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客棧不大,里頭的擺設也十分的簡單,畢竟是個小地方。
葉玄月牽著那匹飛馬走進去,店小二站在門口,倒也有幾分機靈,立刻滿臉堆笑地走上前來。
“客人可是要住店?那在我們這兒再好不過了。”
葉玄月嗯了一聲,這店小二便想要去牽那匹飛馬。
他不過是個普通人,本看不出來這匹飛馬有什麼特別,完完全全把它當了普通的馬匹了,他一邊出手去牽,一邊還開口說道。
“這馬長得真好,膘壯的。”
“客人放心,我一定細伺候著,給它喂最最上等的草料,定然不會委屈了客人的馬。”
這匹飛馬當然聽得懂人話,它眼睛簡直快要噴火了。
誰要吃草!
它都是吃最上等的靈果的,那干的草料,能給它飛馬大爺吃麼!
這個人類簡直是,簡直是在自己!
它下意識就想要撂蹄子,卻覺到自己邊的的目灼灼地盯著自己看。
它這才想起來,自己在之前答應過的事。
不能惹是生非。
它默默低著頭,只能把滿腹委屈藏在心里頭,暗自想,要跟其他那些靈智未開的普通馬匹待在一起,實在是,委屈死它了。
葉玄月看著這匹飛馬悶不做聲地就吃了一個暗虧心里頭也覺得有幾分好笑。抬起頭,往里頭走。
這客棧外頭看著不大, 里頭人倒是頗多。
小二則是同搭話。
“客要一間房還是兩間?”
葉玄月微微一愣,轉過頭去看冷莫燃,他難得的不說話,眸卻微微著亮。
葉玄月一眼便能夠看出他的心思,開口,聲音清清冷冷。
“兩間。”
小二默默看了一眼眼前這,聲音有幾分為難。
“可是最近不知道怎麼了,客人特別的多。眼下,好像只剩了一間上等客房……”
葉玄月微微一愣。
“那你剛才何必問要一間還是兩間?”
小二臉龐一紅。
“我就是隨便問問。”
葉玄月無話可說。
不過有點為難,跟冷莫燃一間房?站在那里,卻聽見邊的那個男人傳音。
“沒關系,我晚上修煉靈力。你放心好了。”
葉玄月聞言,這才點了點頭。
冷莫燃站在那里,他表卻有點帶了一點淡淡的疑,怎麼,這小小的客棧的里頭,倒也還有幾個勉強算得上是高手的人。
不過他也沒有告訴葉玄月。
這不需要告訴讓擔心。
這些人或許只是經過。
若是當真有什麼事,他也完全能夠應付得了。
小二領著葉玄月和他走上去,葉玄月則是打量了兩眼,地方比想象的要大一些。
葉玄月自己掂了掂桌子上頭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那店小二正打算離開,卻被葉玄月住。
“等等……你知道該怎麼進小青山麼?”
“出了咱們縣城,往北走。小青山雖然說是小,但是其實很大的——我們周圍的這些人都知道,隨隨便便不要去小青山,里頭不知道怎麼回事,霧氣濃郁,特別容易迷路。”
葉玄月微微點了點頭。
這麼一說,倒是對了。
若是里頭當真藏了境,恐怕布了陣法。
微微沉著,這小二見沒有什麼話要問了,告了個哈哈便打算轉離去,卻忍不住還是嘀咕了兩句。
“怎麼最近問小青山的人這麼多……”
他聲音雖然小,依然被葉玄月聽得清清楚楚,眸微微閃爍了一下。
特別多?
這似乎有點不太對勁了。
低著頭,沉思了幾秒鐘,開口對冷莫燃說道。
“不如我們今夜直接便去小青山里頭看看況。”
“我怕到時候橫生枝節,若是被旁人盯上了這境,到時候畢竟麻煩。”
冷莫燃自然是聽的意思的。
而就在葉玄月隔壁隔了幾間屋子,那個白胡須的老者也下定了決心。
先暫時不等掌門趕到了。
不論如何,都該去探探況才是。
……
幾個時辰之后,天逐漸黯淡了下來,可以說是夜黑風高。層層疊疊的云朵把那幾個月亮遮得嚴嚴實實,若是不點燈,可以說是手不見五指。
葉玄月和冷莫燃倒是沒有急著出發,先去了這客棧后頭,想把那匹飛馬領出來。
結果一去看,葉玄月嚇了一跳。
那匹飛馬怎麼一下子變這樣了?
看上去簡直可憐兮兮的。渾臟兮兮的,它抬起頭看著葉玄月,眼神兒哀怨至極,就如同了氣的小媳婦似的。
葉玄月的聲音清清冷冷。
“你這是怎麼了?”
這匹飛馬的聲音給人覺簡直分分鐘要哭出來了。
“我好慘啊嗚嗚嗚……”
“你怎麼忍心讓我被關在這里啊……”
“你是不知道,這……這里頭好幾匹母馬。它們哪里見過似我這般英明神武的高頭大馬,那是一個個拼命往我邊蹭,往我上撲啊……”
這匹飛馬簡直不敢回想當時的恐怖場景,它的大眼睛看著葉玄月,眼神怎一個慘字了得。
“看在同族的份上,我又不敢把它們怎麼樣,不知道被占了多便宜,這才推開它們。”
雖然它很慘,但是葉玄月拼命忍著不讓自己笑出聲。
而這匹飛馬噎噎的,繼續傾訴:
“這樣也就算了,關鍵是,那店小二,拼命要往我里頭塞草。我不吃還不,他要塞。我又不敢使勁,萬一把他給摔死了,到時候就麻煩了。”
“所以我只能把那兩把草往肚子里頭咽。”
“我可是吃靈果長大的,這輩子,還沒吃過那麼難吃的東西呢。”
這一把連冷莫燃的冰山臉都忍不住融化,他角都勾了起來。
這匹飛馬委屈得要命,早知道外頭這麼可怕,它還不如一直在靈門里頭呆著呢。
葉玄月默默拍了拍它額脊背安它。
“別嚎了別嚎了,我這就帶你走。我知道有一個地方有靈果。”
一聽有靈果,這匹飛馬激了。
“在哪兒?”
“你跟我來便知道了。”
葉玄月所說的地方,自然便是那境了,那境里頭,想必些許靈果,還是能夠尋得到的。
就當做是對這匹飛馬的藉了,誰讓它這麼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