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夫人很心疼自己的孩子，認為一個未年通過這樣訓練去除掉對他人甚至對父母的依賴，是很殘忍的事。

但在兒子的教育問題上，原夫人似乎并不備太大的話語權，所以對待傅潤宜總還有一份師生誼之外的溫。

是原惟用不上的母。

原夫人寄托了一些到自己乖巧聽話的學生上。

傅潤宜的做飯的本事如何，姨婆清楚，所以冰箱里的食材基本都是半品，稍稍加熱烹煮就能湊合一餐。換另一個人來，食材有限，也沒有什麼發揮廚藝的空間。

原惟拿了，復炸技比傅潤宜好得多，剩了一點油，煎出兩顆荷包蛋，賣相也飽滿金黃，十分可觀，最后煮上一鍋水，等水開下面。

這時候門響了。

原惟也納悶這麼晚誰會來找傅潤宜，從門看了一眼，外頭的寸頭男人也不是生臉。

是對門的大哥來拿桃子。

即使之前只匆匆見過一面，那大哥對原惟也有印象，會晤似的打趣說：“又幸會，這下咱們門里門外都算打過招呼了。”

兩人簡單打過招呼，原惟聽傅潤宜指揮，幫著把一箱桃子搬去對面，回來時，原惟手上多了兩蔥，一把青菜。

對門大哥關門前還樂呵呵留話：“還缺什麼吱聲嗷。”

“謝了。”原惟說，關上門。

傅潤宜看著原惟去廚房理那把青菜，呆站在客廳，手里拿著一個多余的架，只覺得不可思議——來這邊住了七年，也從來沒有從別人家的冰箱里拿過東西回來。

開口問毫不相關的人討要東西，難易程度不亞于自己在家里生造一枚核彈。

夜宵是原惟做的，傅潤宜自覺承擔起洗碗的責任。等收拾好廚房，時間也不早了，關了客廳的燈，回臥室。

原惟正在研究傅潤宜的日歷。

將一些特殊的日期都用彩筆圈出來，沒有寫文字，標注了一些簡單的符號，看起來莫名統一，像某種傅潤宜所在世界的專屬碼。

傅潤宜在原惟邊站了幾秒鐘，醞釀斟酌，還是覺得“我們睡覺吧”這種話講出來很，最后選擇用提問的方式來化解尷尬。

“原惟，你困嗎？”

原惟說“困了”，然后看了一眼傅潤宜的床。

之前因事而凌的床鋪恢復了整潔，但無論怎麼除去雜，大小也不會變，目測寬度沒有一米五。

等兩個人躺上去，實際驗更加局促。

傅潤宜沒辦法快速睡，腦子浮現剛剛床邊那個錯位的吻，在想，如果當時親上去，原惟應該也不會很介意。

微微咬住下，有些躍躍試的念頭，但又不由反思自己的貪心很得寸進尺。

胡思想占據傅潤宜的大腦。

翻了幾次，又平躺回來看向空白的天花板。

忽然，眼前一片黑影迅疾覆上來。

在傅潤宜開口說話之前堵住的聲音，臉頰因被一只大手輕住，而瓣微分開，供一記深吻直，兩人舌尖到一起，傅潤宜幾乎是被地和原惟完唾換。

彼此口腔里是同一種牙膏的味道，好似它們本來就應該融一。

吻很短暫，原惟退開一些，朝下盯著傅潤宜發懵發的眼睛，“是這個嗎？”

傅潤宜無從閃避，不知道原惟是如何猜到的，或許想要接吻的心思表現得太明顯了，既不勇敢又不死心，翻來覆去，令睡的氣氛僵持，所以原惟好心全了。

“謝謝。”

可能是覺得好笑，原惟扯了一下角，配合說：“不客氣。”

“晚安，傅潤宜。”

傅潤宜也跟原惟說了晚安。

剛剛的吻，連回味起來都異常妙，舌尖仿佛過電般麻。

過了大概半分鐘，心的小小雀躍難以休止，傅潤宜又翻了個。

也是在此刻，原惟抱住了。

只有夜燈撐著一亮的私空間里，傅潤宜窘然睜大眼，扭著肩，輕微地了，在想，原惟是不是誤會了，覺得又在暗示需要他抱著睡。

這個真的沒有。

原惟希傅潤宜不要，搭在的腰間的手臂很強勢地收了一些力道，沉聲提示：“傅潤宜，你的床很小。”

“對不起。”

傅潤宜為自己的小床向原惟道歉。

“這不是需要道歉的事。”原惟長且輕地嘆了一聲氣，然后問，“開夜燈是因為害怕？”

“現在不怕，可以關的。”傅潤宜說。

床小也有好，就是手臂一關燈也快。

黑暗中，原惟收回手，輕輕了兩下傅潤宜后腦的發，“睡吧。”

這間不大的臥室，這張很小的床鋪，甚至一呼一吸間，全是屬于原惟的熱度和氣息，一個曾經連的夢境都吝于造訪的人，自舊時里走來，此刻這樣鮮活有力地抱著，把心跳送到耳畔。

傅潤宜抿住，耳尖慢慢紅熱，手指一點點出，試圖回抱過去，融原惟的肢作里。

想借窗外滲進的暗藍夜暉看看原惟。

一抬頭，鼻尖和卻都到原惟的下。

痛倒不痛，但實在。

傅潤宜讓不開，只能在原惟臉前幾厘米的地方，同他四目相對，笨拙又窘迫地說對不起，但很快，原惟的手掌拊住傅潤宜的側臉，低頭吞沒齒間的尾音，將剛剛那一次短促的吻無限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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