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蔭大道上,一輛賓利安靜地停在路旁停車位上,昏黃的夕暈灑在純黑車上,沉穩又大氣。
手機鬧鈴響起,秦時夜從電腦屏幕上移開視線,目落在教學樓門口。
直到一男一兩道影出現在門口,有說有笑地往停車場的方向走。
一眼去,倒像是校園里年輕的小。
秦時夜眉眼未,但車的氛圍卻莫名抑起來。
盛胭告別輔導員,在停車場給梅如霜打電話:“梅姐,沒看到你的車,你人在哪兒?”
“昂,宋書說大佬去接你了,你沒看到他的車嗎?”
什麼?秦時夜來接?
盛胭一激靈,立刻左右張,果然看到停在林蔭大道上的賓利。
秦時夜不會真的來接了吧。
現在才下午五點,為青山集團的董事,他不需要開會不需要認真工作的嗎?
不信邪地發了一條微信:“四哥,你現在做什麼呀?”
秦時夜:“在等你。”
信息收到的同時,停在林蔭大道上的賓利后車窗緩緩降下,在車窗完全降下之前,盛胭已經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過去,拉開后車的門干脆利落地坐上去,同時第一時間喊。
“開車。”
車子啟,盛胭才了口氣,看向一旁優雅端坐的男人:“四哥,你怎麼來了?”
“來接你。”
“……這里是學校,你來接我會被發現的,還記得上次在戛納那輛邁赫的事嗎?”
秦時夜瞧張兮兮的模樣,眸淺淡:“我見不得人?”
盛胭:“……不是。”
左思右想,還是開口:“四哥,我是怕影響你的名聲。”
“無妨。”
聞言,秦時夜眉宇間的淡漠消散。
“追你不是什麼影響名聲的事。”
盛胭的心尖跳了一下,這是他第二次說這句話,甚至語氣比上一次還要鄭重。
鄭重到有種他是真的想和共度余生的錯覺。
“四哥……”
盛胭的話還沒說完,包里的手機突然響起。
盛胭低頭一看,是盛越的號碼
面無表地掛斷,電話又打了過來。
盛胭將手機調靜音,不想打擾秦時夜,更不想讓盛家那些烏糟事污了秦時的耳,秦時夜卻跟看穿了的心思似的,同前面司機開口:“前面商場,停車。”
商場VIP室。
秦時夜出去接電話后,盛胭才將手機掏出來,看著手機上盛越的三十幾個未接來電,吐出一口氣,撥回去。
通話一接通,就是盛父帶著些討好的聲音:“小胭,再過陣子就是你媽媽的生日了,你有空的話回來一趟,我們一起去買禮。”
盛胭嘲諷地彎了下:“盛越,你又想干什麼?”
“小胭,以前都是爸爸不好,被宋們母子迷失了心智才會那樣對你們母,現在爸爸已經把宋和宋玉瑤趕出了盛家,以后你就是爸爸唯一的兒,我和你媽媽,還有你,我們一家人好好過日子。”
“宋玉瑤?”
盛胭笑了聲:“怎麼,你現在肯相信宋懷的孩子不是你的了?”
“……都是那個賤人調換了親子鑒定報告,才讓我被騙了這麼多年,小胭,爸爸跟你保證,以后絕對會好好對你們母。”
“沒興趣,你還是留著你的承諾給別人吧。”
“你!”盛越沒想到他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來了,盛胭還是不吃,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但想到快要破產的盛家,還是忍著滿腔的怒火,好聲好氣地懇求。
“小胭,我知道你氣爸爸,但你是盛家兒,要是盛家倒了,以后你在圈子里還怎麼抬得起頭?”
“因為結婚典禮上的事,溫家把所有賬都算在了盛家頭上,集團好多項目都被停,再這樣下去,盛家真就完了。”
盛胭詫異。
這段時間忙著拍戲,也沒關注商圈的新聞,沒想到還出了這檔子事。
“盛家要是倒了,你以后想要想要嫁人,別人家也會看不起你的。小胭,算爸爸求你,你跟秦四爺有,溫家不敢得罪秦家,你能不能請秦四爺幫個忙,發個話,讓爸爸把這個難關度過去。”
盛胭角嘲諷的笑容更深了。
什麼父深,什麼以后一家人好好過日子,原來在這兒等著呢。
可笑剛才還真有一以為盛越是改過自新,就算對盛越已經沒有,但一想到媽媽就算是失了神智,想的也全是盛越的好,剛才還是有點搖的。
現在看起來,這一點的搖都顯得如此可笑。
盛胭忍著雙眼的酸,聲音沒有丁點起伏,冷冷地甩下三個字:“你做夢。”
沒等盛越暴怒,盛胭便掛斷了電話。
秦時夜理完公務進包廂,看到的就是呆坐在沙發上的盛胭。
他想到剛才看到的來電顯示,大步上前,坐在盛胭旁邊,沉聲詢問。
“怎麼了?”
盛胭回過神,搖了搖頭:“沒事。”
“盛胭。”
秦時夜難得的名字,嗓音沉斂:“別逞強。”
三個字讓盛胭強忍的委屈一下破了防。
抬起微紅的雙眼向他,耷拉著肩膀:“四哥,有時候我真的覺得自己很沒用。”
“即便知道盛越是個人渣,我還是狠不下心。”
或許是因為聽了太多次媽媽說過太多盛越的好,說過太多盛越對孩子的期待。
有時候甚至想,如果當初媽媽沒有在大火中為了保護傷,是不是現在就能幸福地待在盛越的邊,至不像現在這樣,在療養院里沉溺在過去的回憶里無法自拔。
盛胭輕笑:“明明是這個人渣,可他偏偏是我爸,是我之所以來到這世界的原因,我應該狠下心,可我知道,我做不到。”
秦時夜看著眼前如同霜打了茄子姑娘,平時像個刺猬似的豎起上所有的尖刺,但這層層疊疊的防備之下,心卻比任何人都要敏。
哪怕那些所謂的家人那樣對。
秦時夜抬手,輕地了的發頂,低沉的聲線令人安心。
“你做不到的事,我來做。”
“你狠不下心,由我來。”
“蠅營狗茍之事不必眼,你只管大步向前,我護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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