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采薇極力克制著心的慌,不不慢道:“姐姐說笑了,若當真有人看見,不如請他出來與我對質。”
沈昭寧聲音婉,卻含著幾分寒的戾氣,“看見的人已經被你滅口了。”
陡然拽住蘇采薇的手腕,是把蘇采薇拽到尸首跟前,迫使蘇采薇看著死去多時的麥冬。
“你看著這張臉,以耀哥兒的前途發誓,昨夜你沒見過麥冬,沒對麥冬下毒手?”沈昭寧聲俱厲,使了所有力氣拽住,不讓走。
“姐姐你這麼我沒用的,我什麼都沒做過,我不會認。”
蘇采薇害怕又委屈,泛紅的眼眸淚楚楚,“耀哥兒是我的命,你怎麼可以一再用他威脅我?”
轉向陸正涵,眼淚如珍珠,顆顆掉落,“夫君,這幾日我日日跪祠堂,誠心懺悔,真的知道錯了……可姐姐毫無道理地冤枉我,難道誠心悔過就該冤枉嗎?”
陸正涵見這般傷心凄楚,心得筋骨都了。
“若沒有確鑿的證據,不能無端指控薇兒。”他朝沈昭寧冷厲道。
“這只錦履應該是左腳吧?上面的兩顆珍珠為何不見了?”
沈昭寧瞧出他偏幫蘇采薇的態度,怒氣猛地竄起,拿起那只沒了珍珠的錦履。
蘇采薇眼淚汪汪,沙啞地解釋著:“這雙錦履丟了幾日,我也不知呀,許是被走的人拽走了珍珠。”
紫蘇、紫葉等人發出一聲嗤笑。
徐管家則是眼觀鼻、鼻觀心,不敢說。
雖然大爺寵著二夫人,二夫人平日里待他也不錯,可是這件事涉及人命,還是閉當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好。
“這雙錦履是紫葉從你的寢房找到的,你卻說已經丟了幾日,豈不是睜眼說瞎話?”
沈昭寧忽然把兩顆珍珠亮出來,“這兩顆珍珠跟右腳這只錦履上的珍珠,無論是大小還是澤,都一樣,明顯是左腳錦履上的珍珠。”
蘇采薇驚詫地瞪大眼眸,大顆大顆的淚珠從眼瞼凝落,“姐姐從哪里找到的這兩顆珍珠?”
“這雙珍珠錦履真的丟了幾日,春意可以作證。”無辜地看向陸正涵,心里兵荒馬,聲音更添了幾分凄楚,“夫君,莫不是姐姐吩咐丫鬟了我的錦履,留待今日冤枉我嗎?”
“若你沒做過,任何人都不能冤枉你。”陸正涵看著淚水漣漣的模樣,心里難極了。
沈昭寧忍不住哼出一聲冷笑,還沒開口就見陸清雪厲聲怒斥:“你夠了!”
眾人吃驚。
蘇采薇怔愣地看著陸清雪拽住自己的手腕,不明所以,“二妹,怎麼了?”
陸清雪的眼里充斥著憤恨的,聲嘶力竭道:“手里的那兩顆珍珠是從麥冬攥的手里找到的!”
此言猶如晴天霹靂!
不僅是蘇采薇,陸正涵也被劈得變了臉。
他是朝廷命,太知道這句話有多重的份量,意味著什麼。
蘇采薇的臉龐瞬間變得慘白,眸微微一閃。
“原來是麥冬了我的珍珠錦履,可是為什麼……”
“你想問,麥冬為什麼會死,為什麼死了也要攥著這兩顆珍珠,是不是?”沈昭寧凌厲的氣勢有點咄咄人。
“想必是起了貪,想把錦履賣掉,但不知何故,不慎失足跌進湖里,溺斃了。”蘇采薇輕嘆一聲,“貪婪的仆人死不足惜,徐管家,把扔去葬崗罷了。”
徐管家低垂著頭,不敢接話。
沈昭寧玩味地勾,“我和其他人都沒提麥冬的死因,你如何知道麥冬溺斃在湖里?”
蘇采薇的淚眼閃過一不易察覺的慌,“麥冬全了,不是跌湖里溺死,還能是什麼?”
“你怎麼不說麥冬跳井溺死的?”沈昭寧陡然揚聲,疾言厲地視,“因為昨兒半夜,你把麥冬約到湖邊,趁不備砸破的后腦,再把推到湖里!”
“姐姐,我知道你對我有諸多誤會,但你不能無憑無據地冤枉我殺人呀。”蘇采薇哀凄地辯解,淚落如雨,“殺人是多麼嚴重的罪名,我承擔不起……”
看向陸正涵,委屈的淚珠凝于眼睫,弱極了。
他不發一言,臉龐浮著一狐疑。
沈昭寧所說,倒是有幾分道理。
“這兩顆珍珠就是證據!”陸清雪紅的眼眸迸出狂烈的戾氣。
“你砸麥冬的后腦時,無意中拽下你錦履上的兩顆珍珠。”沈昭寧義正辭嚴道,“麥冬不甘心被你殺害,即便死了也要指證你。”
“沒有……我真的沒殺人……”
蘇采薇搖頭否認,淚雨紛飛。
陸正涵聽到這兒,劍眉快擰斷了,心里越發沉重。
二妹一向敵視沈昭寧,大有不死不休之勢,今日卻跟一起指控薇兒。
二妹的態度轉變得這麼快,必有。
啪!
陸清雪出其不意地掌摑蘇采薇的臉,滾沸的恨意噴一臉,“你還敢否認?!”
蘇采薇震驚地捂著臉,“二妹,我和你一起長大,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心里卻罵蠢貨,竟然相信那賤人。
“就是因為我無條件地相信你,才會跳進你挖好的坑,被你坑慘了!”陸清雪歇斯底里地怒吼。
“二妹你什麼意思?”蘇采薇的淚珠不斷地涌出來,帶著哭腔沙啞道,“我為什麼要害你,對我又有什麼好?”
“二妹,麥冬死了,跟你有什麼關系?”陸正涵聽得一頭霧水,終究開口問道,“薇兒為什麼要殺死麥冬?而且這事怎麼變是害你?”
沈昭寧把陸清雪半夜搜查麥冬、冬草的房間,搜到藥一事說了,“冬草即便被砸死,也不承認謀害主子。而麥冬半夜溺斃湖里,分明是被真兇滅口。手里攥著兩顆珍珠,便是要指證真兇蘇采薇。”
陸正涵不敢置信地看向蘇采薇,俊臉布滿了駭。
此時,蘇采薇依然楚楚可憐地搖頭否認。
“事應該是這樣的,蘇采薇給陸清雪出主意,跟我借釵。”
沈昭寧娓娓道來,陸清雪一貫相信蘇采薇,也想在蘭亭雅集出風頭,得那些貴公子高看一眼,便戴著那兩支釵去了。
蘇采薇暗中吩咐麥冬,給那兩支釵抹了兩種藥,且在蘭亭雅集時伺機在陸清雪的茶水里下藥,令神智不清,以至于被陳慶杰毀了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