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燦警告過小孫后,就快步追著傅晏辭而去。
他把他們母子二人帶去了客臥,代了一番才下樓來。
遇到管家,他低聲問:“勞倫斯還在H國嗎?”
“他的手結束后就直接去了京都。”
崔燦嘆氣,“這孩子,忍不住了。”
“其實老大難的,就讓他去吧。解一解相思之苦也好。”
“我知道,沒說不準他去。現在時機到了,我不會攔著他。”崔燦說完,抬手揮了揮。
“舅爺!”傅晏辭的聲音從后面傳過來。
崔燦轉頭,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眼神中著溫暖,“你怎麼下來了,不睡一覺嗎?坐長途飛機很累。”
“舅爺。”傅晏辭微微擰眉,語氣中帶著一嚴肅,“我想和你聊聊。”
崔燦微微點頭,“咱們還是老樣子,你陪我散步,我們聊天。”
傅晏辭頷首,與他并肩朝著外面走。
兩人的速度放得很慢,穿過覆蓋著一層薄薄積雪的草坪,朝著花園深走。
崔燦:“阿晏,曉雪那孩子對你有執念,你找個機會鄭重的和說清楚,別讓漾漾傷了心。”
傅晏辭“嗯”了一聲,“我說話難聽,想找死我可管不了。不管是誰讓我老婆誤會了,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我老婆是我好不容易求娶來的,我不允許有人破壞我的婚姻。”
崔燦輕笑一聲,抬手推了推他的肩膀,“你小子長大了。對,就這樣做才對。”
兩人走到湖邊,站在圍欄旁眺。
人工湖因為天氣過冷,已經完全被冰封。
夕照耀在像是鏡子一般的湖面上,把反了出去。
兩人沉默了好一陣,傅晏辭才率先問:“舅爺,已經過去好一段時間了,你查出來要買傅家老宅的人是誰了嗎?”
崔燦點了點頭,目從遠方的景上收回,轉頭看向傅晏辭。
“是你爸爸。”
是你爸爸!
傅晏辭震驚,整個人呆若木。
十秒、二十秒、或者更久的時間。
傅晏辭如黑曜石般的眸子終于左右了。
他纖長的睫上下煽,隨后垂下眼睫久久不語。
崔燦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發出一陣嘆息聲。
又過了一會兒,傅晏辭的緒緩和了,才嗓音哽咽地問:“到底怎麼回事?”
崔燦抬步朝前走,聲音緩慢,“他被喬淑芬設計出了車禍,車炸了。他這孩子太善良,下意識的把保鏢護在下,自己的半邊臉都燒傷了,也變了植人。
一直到兩年前,他才醒過來。他醒來后就一直在做復健,現在行和正常人無異,但是緒出了點問題。”
傅晏辭萬萬沒想到,父親竟然沒有死。
變植人這麼多年,后來又醒了。
傅晏辭眸如寒潭,沉默良久問:“最近一年,我爸是不是跟隨你派去的保鏢,一直守護在療養院?”
自從上次喬淑芬派殺手槍襲夏云,有直升機急救后,江胤就聯系了崔燦。
一開始崔燦并不知道傅淮州私自去保護了夏云,便表示直升機救援隊不是自己的人。
但后來發現了真相,便重新調派人手去療養院那邊駐扎,保護夏云。
就這樣,傅淮州就可以明正大的每天用遠鏡觀察自己的妻子夏云。
夏云也心有靈犀的應到,似乎丈夫就在邊。
崔燦對上傅晏辭的眼睛,“是,你爸爸守護了你媽媽一段時間。”
“我爸爸沒死,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們?你知道嗎?當年我爸爸的死,給我和我媽造了多大的傷害?”傅晏辭這一刻,很埋怨舅爺。
如果爸爸沒有死,媽媽和自己都不會抑郁。
崔燦盯著傅晏辭的臉,聲音更溫和了,“孩子你別急,這其中很曲折,我慢慢說給你聽。”
傅晏辭拳頭握,“好,您說!”
崔燦聲音淡淡地開了口,“事是這樣的——”
傅淮州長得帥氣又格溫潤,在大學里很歡迎,追他的生也非常多。
這其中,就有一個追求者曲文瑤。
曲文瑤家境優渥,是國滬城醫學世家的獨生。家族的力量很強大,但基本都在國外。
上大學后,對經管學院的傅淮州一見鐘,展開了猛烈的追求。
但是傅淮州拒絕了,表明對并無。
曲文瑤不是死纏爛打的人,表示理解,也一直和傅淮州保持正常的同學距離。
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喜歡傅淮州。
可并沒有再次表白,一直保持著距離默默的喜歡。
大學畢業后,出國深造。這些年雖然一直沒有聯系傅淮州,可他的況卻有共同的好友段鵬告知。
段鵬就是段清野的父親,是兩人共同的好友。
曲文瑤雖然在國外,也知道自己喜歡的男人家立業有了孩子,但還是遠遠的關注著他。
從段鵬那里得知傅淮州要來G國,高興壞了。
從他下飛機出機場開始,就一直默默的開車跟著。
只為了能遠遠的看一眼便好。
一直沒打擾過傅淮州,所以傅淮州并沒有發現的存在。
就這樣跟了三天,在一段荒野的公路上,目睹了傅淮州被車撞出了車禍。
要不是救了傅淮州和傅淮州的保鏢,他們倆就葬火海了。
才救下了人,喬淑芬的殺手隊伍就趕到了。
為了偽造傅淮州被燒死的偽證,把傅淮州帶走,將傅淮州的保鏢放在了顯眼的路邊。
傅淮州的命保下來了,可是卻了植人。
本想把人歸還給崔燦,卻發現崔家斗嚴重。崔燦尚且不能自保,更別說保護植人傅淮州。
于是,便把人一直養在自己的家族醫院里。
傅淮州這一睡就是很多很多年,一直到他醒來為止。
傅淮州醒來后,謝了曲文瑤,聯系了舅舅崔燦。
也就是這個時候,崔燦才驚喜的知道,原來他那可憐的外甥傅淮州還活著。
曲文瑤沒有挽留傅淮州,只是笑著說:“老同學,我知道你家有錢,所以你要結清費用哦!”
傅淮州給跪下,謝的再生之恩。
卻扶著他的手臂,含著淚說:“早點做復健好起來,這些年你的妻兒過得非常非常辛苦。老同學,加油啊!回去為他們做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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