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嬪臉蒼白,說不出話來。
久居深宮,和母家的聯系并不多。張家出事的這兩日,儲秀宮的宮門被封閉,連傳一句話出去都做不到,上哪里去找證據?
此時此刻,康嬪心中升起了深深的無力……
同樣是被冤枉,若是放在像宸貴妃娘娘那樣的寵妃上,只要有一可能說明是無辜的,陛下都不會再追究下去。
為什麼放在上,卻舉步維艱?
康嬪再一次深深地意識到了,圣寵的重要。
低著頭道:“回陛下,臣妾雖然不知道二叔為何這麼做,是不是了人的指使。但臣妾相信……只要您順著這條線索調查下去,一定能知道真相……”
說到后面,康嬪越來越沒底氣。
因為不傻,反而很通。
所以對于陛下,對于宮里的許多事,都能過現象看本質。
陛下日理萬機,哪有那麼多力和耐心,為后宮的人主持公道?
此次陛下親自過問此事,皆是因為他在意宸貴妃娘娘。
對陛下來說,只要查明宸貴妃娘娘是無辜的,和四皇子的名聲不會因此損就夠了。既然這件事是張家所為,置了張家便是。
免得事拖得越久,朝野和民間越會議論紛紛。
自己又不是寵妃,陛下怎麼可能在百忙之中,為了大干戈?
想到這里,康嬪越發絕……
誰知道就在這時,小徽子進來通傳道:“陛下,宸貴妃娘娘求見!”
南宮玄羽的呼吸微微一頓。
算算時間,他已經有六七天沒見過念念了。
后宮的許多人,他一年半載都不一定見一次。唯獨鐘粹宮,是他幾乎每隔一兩天就會去的地方。
上次這麼久沒見念念,還是因為念念勸他按規矩寵幸春貴人,他生了氣。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南宮玄羽的心湖泛起了波瀾,面上卻是一副淡然的樣子:“傳進來吧。”
“是。”
小徽子出去后,朝沈知念做了個“請”的手勢,恭敬道:“宸貴妃娘娘,陛下讓您進去。”
進養心殿,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大殿中央的刑部尚書,以及跪在他旁邊的康嬪。
沈知念收回目,沖著龍椅上的南宮玄羽行禮:“臣妾參見陛下,陛下萬歲!”
帝王的語氣明顯溫和了許多:“平。”
“賜座。”
沈知念道:“謝陛下。”
與此同時,刑部尚書沖沈知念行了一禮:“微臣見過宸貴妃娘娘,娘娘吉祥萬安!”
沈知念微微抬手:“大人不必多禮。”
刑部尚書只聽過宸貴妃娘娘寵冠六宮,還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看到。
只一眼,他就明白了,為什麼陛下如此寵宸貴妃娘娘。
的容貌算不上絕人,甚至不如曾經的京城雙姝,卻是任何男人都無法拒絕的類型。
就算站在一群絕世人中,眾人第一眼看到的,也一定是。
不過刑部尚書不敢多看,迅速低下頭恭敬道:“謝宸貴妃娘娘!”
康嬪的目落在沈知念上時,眼底燃起了幾分希冀之。
明白,陛下不在意,卻十分在意宸貴妃娘娘!
只要宸貴妃娘娘相信的清白,陛下一定愿意花時間,花力,繼續深查下去。
“宸貴妃娘娘!”
康嬪眼中含著熱淚,對沈知念道:“請您相信臣妾,臣妾真的沒有害您之心!”
“臣妾的二叔所做的一切,臣妾和張家并不知啊!”
沈知念剛到,對況還不清楚。
心中對定國公府的懷疑,雖然比對康嬪的更多,但還沒有完全相信康嬪。
沈知念看向了帝王,道:“陛下,臣妾亦是聽聞,您找出了想陷臣妾于不義的兇手,才迫不及待過來,想知道一個答案。”
“不知此事……為何跟康嬪扯上了關系?”
南宮玄羽抬了抬下。
刑部尚書立刻事無巨細地向沈知念解釋了一遍。
聽完后,沈知念總算明白,康嬪為何會淚眼婆娑地著了。
因為康嬪也明白,帝王要考慮的事太多,不可能顧得上每一個后妃,故而將視為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做為害者,沈知念當然想知道真兇!
雖然不能說出,自己從趙云歸的信中,得知的關于軍中的消息,卻可以說其它事。
沈知念著南宮玄羽,緩緩道:“陛下,臣妾還是覺得冊封禮那日發生的事,太過巧合了!”
“為何臣妾的貴妃寶璽前腳剛裂開,后腳與匈奴戰事失利的消息就傳了回來。臣妾可不相信,世間有這麼巧的事。”
“既然寶璽是被人為破壞的,幕后之人為了徹底毀掉臣妾的名聲,定是將這兩件事安排在了一起。”
“如此看來,張家接不到軍中的人,此事的主謀應當不是他們。”
“臣妾也想請陛下查明真相,免得日后還有人想謀害臣妾,謀害阿煦……”
聽到這里,康嬪懸著的心總算落下了一些。
還好!
不管宸貴妃娘娘這話是真心,還是假意,至面上是相信張家的。
然而康嬪也明白,張家牽涉進了此事中,不可能全而退。
既然這件事是二叔所為,那便讓二叔一人承擔后果好了!
想到這里,康嬪重重朝著南宮玄羽磕頭:“陛下,宸貴妃娘娘所言極是啊!”
“臣妾也覺得,寶璽裂開與消息傳來的時間,是有人刻意安排的。說不定主謀就是提前知道了戰事失利的消息,才買通了臣妾的二叔,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請陛下明察!”
南宮玄羽理每日的政事,已經忙得腳不沾地了,的確沒有多余的力,為后宮的人判案。
可念念有一句話,說到了他的心坎上。
此次若不揪出幕后之人,讓這個巨大的患潛伏在暗,萬一有一日,那人再想謀害和阿煦怎麼辦?
想到這里,帝王周的氣場冷了幾分,對刑部尚書道:“帶張家老二過來,朕要親自審問他。”
“朕不信當著朕的面,他還敢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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