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結束，江引鶴和常如愿沒著急回上海。

江仁禮的事還沒開庭，他們得等著有個了斷。

理完這邊的事江盛回了杭州，沒留下只言片語。

明瀾芝和江重熙的院子外都有人守著，屋里冷冷清清，沒有毫人氣。

度日如年，南照晚死后的每一天對兩人來說都是煎熬。

等著一個結局，等著自己的報應。

杭州。

江盛獨自一人坐在池邊。

地上的跡早已經被沖洗干凈，再看不見一丁點痕跡。

池中翻躍的鯉魚全都到了他跟前，張著等著投喂。

這是在時養出來的習慣。

手里沒有魚糧，江盛就這麼靜靜看著。

等久了，在跟前的魚轉散了，池水重回平靜，再沒有毫波瀾。

沈軒帶著陳律師從外面進來，站在他旁。

“先生，陳律師過來了。”

陳律師上前：“二公子。”

陳律師在國外為江書杰做事多年，說實話他和江政寧打的時候道并不多。

國外共同為江書杰辦事的人都知道，二公子才是能代表老先生的人。

把手里的文件遞上前，陳律師道：“按老先生的囑，他的所有產業都歸你所有。”

“國外那邊已經完接了。”

江盛接過文件，并沒有看而是放在了一邊的桌上：“我知道了。”

陳律師看了一眼被他隨意放在一旁的文件，詢問他接下來的打算。

“老先生的產業大都在國外。”

“您接下來是打算留在國，還是定居國外？”

他建議道：“其實就目前來看，定居國外可能會對未來的發展更有利。”

看著他此刻沒有一點生機的模樣，陳律師嘆了口氣：“二公子。”

“無論是老先生，還是您太太，一定都希您未來好好的。”

“我之后給你答復。”江盛的目落在水面上，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

“那我就不打擾了。”陳律師告辭離開。

只剩下沈軒站在他邊。

他看著目沒有焦距的江盛：“先生，夫人的事……”

“我想想。”江盛打斷他的話，睫輕：“讓我再想想。”

沈軒以為他是在為難，畢竟一邊妻子，一邊是母親。

可他到底在江盛邊不久，并不了解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他也不可能明白，他在想的，是怎麼樣才能讓們最痛苦，法律的代價有時候真的太輕太輕了。

不夠，真的不夠。

“你以后想做什麼？”江盛側目問他

沈軒一愣，一時沒反應過來他話里的意思。

江盛道：“一輩子很短，總要做自己喜歡的事。”

“你如果要走，我不攔你。”

聽完他的話，沈軒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沒有猶豫一秒，堅定道

“我整個大學都是老先生資助的。”

“一開始他就告訴我培養我是為了留在你邊幫你。”

“這也是我這些年努力斗的原因。”

他道：“我不會離開的。”

江盛眼底落苦笑，大哥邊有華坤，可以為了他兩肋刀，不求回報。

還有常家那邊的許多發小。

這樣的義讓人羨慕。

而自己六親緣淺，友寡薄。

現在爺爺卻親自培養了一個為他而來的人。

可惜了，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這幾天我想一個人待會，你不用跟著我。”清除心的愁緒，江盛目重新落回池中

“好。”沈軒點頭：“有什麼需要，您隨時給我打電話。”

周圍重歸平靜，江盛再次陷沉思。

過了兩天，晚上，有一個臉生的人趁著夜出現在園，被江盛迎進屋里。

書房里傭人上了茶后退出去把門帶上。

陌生男人從公文包里拿出文件放在桌上：“江先生，你要的東西。”

江盛接過后面無表地打開翻看。

他看的認真，錢律師忍不住打量面前這個雇主。

三十出頭的模樣，想起自己看到的那些龐大的資產，忍不住心生好奇，到底是什麼人？

他在杭州沒聽過這號人。

幾天前他忽然聯系上自己，報酬厚。

忍不住建議，錢律師道：“江先生，您還年輕。”

“沒有必要這麼早立囑。”

江盛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完。

確認沒問題后，拿起一旁的筆簽字。

隨后把文件遞還給錢律師

“我不希這件事有除了你我以外的人知道。”

“您放心。”錢律師接過文件重新放回公文包里

“那我明天就去北京完接下來的公證。”

“辛苦了。”江盛看著他略微點頭。

錢律師告辭轉。

傭人領著他出去，在門口遇見了回來的沈軒。

互相打量，沈軒看向一旁的傭人：“這位是？”

“先生的客人。”傭人回道

沈軒主手：“你好，我是先生的助理。”

“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錢律師腦子里瞬間想起江盛剛剛的囑咐。

手相握：“你好，我是這座房子原主人的律師。”

“之前手續一直沒辦完。”

“我今天是來完剩下的接手續的。”

松開手，他道：“那我就不打擾了。”

“告辭。”

點頭客氣，沈軒目送他離開，看著他的背影心生疑，卻沒有多想。

他進書房的時候江盛正坐在桌前喝茶。

“先生，你找我。”他走進去問

放下茶杯，江盛道：“你幫我找個靠譜的人打理這座房子。”

“然后準備一下，過幾天回北京。”

“好。”沈軒應聲出去。

沈軒做事效率很高，第二天傍晚就把人帶到了江盛面前。

夕的余暉灑在院子里。

江盛正拿著管子給他剛剛種的白車軸草澆水。

原先的草木全部被清理干凈，整個院子種滿了白車軸草，眾多的白花里多出了一朵的花，他放下管子把那顆的連拔起，清理干凈。

隨意一掃卻看見了旁邊眾多三葉里的一四葉，眸中溫，指腹輕那的綠。

起用管子里的水沖了沖手，接過一旁的傭人遞過來的巾干凈。

這才轉看向沈軒帶來的人。

“我都和他代過了，您看還有什麼要叮囑的嗎？”沈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