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極為重視黎漾的中毒事件。
他們從無人機上采集到的藥,進行了專業的檢驗。
檢驗結果顯示,其主要分是東莨菪堿。
這是一種毒蕈堿拮抗劑,會致使人的神經系統功能出現紊。
輕則引發記憶喪失、幻覺、神錯等癥狀,而在高劑量下,會造呼吸抑制,即刻死亡。
此次投放的劑量,恰是超高的劑量。
若非江燕嗅覺異常靈敏,肯定無法及時救下黎漾。
即便江燕和保鏢們屏住了呼吸,可還是到了輕微影響,出現了頭暈、惡心以及心率加快的癥狀。
云城醫院的專家會診之后,確定黎漾經過救治,此刻已無大礙。
但為了確保殘留的毒徹底清除,專家依舊給黎漾使用了抗膽堿能藥和阿托品。
黎漾除了有口干、心悸、乏力的癥狀外,并無其他異常。但大家都擔心壞了,一直圍著不離開。
躺在床上,為了不讓大家擔憂,只能閉著眼睛假裝睡覺。
傅晏辭拋下了崔家的一系列事務,急往回趕,此刻還在飛機上。
向惠看睡,這才把大家請出去。
坐在黎漾的床邊,握著外孫的手。
黎漾覺到手背上有溫熱的潤,睜開眼睛就看到外婆在哭泣。
心疼地安道:“外婆,您別哭。專家不都說了嗎?我沒事的。”
“漾漾,我真不該帶你來云城。”向惠滿心自責,“警察都說了,這個藥劑是高劑量,足以致命。我到現在還后怕。”
黎漾雖然聽到警察那樣說時,心尖兒都在抖,但還是祈求外婆:“您能不能別把藥劑的事告訴阿晏啊?我怕他承不住。”
“可這事哪能瞞得住他?他對你的關心,比我們所有人都要深啊。”向惠實話實說。
黎漾垂下眼眸,腦海里浮現出傅晏辭初見時那殘暴殺戮的模樣。
深吸一口氣,抬手輕輕按了按眉心。
很怕這件事,刺激到傅晏辭,讓他發病。
過了半小時,江燕敲門進來。
匯報說:“夫人,您猜得沒錯,崔曉雪從神病院逃出來了。”
黎漾抿了抿,面瞬間變得冷漠起來,“應該就是對我下的手。”
向惠滿心疑,“你怎麼就斷定是?”
黎漾說道:“我才剛到這里,就出了事。如此著急趕在阿晏回來之前手的,只有崔曉雪了。其他人若要手,只怕在路上就已經手了。崔曉雪勢單力薄,不敢半途手,只能找準時機,力求一擊即中。”
向惠面凝重,眸子里滿是殺氣,“現在我就讓人去找,我要死!”
黎漾拉住外婆,勸道:“您別生氣,小心升高。”
向惠不解,“想殺你,為什麼當初還給自己搞一個神病的份?”
黎漾冷嘲,“一直覺得是我搶了本該屬于的位置,是絕不會罷休的。借著神病這個罪名來逃避懲罰,不過是為了偽裝,好再次對我下手。
在我們國家的法律里,神病患者在犯病時殺人,是不需要償命的。大概就是看中了這一點吧。阿晏如果對私刑便是犯罪,但送坐牢,又是個神病人,拿著這免死金牌,怎麼都不會有事。”
向惠驚了一下,“地的法律是這樣的?那豈不是給鉆了空子?”
江燕握拳頭,“無需傅爺出手,我就能讓死一百次,警察也查不出來。”
黎漾輕笑,微微搖頭,“燕姐別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畢竟是在國外長大的。錯就錯在,不該用無人機投毒,手段過于縝了。
如果是沖上來給我一刀,直擊心臟,那麼這可以說是緒失控導致的,能歸咎于神病犯了。可經過縝的邏輯思考投毒,這就證明在犯罪時并沒有發病,不會被認定為神病人作案。”
黎漾的話剛說完,向惠和江燕都微微松了一口氣。
能把崔曉雪繩之以法就好。
黎漾看向窗外,大山里一片寂靜,仿佛整個世界都陷了沉睡。
沉默很久后,緩緩開口道:“會到法律的制裁,會為所做的事付出代價。懲罰雖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
只期早點結束這一切,回歸平靜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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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漾第二天已經能下地了,也不再虛弱,只是臉依舊不太好看。
沒有和同學們一起出去畫畫,江燕搬來躺椅放在院子里,方便休息。
傅晏辭直到下午五點多才抵達。
他風塵仆仆,西裝搭在肩膀上,頭發糟糟的。他臉上的胡茬也沒來得及刮,臉蒼白,難掩倦容。
黎漾心里一陣陣地發,眼淚瞬間就充盈了眼眶。
傅晏辭角微微上揚,目溫地注視著黎漾,聲說道:“寶貝,我來了。”
黎漾站起,小跑著撲進他的懷抱,將臉埋在他寬闊的膛里。
傅晏辭抬手,輕輕著的后腦勺,一下又一下地順著的頭發,臉上的心疼之溢于言表。
“不怕,老公來了。”傅晏辭的聲音中帶著一哽咽,卻格外人心。
黎漾甕聲甕氣地“嗯”了一聲,將他抱得更了些。
江燕接過傅晏辭另一只手上的外套和行李箱,把空間留給他們。
傅晏辭擔心黎漾累著,擁抱了一會兒后,就拉著重新躺回躺椅上。
黎漾的手被他握著,他半蹲在旁,目深地看著,“你苦了。”
黎漾著他的臉,著著,眼眶又紅了。
他真的太不容易了。
一邊要理崔家的事,一邊還要心傅氏集團的事宜。
最重要的是,自己還讓他如此擔憂。
心疼他,也能真切地會到他的難。
“阿晏哥哥……”黎漾輕聲呢喃。
“我在。”傅晏辭回應道。
黎漾聲音變得冷起來,“這次絕不能再讓崔曉雪有逃的機會,要殺儆猴,讓崔家那些蠢蠢的人都瞧瞧,對傅家夫人起殺心,后果絕不是他們能承擔得起的。”
傅晏辭怔怔地看著妻子,心中既欣又心疼。
初見時那個弱的小可憐,被自己卷的這場風暴所影響,如今變得強大了,可也更加不安寧了。
他點點頭,輕輕落下一吻在黎漾的眉心,“好,都聽乖寶的。”
兩人相視一笑,傅晏辭抬手輕輕拍了拍的頭頂。
“漾漾。”
“嗯。”
“接下來我會有一系列的大作,你別怕。”
“我不怕。有你在呢。”
被妻子如此百分百地信任著,他心里充滿了斗志。
崔家的事解決了,他的漾漾才能過上安穩的生活。
傅晏辭就這麼半蹲著,一直等到黎漾睡著,才緩緩起。
他的腳已經麻木了,一瘸一拐地挪著,走到角落里。
他撥通電話,神冷肅,目駭人。
“爸,兩個方案同時進行,我等不了了。”
傅淮州沉了幾秒,勸說道:“阿晏,別太激進。同時鏟除二房和三房,我怕會出大子。”
傅晏辭近乎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妻子都出事了,還有比這更大的事兒嗎?做!都給我做掉!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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