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霧之上，巨大石柱支撐出了一個恢弘的神殿。

古老而斑駁的青銅長桌旁邊突然出現了兩團深紅，模糊著拉虛幻的人影。

“下午好，愚者先生。”附加了朦朧效果般的奧黛麗行了一禮，淺笑道，“可惜這裡沒有酒，否則就能為您嘗試功乾杯了。”

指的是儀式魔法那件事。

“您的強大遠超我們的想象。”阿爾傑.威爾遜也跟著讚了一句。

克萊恩周依舊籠罩著濃鬱到極點的灰霧，右手虛按，仿佛在回答一件普通平常的事般開口:

“很好，這表明我們走在卓有效的道路上，以後如果你們有事，周一下午不開，那就提前舉行儀式，向我告知，嗯，只需要將咒文裡的‘祈求一個好夢’等容修改為的理由。”

“好的。”奧黛麗語氣輕快地點頭，“愚者先生，我又獲得了一頁羅塞爾大帝的日記，我應該還欠一頁。”

“這一周，我遠離了陸地，沒能找到新的。”阿爾傑右手按，向前彎腰，表示歉意。

“不必在意，這件事的周期注定漫長。”克萊恩靠著椅背，食指輕敲扶手，向“正義”小姐道，“你現在就可以將日記‘表達’出來了。”

奧黛麗微微欠道:

“遵循您的意志。”

拿起桌上突然出現的鋼筆，於腦海仔細回憶起強行背下來的那些符文，並給予想要表達的意願。

不過幾秒，就看見面前的羊皮紙上寫滿了容，麻麻，整齊而有序。

檢查了一遍，放下鋼筆道:

“好了”

克萊恩輕輕抬手，那張羊皮紙霍然出現於他的掌中。

目下移，他沒有緒起伏地開始閱讀:

“七月九日，我忽然想到了一個有趣的問題，既然序列途徑又被稱為神之恩眷，神之途徑，那為什麼記載了完整的二十二條序列途徑的石板會被稱為石板，‘’，真是一個意味深長的詞匯啊……究竟了誰?”

“又是誰製造的石板?為什麼能掌握所有的序列途徑?上面還記載了什麼容?真想看一看啊……”

“七月十二日，今天知道了一個事實，封印是教會實力的重要組部分，即使它們之中的一些非常非常危險，而七大教會裡，工匠之神教會擁有的封印數量最，相對的危險程度也最低……我是不是加了一個沒什麼前途的組織?不，應該這樣想，只有白紙才好作畫，弱小的組織才有利於我發揮！”

“七月十四日，我又見到了那位神的查拉圖先生，他竟然是古老組織修會的首領！”

看到這裡，克萊恩瞳孔一，險些表現出異常的反應。

在黑夜神教會的資料上，查拉圖家族只是和修會有一定聯系，到了羅塞爾大帝這裡，神的查拉圖先生就更進一步被證明為修會的首領。

這麼看來，修會掌握“佔卜家”序列途徑是沒有疑問的事實……

就在克萊恩閱讀日記的時候，奧黛麗向上首，習慣開始觀察。

可是，的視線，的目，被濃鬱的灰霧完全阻隔在外。

愣了愣，奧黛麗猛然回神，驚慌扭頭，向那一顆又一顆虛幻的深紅星辰。

“我真是太魯莽，太大膽，太愚蠢了，竟然想觀察愚者先生……還好，還好，他沒有生氣。”奧黛麗悄然吐了下舌頭，

裝出欣賞風景的悠閑模樣，只差裡哼上一節輕快的旋律。 阿爾傑沉默坐在那裡，目直視著青銅長桌的表面，安分地就像在面對一位真正的神靈。

克萊恩收回思緒，目掃向手中日記的最後:

“知道我為‘通識者’後，查拉圖先生說我選擇了一條注定艱險但前期相對安全的道路。我問為什麼，他只是笑笑說序列途徑裡藏的比我想象得多很多。我忍不住問他的序列途徑是哪條，他告訴我他的序列9 是‘佔卜家’。”

“我故意嘲諷說，難道每一位‘佔卜家’都是這樣說一半藏一半，從來不把事講明白?而且他明顯是高序列強者，早就不需要扮演‘佔卜家’了！”

“那位查拉圖先生說這是他從‘佔卜家’開始就養的習慣，而且只有這樣才能勾起我的好奇心，讓我與他合作。他希我能幫助他從工匠之神的教會竊取出一件危險的封印，那是安提哥努斯家族的。”

“很顯然，這件事必須等到我為工匠之神教會的核心員才有可能，我又問查拉圖先生，使用‘扮演法’需要多久才能消化掉魔藥，用什麼標準來衡量。”

“他告訴我，在低序列，只要能嚴格扮演，不超過半年就能消化掉魔藥，最快甚至只需要一個月，而衡量的標準很簡單，一旦徹底消化，每位非凡者自己就能立刻會到，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我繼續問詳細的、的況，他笑而不語。”

“去他媽的笑而不語，等我為高序列強者，看到一個‘佔卜家’就揍一個！”

……大帝你安息吧……克萊恩反覆讀了幾遍，將目重新投向“正義”和“倒吊人”:

“讓你們久等了。”

“這是我們的榮幸。”奧黛麗驚魂未定，哪還記得自己是“觀眾”。

向“倒吊人”，組織著語言道:

“我去哪裡可以找到心理煉金會?”

心理煉金會……克萊恩突地想起了廷市地下易市場購買“觀眾”魔藥輔助材料的那位先生。

或許他就是心理煉金會的一員?

就在克萊恩考慮怎麼接對方的時候，“倒吊人”阿爾傑.威爾遜搖頭道:

“‘正義’小姐，第一，我並不知道線索，第二，我認為你沒有必要這麼著急尋找心理煉金會，你當前的重點應該放在消化‘觀眾’魔藥上面。”

奧黛麗快速瞄了眼愚者，見他並沒有補充的意圖，略顯失地點頭道:

“我只是希有充裕的時間做準備，更加自然地接他們，好吧，那我什麼時候才能消化掉‘觀眾’魔藥，結束扮演?有什麼判斷的標準嗎?我幾乎沒有再出現心煩躁、聽見囈語等況了。”

“倒吊人”阿爾傑看了眼灰霧裡的愚者，見他沒什麼表示，於是斟酌著開口道:

“如果沒用‘扮演法’，一般的原則是至等三年，確認完全沒有躁狂、幻聽、幻視等況後，用一個簡單的方法來判定，那就是讓自消耗到極限，在這種狀態下，如果依舊沒聽見瘋狂的耳語，沒看到奇怪的事，那就表明可以晉升了。”

“而‘扮演法’，我也是剛才接，覺很好，應該不用三年。”

說了等於沒說……三年，這太久了……奧黛麗在心裡腹誹了一句。

想法剛現，突然聽見了篤篤篤的輕敲聲。

奧黛麗先是一怔，旋即欣喜，扭頭去，果然看見愚者在輕敲長桌邊緣。

阿爾傑坐得更加端坐，等待著愚者開口。

克萊恩語氣如同平常般道:

“在低序列，只要嚴格扮演，半年之就能徹底消化，一個月也不是沒有可能。”

他看向“正義”，舒緩補充道:

“徹底消化的征兆，到時候你自然就會懂得，不用別人教導。”

“一個月……真好！謝謝您，愚者先生！”奧黛麗的喜悅簡直溢於言表。

正義小姐，不要以為自己是天選之子，重點是半年……克萊恩抬起右手，放於邊。

“半年……”阿爾傑低聲重複道。

從他的語氣裡，奧黛麗敏銳地聽出了喜悅，放心，以及強烈的疑。

他在疑什麼?奧黛麗若有所思地開口道:

“愚者先生，您有增加新員的打算嗎?”

克萊恩放松後靠，早有準備地回答道:

“最開始是嘗試，沒有那麼多額外的考量。”

“但現在，作為一個定期的聚會，員必須嚴格挑選，是我們的宗旨。”

奧黛麗微微點頭道:

“也就是說，需要觀察、推薦和考核等程序，嗯，程序。”

“你這樣理解也沒有錯。”克萊恩給予肯定答覆。

他的心裡則在琢磨著該怎麼詢問修會和“小醜”魔藥的事。

該怎麼問才符合我的“份”?克萊恩陷了為難。

這時，見“正義”暫時沒有別的事，阿爾傑主開口道:

“我聽說有一位極會的‘傾聽者’在尋找真實造主的痕跡，也就是他們宣揚的‘聖所’。”

“真實造主?”奧黛麗疑問道。

“那是不神組織和教派共同信奉的一位古老存在，他們認為造主並沒有徹底死去，祂殘留的核心就是真實造主。”阿爾傑略解釋道，“自第五紀以來，真實造主以多種形象出現過，比如‘倒吊的巨人’，‘影帷幕後的眼睛’，呵呵，很多人相信，羅塞爾大帝在發明塔羅牌時，參照過真實造主的形象，於是有了‘倒吊人’這張牌。”

說到這裡，他向克萊恩道:

“我說的沒有問題吧，愚者先生?”

這是在試探我對真實造主的看法?克萊恩想起了隊長在海納斯.凡森特夢裡見到的那個倒著釘在十字架上的鮮男，心中頓時有了想法。

無論倒吊，還是影，不都有邪異的味道嗎?

於是，他輕笑一聲道:

“我更願意稱呼祂為，墮落造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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