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坐在從府衙回蘇宅的馬車上,蘇妙漪仍是一臉荒謬和茫然,“為什麽啊?到底為什麽?你怎麽就被放出來了?!”
穆蘭坐在馬車另一側,一邊瑟瑟發抖地拆開包袱,一邊從裏頭翻出一件裘披上,“前兩年才補充的一條刑律,病囚非兇惡者,流罪以下,病重責出,得養治于家……要不是李大人提醒,我還真忘了!”
裹上暖和的狐裘,穆蘭才長舒了口氣,著絨絨的圍領思忖道,“這李大人看著兇惡,心地倒是一等一的好呢。今日之事,應當好好謝他一番……啊呀,還是算了,萬一他又兇我怎麽辦?更何況我還得裝失憶呢,萬一餡了,連累了他……你說呢?”
穆蘭看向蘇妙漪,征求的意見,卻見竟一臉古怪、神莫測地盯著自己,微微一愣,“怎,怎麽了?”
蘇妙漪張了張,言又止。
穆蘭一拍手,玩笑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本來在想要怎麽救我,結果我裝個失憶就把自己救出來了……蘇妙漪,我現在是不是比你有本事多了?”
本是習慣地一句炫耀,本以為會招來蘇妙漪的諷笑,誰料竟是鄭重其事地嗯了一聲。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蘇妙漪啓,“穆蘭,你現在真的很有本事,比我有本事多了。”
穆蘭僵住,愕然地看向蘇妙漪,視線在臉上來來回回打了個好幾個轉,才確認并不是在怪氣,“……你沒事吧?”
蘇妙漪默然片刻,又重複道,“我是真的佩服你,能將那些枯燥的刑律倒背如流……”
看著穆蘭寵若驚、不可置信的表,蘇妙漪又想起顧玉映的話,心中的歉疚愈發像汩汩泉水,噴湧而出。
仔細想來,與穆蘭說話從來都是夾槍帶棒,像這樣鄭重其事的誇獎和肯定,今日竟還是第一遭。
盡管有些生疏和別扭,可蘇妙漪還是學著今日在衙門外聽到的那些話,一腦地誇道,“你記好、口才好,最重要的是,還有一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膽魄,敢在公堂上鬥惡狼……還有,這世間有幾個人能像你這般,在牢獄裏兜了一圈又全而退的?這其中固然有李徵指點的緣故,可若非你自己察言觀、靈機應變,他也不可能主放你離開……”
見穆蘭忽然左顧右盼,在袖袍和包裹裏翻找什麽東西,蘇妙漪話音一頓,“你找什麽?”
“找紙筆!”
穆蘭吸吸鼻子,聲音悶悶地,“我得把你說的這些話記下來,然後讓你簽字畫押,以後沒事的時候就拿出來看看……”
蘇妙漪抿了抿,傾握了穆蘭的手,“我是發自心地替你高興。你抓住了走出傅府、走出大牢的機會……穆蘭,這一次你遇水自渡,往後,也不用再倚仗任何人做你的艄公。”
穆蘭神微怔,半晌才反手握了蘇妙漪的手,角微揚,笑了起來。
“我知道。”
***
隨著傅舟被差押送離開了臨安,穆蘭也拿著和離書離開了傅府,的這段婚姻也算是懸崖勒馬、及時止損。
因穆蘭名義上是在家養病的病囚,隨時可能會被勾追赴獄,而且病囚院的醫師每隔一段時日還要來為診脈,所以不能離開臨安,只能暫時住在蘇宅。
年節過後,蘇妙漪就和祝襄忙著分店的事,將知微堂三樓的櫃臺給了穆蘭。
正好穆蘭本來也要讀書,所以白日裏就在三樓一邊讀構訟之書,一邊替蘇妙漪持借書還書的雜務。
在祝襄的協助下,蘇妙漪很快就確定了知微堂分店落址的幾個州府,并將會與當地書鋪合作的消息傳了出去。
不多時,外地的書商們就聞風而,紛紛親赴臨安,絡繹不絕地進了知微堂。然而這些書商卻不是人人都能見到蘇妙漪,他們一進知微堂,率先要做的便是從蘇積玉那裏領問卷,將自況和目前書肆的經營狀況寫明。
問卷先是到祝襄手中,由他一一核實,并進行篩選,通過祝襄那一關後,才會到蘇妙漪手裏,蘇妙漪再在二樓空出來的講堂裏同篩選出的書商面談。
這樣的流程走下來,蘇妙漪每日只需要見一兩個書商,可和每個書商洽談的時辰卻能有兩個時辰,足夠事無巨細地詢問、考察。
從各個地方來的書商越來越多,有些人千裏迢迢來了,卻連蘇妙漪的面都見不著,于是不甘心地直嚷嚷,蘇積玉難以應付。
穆蘭在樓上聽見靜,便匆匆走下來幫忙,“積玉叔,你歇一會兒,我來。”
不等蘇積玉回答,就直接將那疊問卷走,轉頭就將蘇積玉推出了櫃臺。
“諸位!”
穆蘭重重地敲了幾下桌面,聲音驀地揚起,“既然進了知微堂,便要守知微堂的規矩!後面這麽大的一個字,諸位是看不見麽?”
回一指,對準了後頭掛著的“靜”字。
“一個連知微堂規矩都不遵守的人,又怎麽可能為蘇老板心儀的分店掌櫃?”
鬧哄哄的人群倏然一靜,總算又變得井然有序起來。
穆蘭低頭,繼續分發問卷,“下一位——”
直到手裏的一疊問卷見了底,隊伍也只剩下寥寥幾人。
穆蘭將問卷遞出去,面前那人卻沒有接,詫異地擡頭,就見一個抱著個孩子的年輕婦人局促地站在櫃臺前,看樣子也是長途跋涉的外鄉人。
“娘子,我不是來填什麽問卷的,我是想來見個人……”
穆蘭頓了頓,耐心地解釋道,“夫人,你也看到了,今日這麽多人都想見蘇老板,今日怕是沒什麽空閑見你。你找是為了什麽事?”
那婦人愣了愣,搖頭道,“我要找的不是蘇老板。”
“那你要找的……”
“是位姓穆的娘子。”
穆蘭一怔,有些不可置信地重複了一遍,“姓,姓什麽?”
“姓穆!”
那婦人補充了一句,“就是前段時間上公堂狀告自己夫婿的那位穆娘子!”
“……”
穆蘭還愣在原地回不過神,蘇積玉就立刻走了過來,警惕地把穆蘭護在了自己後,向那婦人。
“你找穆娘子,所為何事?”
那婦人一臉疲倦,長嘆了口氣,“我是從扶風縣過來,特意來尋穆娘子的。我家人幾年前就死了,留下我們孤兒寡母,牽扯進了一樁司,如今要同人對簿公堂……可我從來沒上過公堂,不懂其中門道……”
言下之意,竟是來找穆蘭幫忙打司的。
蘇積玉眉眼舒展,笑著從穆蘭前退開,讓自己理這一局面。
穆蘭仍覺得有些不真實,忍不住追問道,“你為何不在當地找個訟師,偏偏要來臨安找穆娘子?也不過只上了一次公堂罷了。”
“我們縣上只有些敗壞德行的訟,寫個狀書都要幾百文,我實在是承不起……好在前不久聽說了穆娘子的事跡,便想來找幫忙。雖只上過一次公堂,可我聽說,不僅讀構訟之書,還能將我朝刑律倒背如流,一手狀書也寫得極好……”
那婦人說著說著,眼眶便紅了,輕聲道,“而且同為子,想必更能對我的境同……”
一時間,穆蘭心中百集。這樣被弱小之人求助的景,從前只在蘇妙漪上見過,萬萬沒想到有一日,自己竟也會為旁人的浮木……
穆蘭下意識看向蘇積玉,蘇積玉與對視一眼,鼓勵地朝點點頭。
穆蘭眼神微,終于朝那年輕婦人走了過去,“夫人,你我穆蘭就好。”
那年輕婦人瞬間面驚喜,“你就是穆娘子!你願意幫我?”
“你先隨我來,把事原原本本地跟我說一遍。我雖不能離開臨安替你上公堂,但幫你寫個狀書,教你一些公堂上的規矩還是可以的……”
穆蘭領著們母子二人朝後頭走去。
二樓,淩長風從刻印間一出來,恰好瞧見了這一幕,新奇地噫了一聲,“這才過了多久,穆蘭的事跡都傳那麽遠了?連外地都有人來找幫忙寫狀書打司……”
祝襄從淩長風後走上來,著胡須笑道,“穆娘子狀告親夫的事跡,是同知微堂要開分店的消息,一起傳出去的。”
淩長風愣了愣,轉頭看向祝襄,恍然大悟,“是蘇妙漪幹的?!”
祝襄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蘇老板不想讓穆娘子知道,爺你可千萬別說了。”
淩長風挑挑眉,閉上了,又轉頭看向樓下。
角落裏,那年輕婦人向穆蘭哭訴著,穆蘭眉心微皺,一邊仔仔細細地聽,一邊飛快地在紙上寫寫畫畫,神是從未有過的專注……
三樓,蘇妙漪從扶欄邊匆匆經過,只朝樓下看了一眼,便笑著收回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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