼不跟我說？”

本來是想說的，但幸虧是沒說，先別說份尷尬，這麼尷尬的份再加上他本不會聽的臺詞，簡直是會尷尬他媽給尷尬開門，尷尬到家。

把他扶進門，裝沒聽見，將他扶到沙發上，“你先坐一會兒，我去給你倒杯水。”

宋初晚在島臺上倒了杯溫水，又去藥箱里翻找了一下解酒藥，拿過去時，見他仰躺在沙發上，一手輕了下胃的位置。

開口問：“不舒服嗎？”

他掀開眸看向，盯了幾秒才淡淡應：“嗯。”

將手中水和藥遞給他，“先把解酒藥吃了。”

突然想起前幾日蘇清禾才說過，前幾日他突發胃病，照顧了他一夜他才有所好轉，雖然不知道什麼時間，但應該是近期。

那他還喝這麼多。

不要命了嗎。

祁硯洲手拿過水和藥，吃下去后把水喝完，眼睛盯著的方向，“我剛剛問的，你還沒回答。”

宋初晚沒想到他會又問一次，接過他手中的空杯后，“我本來想說的，但……不是有人說了嗎？”

反正說了也不聽。

這樣喝下去，遲早英年早逝。

他眉間輕擰了下，“不想聽。”

“說一遍你想說的。”

蘇清禾說的什麼來著？好像就是說他胃不好讓他不要喝那麼多酒，這話也沒錯，不然該怎麼勸？

好言相勸的話不想聽，聽什麼？

道：“喜歡喝酒就多喝點，等你因為胃病早逝之后，我就用你的產包養十個小白臉，到時候讓他們天天在你墳前給你敬酒喝，你覺得怎麼樣？”

祁硯洲：“……”

他被的話氣笑。

他這個狀態，吃了藥應該盡早休息，宋初晚照顧他睡下，又把自己生理期時用的暖拿過來，給他在他的上腹部。

“一會兒這個，應該會舒服點。”

據說提高局部溫度會促進循環，有利于減輕酒引起的胃部不適。

正要離開時他拽住的手腕，“你不睡？”

宋初晚抿，猶豫了下，才道：“我去卸妝和洗澡，你需不需要我給你彈會兒豎琴？”

“不用。”

他喝了酒，又吃了藥，睡眠應該要比平日里好些。

想到這里，離開主臥，回了自己的房間。

可祁硯洲沒睡，卻始終沒見回來。

宋初晚當然不會回去，最近失眠嚴重躺在床上也是翻來覆去，偶爾睡著便是被纏在夢魘里，怕自己會在他的床上說夢話。

不過惦記著他的胃，宿醉后要是第二天還不舒服，要讓他帶點胃藥去公司。

原本起床吃早餐的時候想問問況，但遲遲沒見到他出現，孟姨見總往餐廳口看，才說了句：“夫人是在等先生？”

點頭。

孟姨疑，“先生沒和您說嗎？他早就走了。”

他早就走了？

他沒有跟說。

低眸吃早餐，拿過手機看了一眼，手機里也沒有他發的消息，倒是有慕宛寧的，昨晚的事有些冒險，總歸是擔心會留下破綻，問祁硯洲有無異樣。

回復：沒有。

慕宛寧收到宋初晚的消息時才松了口氣，想到鄭博洋代的事，心中又有些煩躁。

不過接下來一段時間鄭博洋安靜得很，竟一次也沒找過，還有些納悶呢，無意間打聽了一下才知道怎麼回事。

鄭博洋最近好像倒了霉，公司接連出現問題。

前腳問題解決，接著又出現新的，甚至一個比一個棘手，他忙得前腳不沾后腳，頭都要撓破了，覺都睡不好，本無暇顧及其他。

周日那天，宋初晚回到慕家。

葉淑華的主要目的，是讓驗孕。

看到一條杠的時候，頭疼地閉了下眼睛，眼神凝重看向宋初晚。

醫生說目前的況很容易懷孕，按理說兩段排卵期，中招的幾率應該很大，除非——不聽話。

葉淑華對有所懷疑，把種種可能都想了一遍，一掌狠狠打在的臉上。

給杜敏遞了個眼，杜敏拿了一個手機過來，調出一個視頻，抬起來放給宋初晚看。

宋初晚看向視頻里，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葉淑華的母親。

“我是第三者，是我勾引先生，是我下賤浪不要臉，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的錯，夫人……求求你……我錯了……”

“夫人，求求你……放過晚晚，還小什麼都不懂，是無辜的……求求你……”

視頻戛然而止。

呼吸停住，心臟被地生疼，下意識想要把手機搶過來。

可邊有人迅速控制住了的，讓跪在了地板上。

葉淑華眼神輕蔑，高高在上地看著。

“我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若還是懷不上孩子，或者是讓祁硯洲知道關于這件事的一個字……全京市每一個人都會知道你真實的世，我會讓所有人都看一看你媽是什麼樣的貨。”

打了‘一掌’，又給了一個甜棗。

葉淑華面上抿出笑容，換上一副和善的模樣，“訂婚宴我給你準備好了，就在一個月后的今天，希你別讓我失，知道嗎？”

宋初晚緩慢點了下頭后，離開慕家，回了湖灣。

在其余人面前若無其事的，回到房間的那一刻便直接沖進了洗手間，手撐在洗手池上不住地干嘔。

面漲紅，呼吸困難。

直到吐不出東西，沒了力氣，靠著墻壁落在地板上。

于是新的噩夢出現。

反復嘗試方法讓自己不要陷這種緒里，可作用不大。

需要一個把從深淵里拉出來的人，如果沒有那個人，就做那個人。

都說酒能解千愁，如果試一次一醉方休……是不是能先好好睡一覺。

如此想，便也這麼干了，問了孟姨祁硯洲說過近段時間不會回來不用準備晚餐，拿了幾瓶紅酒和白蘭地進了房間。

直到喝得暈乎乎，似是忘卻世間一切煩惱，只想喝個盡興。

…

祁硯洲出現在客廳的時候孟姨很是意外。

“先生，不是說今晚不回來嗎？您吃晚餐了嗎？需要廚房準備嗎？”

男人一張臉冷冰冰的，眼神淡漠掃過孟姨，只道：“我回來拿點東西就走。”

孟姨覺得宋初晚這兩日不對勁，神不好，想跟祁硯洲說一聲，剛開了個頭：“那個夫人……”

他已經邁步上了樓梯，也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沒興趣知道。

祁硯洲徑直進帽間換了服，又換了一塊腕表，抬起手腕看了下時間，出去時路過側臥，腳步未停。

直到他聽到房間似乎傳來玻璃凌砸在地上的聲音。

他眉間一擰，腳步停頓了下，又邁開腳步走向樓梯。

下了樓梯，手搭上扶手，修長手指在上面頓住。

他在原地站了頃，最終還是轉，去了側臥，先敲了敲門，里面沒有回應的聲響，才打開了門。

一陣濃郁的酒味撲面而來，他進門時先看到空了的酒瓶灑落一地，坐在茶幾前的地毯上，枕著一條手臂側躺在茶幾上。

祁硯洲眉頭下，眸翻出一片暗。

在干些什麼。

他朝走近，擰著眉到面前蹲下，喝得醉醺醺的，好像是在傷心，也不知道是為誰。

將手中那杯酒杯奪過來扔到一邊，他手扯的手臂將弄起來，原本打算抱的。

但醒了，睜開眼睛盯了他一會兒，不確定地喊了聲：“祁硯洲……？”

他作停了下，沒理，繼續。

手推他，“你別抱我……”

他面沉冷，薄抿一條直線，眼神變得兇戾幾分，作停住，變老實了。

他將扯進懷里抱著，把兩條手臂搭在自己肩上，作一點也不溫，醉著，面對面抱更方便，他起，抱去床上。

“祁硯洲……”

“！@#￥%……*你和睡了……！@#￥%……一夜……騙子……”

趴在他肩頭，不知道嘰里咕嚕在說些什麼，但他聽清了一點，拼湊起來也就是這些信息，組合在一起……

他眉間擰地更了些，腳步都跟著停下，沉聲：“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