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口袋，兩個口袋，三個口袋……克萊恩很快翻找出了一個沾的皮夾，一張德維爾圖書館的借閱證，兩把掛在一起的黃銅鑰匙，一個沒有塞任何東西的煙鬥，一把帶鞘的匕首，以及幾張折疊得整整齊齊的信紙。

將信紙之外的全部東西放在一旁的地面後，他站直，順勢瞄了兩眼皮夾，確認裡面只有十幾蘇勒的紙幣和量銅便士。

“這個皮夾做工還良嘛，可惜了……”克萊恩無聲暗歎，思緒有些發散。

如果不是今天花了太多私房錢，購買皮夾已經在他的日程安排上了。

搖了搖頭，克萊恩展開信紙，以瀏覽的方式飛快閱讀:

“尊敬的Z先生:”

“請允許我為自己辯護，我和海納斯將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筆記轉手賣掉並不是愚蠢，也不是背叛，在我們手裡的時候，它表現得沒有一點特殊。”

“我懷疑它活著，懷疑它是備一定生命和智慧的邪惡品，是必須被封印的危險事。”

“它在不同階段，在不同的人面前，呈現的容並不一樣！”

“這一點，我從警察廳部的羔羊那裡獲得了證實。”

“雖然那本筆記每次呈現的容都足夠真實，有許多的佐證支撐，但我認為，只有在安提哥努斯家族的後裔手中，它才會出完整的模樣。”

“我和海納斯得到它的時候，只能看見一些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瑣事，看見霍納奇斯主峰上那個夜之國的大概況，以及上次提給您的三份序列魔藥配方。”

“您知道的，修會掌握著‘佔卜家’途徑，擁有極強的追蹤能力，所以，我和海納斯都認為繼續保管那本筆記是非常冒險的行為，而當時它所現出來的價值並不足以讓我們去承擔這個風險。”

“在來不及等待您回信的況下，我們經過商量，將筆記賣給了同一個街區的韋爾奇，他喜歡搜集文和古籍，出得起大價錢，後來就是您所知道的那些事了。”

“這是我想說明的第一件事，而在我書寫這一行文字的時候，海納斯死了，死因是睡夢中突發心髒疾病，這肯定是主對他的恩賜，讓他避免了落異教徒手中的結局。”

“我不得不轉移到安全的、蔽的地方，甚至不敢出門，幸運的是，那個羔羊告訴我，海納斯被異教徒盯上不是因為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筆記，也不是因為他暴了份，而是他愚蠢地收了個學徒，想慢慢發展對方為我們的一員。”

“他的學徒看了他的咒文，在有值夜異教徒注視的況下，嘗試了魔鏡佔卜，接下來的發展相信您能猜想到，不需要我再描述了。”

“可惜的是，那個羔羊的份還不夠高，無法弄清楚的細節。”

“從各種反饋來看，異教徒們並沒有懷疑我，他們的調查因為海納斯的及時死亡而中斷。”

“所以，我回到了街上，打算先去德維爾圖書館再借幾本期刊，尋找更多的線索。”

“作為同樣掌握了‘佔卜家’途徑的勢力，安提哥努斯家族對本的覆滅應該有一定的預料，他們肯定留下了重新複興的寶藏！”

“有足夠的理由相信，那個寶藏就在霍納奇斯山脈的主峰，就在夜之國的跡某！”

看到這裡，克萊恩的瞳孔急劇收，差點讓信紙從手上飄落。

“安提哥努斯家族掌握的那個序列是‘佔卜家’途徑?”

“這還真是巧了！”

……

一個個驚雷在克萊恩腦海炸響，

炸得他神紛，又有了宿命的覺: “讓原主死亡，間接幫助我穿越的筆記來源於掌握了‘佔卜家’途徑的安提哥努斯家族，讓我最終選擇了‘佔卜家’魔藥的是羅塞爾大帝的日記，而羅塞爾大帝傾向於‘佔卜家’序列則是因為神的查拉圖先生，同樣掌握了‘佔卜家’途徑的修會首領！”

“……這簡直就像命運編織了一個讓人不過氣的羅網。”

“這所有的背後又到底藏著什麼呢?”

克萊恩拿著信紙，來回踱了幾步，試圖從別的方面尋找剛才容的佐證。

“嗯，查拉圖家族掌控的修會在追逐和尋找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留……如果從雙方屬於同一非凡途徑來看，理由和機都足夠充分:也許是補完序列，也許是獲得高序列晉升的稀有材料，也許是貪圖對方積攢下來的避免失控的經驗……”

“這樣一想，安提哥努斯家族至掌握了‘佔卜家’途徑的部分序列鏈條是相當合理的事。”

“對了，我佔卜‘小醜’魔藥的線索時，出現的畫面幾乎都與安提哥努斯家族有關，唯一的例外是修會的燕尾服小醜……所以，那些象征的真正意義是，每一副畫面都是一個獲得‘小醜’魔藥的可能，都藏著一條線索，只是我不明白關鍵，憾錯過。”

有了這兩方面的佐證，克萊恩幾乎相信了西裡斯在信上提到的事，也明白了自己聽見不該聽見的聲音時，為什麼總是有“霍納奇斯”這個單詞。

“最早出現類似狀況那次就是我剛服食完‘佔卜家’魔藥的時候！”他表嚴肅地在心裡自語道。

與此同時，他猜測“接過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留且還活著”與“為佔卜家途徑的非凡者”是聽見“霍納奇斯”相關耳語的兩個必要條件。

在霍納奇斯主峰的古代跡裡，真的藏著安提哥努斯家族留下的寶藏嗎?不，不能去想這個！僅是那本筆記就死了一堆人，完整的寶藏只會更加可怕！克萊恩下意識搖頭，將目投向了第三張，也就是最後一張信紙的末尾:

“尊敬的Z先生，我希得到您的幫助，我想您對那個寶藏應該也有足夠的興趣。”

“在此之前，我會讓自己像一個正常人，正常的歷史好者。”

“最後，等到毀滅日降臨，我將向主奉獻廷市的全部羔羊。”

“主卑微的西裡斯.阿瑞匹斯。”

看完西裡斯的信，克萊恩忽然有些想笑:

“嘿，怎麼有種我拯救了廷市的覺?這家夥究竟想做什麼啊?邪教徒真是不可理喻……”

“……那位Z先生是誰，位格很高的樣子嘛……至也是隊長那一個序列的。”

“西裡斯的這封信要寄往哪裡?他沒有寫地址啊……看來這就是邪教徒的謹慎，不到寄出去的最後時刻，不會留下地址……”

“對了，既然安提哥努斯家族掌握了部分‘佔卜家’途徑，那西裡斯提上去的，從安提哥努斯家族筆記上獲得的三份配方是不是包含有‘小醜’魔藥?”

“很有可能！”

這個瞬間，克萊恩似乎找到了“小醜”魔藥的線索。

雖然西裡斯沒有隨攜帶配方，但他的家裡，他藏的地方，或許留著相應的記載，而他的腦袋裡，他的記憶中，則肯定有！

克萊恩將目投向了面前的，思考著怎麼讓死人開口。

幾乎不需要考慮，他腦海直接冒出了一個辦法:

“通靈！”

“通靈者”可以直接與還未散去的靈通，“佔卜家”和“窺人”等職業借助儀式魔法也能勉強辦到。

上一次面對燕尾服小醜的時， 克萊恩一是急著救人，二是沒帶材料，三是缺乏把握，這才沒考慮“通靈”，錯過了最佳的時機，等回到黑荊棘安保公司，靈早已消散了大半，即使通靈者來，也只能獲得一些淺的信息。

而現在，克萊恩正好將材料配置齊全，又有了借助“夢境佔卜”技巧與殘留怨念通的經驗。

“就怕通邪教徒的靈，會像隊長海納斯的夢一樣，看見恐怖的存在……不過，隊長也只是萎靡了兩天，傷不算太嚴重，不算太嚴重，嗯，可以試一試！”隻猶豫了十幾秒鍾，克萊恩就做出了決斷，不想錯過這次機會。

他抬起頭，轉過，將目投向了玻璃破碎的地方，投向了正往這邊張的圍觀群眾。

掏出證件和徽章，克萊恩先行返回了那裡，隔著玻璃嶙峋的凸肚窗，對圍觀者道:

“我是阿霍瓦郡警察廳特殊行部的見習督察，我已經擊斃了那名歹徒，麻煩你們找個人帶上這枚徽章去附近警局，請他們派人過來理後續。”

“剩下的幾位，幫我封鎖這裡，不要讓別人靠近，破壞了現場痕跡。”

“是，警！”“坑”了克萊恩一把的那位管理員當即接過了徽章。

等到現場被封鎖，沒有人再進這片草坪，克萊恩重回接近拐角的位置，站在的側方。

他一邊慶幸無辜群眾看不到樣子更接近怪的，一邊放好手杖和左，手從黑薄風側的那排口袋裡掏出一個金屬小瓶。

他要用“通靈”儀式和“夢境佔卜”的技巧，讓死人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