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是包不住火的，火苗只會在風浪被鼓吹的愈發旺盛，澆熄不掉。

江黎飛回京北直奔經紀公司與經紀人吵架鬧解約的事被傳了出來，熱搜上帶有江黎名字的詞條紅到發紫，每天都有不一樣的新tag。

江黎想打開手機看消息，卻被文沁一把按下。

網上那些人說話不好聽，文沁怕看了不住。

江黎想說其實也沒什麼不住的，這麼多年什麼風浪沒有經歷過。

但這次畢竟不一樣。

江黎說：“回避是沒有用的，現在我邊沒有可以幫我的人，我只是想看看輿論的風向，但凡有一點不一樣的聲音對我都是有利的，你不想讓我看，那就由你來看，再轉述給我聽。”

總是這樣，就算況再差也能強迫自己把腦子放冷靜些去考慮事。

文沁想了想，按照所說的打開微博搜索江黎的名字。

本就不用搜索。

熱搜榜上第一位，的名字高居不下。

文沁一點開，手上的作突然頓住。

熱度最高的一條微博，發布人是席婷。

江黎打量著文沁的表問：“怎麼樣？”

文沁愣了愣，看著那條微博。

“席婷老師發微博提到你了。”

“婷姐？”江黎問，“說了什麼？”

文沁愣了愣，點開席婷的那條微博，把手機遞到江黎面前。

“你看。”

就一句而已。

席婷說：【多年誼，我知道不是流言蜚語中的模樣。】

江黎一怔，說不出是種什麼心。

第一個站出來幫的人，居然會是席婷。

底下的評論各異，輕輕下，只看了兩眼就被文沁奪了手機。

“說好了你別看，說什麼都有，別被影響了心。”

江黎“嗯”了一聲：“底下評論怎麼說？”

文沁翻看著，如實回答：“有人信，有人不信。”

“再看看吧。”

文沁退出去繼續刷新，一頓，疑出聲。

“嗯？”

江黎看著：“怎麼了？”

文沁沒說話，手指飛快的在屏幕上著。

屏幕上的圓圈始終打著轉，任憑文沁怎麼刷新都沒用，退出件重新登陸，還是一樣。

“怎麼回事？”江黎又問了一遍。

“微博刷新不出來了。”

等了好一會，頁面又恢復了，熱搜依舊高居不下，但不管文沁怎麼點，都再看不到一條有關于江黎的微博。

“這……”

文沁反應過來：“微博癱瘓了，什麼都刷不出來了。”

江黎拿過手機點了幾下，果然沒反應。

“應該……不會是我的熱搜炸了吧？”

抬頭看向文沁。

文沁思考了下：“會不會是羅先生的手筆？”

江黎只想了一秒便否定。

“不會的，他說過他會尊重我的選擇，在我沒有開口之前，他不會干涉。”

雖然熱度一直上漲，但應該還不至于導致微博癱瘓。

江黎低頭翻看著手機，著屏幕的時候猛然一頓，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

微博上的熱搜詞條都還在，說明沒有人花錢撤熱搜……

愣了好一會。

“我好像知道是誰了。”

-

別墅苑面積宏大，獨棟加小院大了不知云水灣多倍，是一棟樓就有六層高，里的大理石地板被壁燈照的發亮，盤旋樓梯一直向上環繞，往上看的時候甚至不清天花板。

文沁是第一次見到規模這麼宏大的獨棟別墅，瑰麗豪華，但里布置極為簡單，就顯得極為空曠冷清。

人踩著高跟鞋走上前，領著文沁去了會客廳獨坐，吩咐著人送上了水果茶點伺候著。

“文小姐在這里稍作休息。”

文沁還是第一次到這種待遇。

人吩咐完，這才引著江黎進了別墅的電梯。

電梯停在最頂層，江黎跟在人后繞過走廊，最后在玻璃門前敲了敲。

“江董，江小姐到了。”

“請進來。”

江明軒的聲音從里面傳來。

人推開門，隨即讓開子對著江黎做了個“請”的手勢。

江黎走進去，江明軒正繞著島臺忙活著，他一西裝打扮，襯衫的袖口被袖箍挽住，見江黎進來，開口招呼著。

“你先坐，我馬上就好。”

江黎順著視線看向島臺，青蝦被切好開背擺好盤，上面還放著的鮮紅的魚籽和芥末蛋黃醬，牛排煎好后甚至被細心切了小塊，三文魚被片好……一切都剛好，連紅酒都提前醒過了。

江明軒拿過巾拭著手，顯然有些局促。

“早上接到電話聽說你要來，我特意準備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江黎看著島臺，視線又移到江明軒的上。

“謝謝。”

“客氣了。”

人悄然退出房間，只留下空間給這對叔侄。

江明軒擺好刀叉，為江黎斟了杯紅酒：“嘗嘗看。”

江黎低著頭看著桌上的牛排沒，張了張口，直接了斷。

“微博上的事，是您做的嗎？”

江明軒一愣：“啊，是我。”

他笑了笑，眼角的褶皺深了幾分。

“我還以為你不會猜到是我。”

江黎沉默著拿起刀叉，對著西餐盤里的小番茄了下去。

咬下番茄，酸在口腔里綻放開。

想猜不到也難。

不是什麼有背景的人，邊有能力做這樣的事的人一只手都數得過來。

更何況，不撤熱搜直接搞癱微博這樣的事，很像江明軒的做事風格。

他年輕的時候比現在要囂張放肆。

江明軒笑著，有些不好意思。

“我年紀大了，不懂那些個什麼平臺件，花錢解決不了的門路，就只能換個方式。”

江明軒手里捻著巾用力攥團，有些小心翼翼。

“阿黎，是不是怪叔叔多事了？”

江黎的嚨被堵住，那塊小番茄太酸了，酸的有些說不出話。

“是不是很麻煩，花了很多錢吧？”江黎問。

江明軒一頓，隨機搖頭：“沒有，都是一些定居國外的技人員，不麻煩的。”

偌大的房間安靜下來可怕的要命，什麼聲音都沒有，連刀叉落在盤子上的脆響都帶著回聲。

江黎低著頭沉默了好一會，沒抬頭看江明軒，聲音低了好多。

“幫了我，為什麼不說？”

他不是想讓原諒他嗎？

他幫了，就欠下了這個人。

“自作主張的事，叔叔怕說了，你就又討厭叔叔了。”

“怕我討厭還要做？”江黎平靜地問。

江明軒愣住，手背用力到攥出了青筋，巾都快被擰一團撕碎。

他臉上浮現出一尷尬，果真是上了年紀，皺紋僵在臉上，看上去格外局促。

他默了默，聲音都憋啞了。

“叔叔就是覺得，阿黎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