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玻璃的燈照亮著武庫外面的看守所，老尼爾翻閱完報紙，喝了口咖啡，抬頭看向克萊恩道:

“現在覺怎麼樣?平靜下來了嗎?或者需要一杯酒，一次提前的薪水，一天的悠閑假期?”

此時此刻，徹底消化完“佔卜家”魔藥的克萊恩正在嘗試著借助冥想改變靈視的“開關”，讓它不再那麼顯眼。

如今的他已經不再依賴於刺激特定的幾個部位來開啟靈視，所以能用更加的方式達目的，比如拇指快速掐中指兩關節各一次，比如左邊牙齒連續輕叩兩次。

考慮到某些時候自得一手持槍一手提杖，但又必須使用靈視，克萊恩最終選擇了輕叩牙齒的方式，左邊開，右邊閉。

不斷暗示，做完改變，他睜開眼睛，微笑說道:

“我只是太關注隊長他們的行，並不需要平靜緒。”

與此同時，他左邊牙齒輕叩了兩下，嘗試著打開靈視，以盡快悉這個辦法。

咳咳咳！老尼爾突然劇烈咳嗽了起來，咳得滿臉通紅，就像煮的龍蝦。

“怎麼了”克萊恩怔了一下，關切問道。

他認真審視了老尼爾的氣場，發現對方的健康還算正常，只是因為年紀的關系，相對有點衰弱。

老尼爾又咳了十幾秒才緩了下來，他探手端起咖啡，緩緩抿了一口道:“每個人都有失誤的時候，咳，我剛才被自己的唾沫嗆到了……那我們開始今天的神學課程了?”

“好的。”克萊恩右邊的牙齒近乎無聲地輕叩了兩下。

比預計快一到兩周消化完“佔卜家”魔藥讓他又是欣喜又是煩惱，欣喜自不用說，擺失控患，即將獲得晉升，掌握更多的非凡能力，是足以讓任何人都覺高興和激的事，煩惱則在於這打了他的安排和計劃。

考慮到還要在廷市值夜者小隊待很長一段時間，克萊恩認為悄然為“小醜”不是好的選擇，那會時刻擔憂暴，在需要配合的任務裡毫不敢用相應的能力，讓自陷更大的危險中。

他的計劃是仿效“通靈者”戴莉，向高層提特別申請，用積累的功勳換取配方和非凡材料的獎勵，明正大地為序列8的值夜者。

但一個月“掌握”魔藥和一年掌握魔藥是有本質區別的，克萊恩能承聖堂一定的關注，也願意為重點培養對象，但絕對不希引來上層的高度懷疑，他必須為自己的狀態找一個有足夠說服力的理由。

他原本的安排是，抓住“佔卜家”魔藥還未被徹底消化的這段時間，在隊長那裡逐漸做一些鋪墊，比如提到每次去佔卜俱樂部都覺靈活潑，比如假裝隨意地描述從一次次幫人佔卜裡總結出來的“佔卜家守則”，比如預先說最近已基本沒再出現聽到不該聽到聲音，看見不該看見事的況。

這樣一來，值夜者高層會認為他在完“任務”的時候無意識仿效了戴莉，並且做得更加徹底。

而這會讓他們將重點放在總結規律，往“扮演法”方向探索之上，極大地減對克萊恩的懷疑，隻做例行的審查。

嗯，還能藉此提醒隊長，幫助他發現“扮演法”……克萊恩默默在心裡補充了一句，對他來說，鄧恩.史斯是個很好的隊長，除了記比較差，沒什麼大的缺點，所以希減他失控的患，讓他變得更強。

當然，克萊恩也可以選擇等待一年再提特別申請，

那將不需要冒一點風險，但連續的巧合和夢境佔卜裡見到的紅煙囪讓他不得不盡快提升自己。 “接下來用兩周在隊長那裡做三到四次鋪墊，然後正式提出申請……同時，也可以去地下易市場看一看是否有相應的非凡材料……應該很貴……”克萊恩迅速做出決定，將注意力放回了神學課程。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好的午餐時緩緩降臨，老尼爾喝完杯裡的咖啡，邊收拾著桌上的雜，邊笑了一聲道:

“你的神學課程即將結束，從剛才的嘗試來判斷，你可以為自己製作符咒了。”

“這正是我接下來幾天的安排。”克萊恩滿足地吐了口氣。

符咒與他之前給哥哥班森和妹妹梅麗莎的護符不同，必須借助儀式的輔助來銘刻，備一定的特殊能力，可以用於激烈的戰鬥裡。

但低品級的符咒同樣不是萬能的，它所備的靈會不斷衰退，每兩周就必須重新“製作”一次，而且還需要特定的咒文開啟，不是想用就能立刻使用的。

另外，值夜者能夠掌握的符咒還局限於黑夜神的“領域”，克萊恩目前可以製作的更是只有三種，一是“沉眠符咒”，效果類似於鄧恩.史斯和倫納德.米切爾讓人寧靜讓人睡的唱，一是“安魂符咒”，能安鬼魂、幽影、僵和水鬼，一定程度上對付怨魂和惡靈，一是“夢境符咒”，能幫助施者進目標的夢境。

這些效果和“不眠者”序列的“午夜詩人”和“夢魘”能力重複，所以鄧恩和倫納德等人幾乎不用符咒，倒是“收人”弗萊和“不眠者”耀、科恩黎會隨攜帶一兩塊，但長期也派不上用場，還時不時得找老尼爾“充能”。

這時，老尼爾瞥了克萊恩一眼，笑笑道:

“我記得你這個月因為練習得太頻繁，材料配額已經沒有了，你打算去地下易市場?”

克萊恩先是一愣，旋即心疼地點頭:

“是的。”

那些材料的價格他都清楚，只希能一次功，不要浪費……

肩負起將午餐送到地底的任務後，克萊恩穿上外套，戴好帽子，拿住手杖，返回了二樓的黑荊棘安保公司。

路過娛樂室的時候，他看見倫納德等人已經返回，正在用餐。

咚咚咚！他敲響了隊長辦公室的門。

“請進。”鄧恩醇厚的嗓音傳了出來。

克萊恩推門而，取下帽子道:

“隊長，有抓住‘教唆者’特莉嗎?”

鄧恩了下太，略顯疲憊地搖頭道:“我們沒有在廷站找到，但據貝克蘭德發來的電報稱，有乘客在最早班次的一等車廂見過，憾的是，中途就下車了。”

“真是憾啊。”克萊恩早有心理準備地歎息道，“佔卜不是萬能的……”

鄧恩灰眸一掃道:

“你不需要沮喪，序列7的非凡者不是那麼容易被抓住的，至我們破壞了特莉的邪惡儀式，挽救了至四十名無辜者的生命，並且，我們還掌握了現在的狀況，讓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樣肆意犯罪了。”

“如果還想做類似的事，就隨時可能會被人注意，被人發現，被人檢舉，遲早被我們值夜者，或者代罰者、機械之心找到，抓住，當然，更可能是殺死。”

“希是這樣，願神庇佑。”克萊恩在口畫了個緋紅之月。

接著，他頓了頓，斟酌著語言道:

“隊長，我超過一周沒聽見不該聽見的聲音，看見不該看見的事了，而且這還是經常冥想經常使用靈視的況下。”

“嗯?”鄧恩疑地微皺起眉頭。

克萊恩當即補充道:

“我覺我距離完全掌握‘佔卜家’魔藥已經不遠了，而這可能與我經常去佔卜俱樂部幫人佔卜有關。”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鄧恩改變了坐姿，流出迷的表。

克萊恩故意不流暢地回答道:“每次去，每次去佔卜俱樂部，我都覺到靈變得活潑，而每次幫人佔卜後，、心、靈也會輕松不，我還從中總結出了一套， 嗯，一套‘佔卜家守則’，並嚴格地遵守，就像窺人的‘為所為，但勿傷害’一樣，呵，我正是從這句格言得到了靈，嘗試著、模仿著去制定佔卜家的格言。”

“我認為這或許是幫助非凡者盡快掌握魔藥，減失控的有效辦法，就像戴莉士，一直在做‘通靈者’。”

鄧恩不知什麼時候拿出了煙鬥，放在鼻端輕輕嗅著，他似乎忘記了克萊恩，沉思了好幾分鍾才開口道:

“不錯的猜想，有趣的嘗試……”

克萊恩這次的目的只是點一下，做一做鋪墊，所以沒再多提，轉而半開玩笑半打預防針地說道:“或許我會為值夜者歷史上最快掌握序列9魔藥的員。”

“願神庇佑你。”鄧恩沒太當真地笑著祝福了一句，旋即又陷了思考。

見狀，克萊恩起告辭，退出了隊長辦公室。

幫忙掩住房門的時候，他忽然想到了另一個難題，那就是怎麼扮演“小醜”！

不會讓我加馬戲團吧?而且廷市也沒有固定的馬戲團，都是巡回演出的那種……克萊恩的表一下變苦。

做佔卜家還算有格，即使被人到，也抬得起頭，要是去當“小醜”，毫無面可言！

也許，也許有另外的扮演方法，石板出世的時候，可沒有馬戲團，沒有小醜……算了，還有兩三周才能得到機會晉升，先不急著考慮這個問題……克萊恩逃避般地走向接待廳沙發區域，走向羅珊、奧利安娜太太、布萊特等人，走向屬於自己和老尼爾的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