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有點問題。”克萊恩指著分隔客廳和餐廳的那節臺階，嚴肅慎重地說道。

他在值夜者的部資料裡看到過，靈中若出現類似況，往往意味著目標位置藏有邪惡的、汙穢的事，如果本沒有把握，最好不要嘗試，否則很容易丟掉生命——有的時候，哪怕僅僅只是看了一眼，都會承不可逆轉的傷害。

鄧恩跟隨了過去，靈同樣很高的他立刻就發現了不對，側頭看向克萊恩，沉穩吩咐道:“你佔卜一下探索那裡是否會順利。”

進古堡之前，隊長都沒有讓我佔卜，相當地有信心……這說明他認為藏的事可能比怨魂更加危險……克萊恩無聲點頭，收起左，將手杖遞給了旁邊的弗萊。

然後，他解下了自己袖口的黃水晶吊墜，用左手持握住銀製鏈條，並斟酌出適合的佔卜語句。

瞬息之間，他的眼眸轉為深，四周有無形的微風在打旋。

“探索古堡的藏地點會順利。”

“探索古堡的藏地點會順利。”

……

默念七遍之後，克萊恩的眼睛恢復正常，看見黃水晶吊墜正在做順時針轉。

雖然幅度不大，但它確實是在做順時針轉！

這意味著探索將會順利。

已為真正佔卜家的克萊恩當即對鄧恩和弗萊點了下頭:

“危險在可以解決的范圍，或者沒有。”

鄧恩將“變異的太聖徽”戴到左，手按了下自己的綢禮帽，快步走向那節臺階，稔地尋找起機關。

已將鐵手套拾取的弗萊把手杖還給克萊恩之後，提著左，警惕地戒備起四周，似乎在害怕有敵人突然冒出。

我還是不夠專業啊……在值夜者這個領域……克萊恩打起神，重新出自己的左，跟著做起警戒。

過了幾分鍾，半蹲下去的鄧恩.史斯不知按到了什麼，臺階位置頓時發出扎扎扎的沉重聲音。

那裡的地板裂了開來，出向下的階梯，冷而骯髒的覺充塞彌漫，幾乎快要凝實。

鄧恩了一眼，摘掉前的封印“3-0782”，直接將它丟進了暗門裡。

當當當的跳躍了幾下後，“變異的太聖徽”不知道在什麼位置停了下來。

如果裡面有死靈類生，肯定會把“3-0782”撿起扔回來……那就有意思了……克萊恩凝視著向下的階梯，耐心等待了起來。

盤旋不去的冷與骯髒很快就像冰雪遇到太般化去，溫暖與純淨籠罩住了暗門口。

“克萊恩，我們兩人下去，弗萊留在原地，防止有別的敵人破壞機關。”鄧恩經驗富地做出決定。

“好的。”克萊恩沒再怯場，上前兩步，走到了鄧恩旁，弗萊則輕輕點頭，沒有放松戒備。

啪，啪，啪，鄧恩率先沿著階梯往下，腳步聲寂靜回。

他沒有準備馬燈或者火炬等事，因為對“不眠者”序列的非凡者來說，黑暗不是阻礙，而是眷顧。

在這樣的環境裡，他們的視線不影響。

下行幾步，鄧恩忽然回頭，向克萊恩道:“我忘記你沒有黑暗視覺了，我習慣不準備那些照明的品……”

“……隊長，你不用在意，我有靈視。”克萊恩發現自己竟然一點也沒有驚訝的覺。

剛才那樣帥氣的隊長果然不是常態！

他的靈視裡，前方的黑暗充塞著灰蒙，雖然這非常模糊，但已能讓他勉強看到階梯。

嗯，隊長很健康嘛，神狀態也很好……克萊恩小心腳，緩步下行。

這段樓梯並不長，斜著往下十四五階後就及了地面。

封印“3-0782”正躺在這裡，散發著溫暖，傳播著純淨，並照耀出微。

借著這點芒，克萊恩看得更加清楚了，他環視一圈，發現這是個不算大的地下室，原本的涼不見，但猶存。

地下室的正中央擺放著一黑的棺材，上面的鐵釘呈暗紅之。

棺材的蓋子已被推出一道隙，能夠看到裡面躺著白骨，無頭的白骨。

鄧恩先四下看了一眼，才彎腰拾起“變異的太聖徽”。

“隊長，這棺材，嗯，它的作用是防止裡面的死者變僵或者怨魂……”

克萊恩審視著黑棺材上的那一暗紅鐵釘，審視著它們的排列方式，依靠自己還算不錯的神學知識辨認出那是一種古老的儀式，預防變的儀式。

與此同時，他在心裡嘀咕道:但是，正常況下，誰會沒事就提防自己的親眷變?呃，幫忙下葬的人也不一定是親眷……嗯，將棺材放在地下室，而不是墓裡，就是怕被人發現啊……

這時，佩戴好封印“3-0782”的鄧恩靠攏棺材，仔細看了一陣道:

“死者應該是中毒死亡的。”

“那就是下毒殺害他的人用儀式魔法防備他變報復……這應該是一千三四百年前的事了吧?他最後竟然還是變了怨魂……這份意念簡直太驚人了！”克萊恩也走到棺材前道，“他的腦袋呢?那個儀式並不需要割掉腦袋啊……”

鄧恩想了下道:

“我有個推測，這怨魂並非一直存在，而是最近才出現。小鎮到古堡只需要步行一刻鍾，歷代的搗蛋鬼們肯定時常過來，但在這次事件前，並沒有古堡出現怨魂的傳言。”

克萊恩微不可見點頭道:

“隊長，你的意思是，最近有人來到這裡，打開棺材，取走了死者的腦袋?”

“嗯，那個儀式防止了死者變，但也將它的怨念鎖在了棺材裡，變相保存，等到棺材被打開，儀式解除，那些怨念就很快借助本的鐵手套化了怨魂……”

“那個打開棺材的人沒留下，不是普通人啊……而且他拿走死者的腦袋做什麼?”

鄧恩凝著棺材的白骨道:“怨念能存留這麼久，除了儀式的原因，應該還有死者本的緣故，他生前可能是非凡者，或者屬於至在中序列的非凡者的兩代以後裔，嗯，我是說以前定義裡的中序列，序列或者序列5。”

“而這樣的總有些特殊，他的腦袋或許，或許能在某些儀式，某些場合裡派上用場。”

說到這裡，鄧恩頓了下道:“我之前說的都是推測，但有一部分可以驗證，我們等下分頭在小鎮裡做調查，看有誰小時候來過古堡，並在這裡了傷，嗯，如果他還活著，就證明怨魂確實是最近才出現的。”

“富有邏輯的思考方式。”克萊恩讚了一句，又搜查了地下室一遍，沒發現有別的品。

他嘗試著用儀式魔法描繪出曾經進地下室的那位“客人”，但由於相隔至超過了一個月，且怨魂長期徘徊於此地，影響了環境，沒能得到有效的結果。

之後，他替換弗萊下來，讓這位領域的專家做更進一步的檢查。

過了十五分鍾，太即將消失於地平線上時，鄧恩和弗萊沿著階梯回到了古堡大廳。

前者索著關閉暗門，後者簡短描述道:

“確實是中毒死亡，頸部的痕跡是最近三個月才出現的。”

這就是說有人來過的可能很大……克萊恩思索著點頭。

接下來，三位值夜者搶在天黑前回到拉姆德小鎮，在旅館訂了兩間客房——拿到封印“3-0782”的員需要帶著這件危險品去鎮外無人的地方散步，兩個小時換一次，所以只需要兩間客房。

簡單用過晚餐，克萊恩和鄧恩、弗萊立刻分頭前往小鎮各，詢問那些長期居住在這裡的居民。

而類似的場景裡，警察的證件分外好用。

……

“警，你為什麼要詢問這件事?我記得我小時候經常去那座廢棄的古堡……傷?肯定有，小孩子怎麼可能沒有摔倒之類的況，我記得，嗯，我被古堡外牆的鋒利石頭劃傷過……”一位四十來歲，黃發的男子疑地看著克萊恩，老實地回答著問題。

這是克萊恩詢問的第十四位對象，其中有兩位清楚地記得自己小時候在古堡過傷。

隊長的推測是正確的……克萊恩做出判斷，收回證件，微笑說道:

“謝你的配合，我沒有問題了。”..

沒拿手杖的他正待離去，那位四十來歲的男子轉了下眼珠道:“警，你對那座古堡興趣?我家有古堡初代男爵的畫像，那是我祖父的祖父的祖父……呃，總之是很久前的事，他從古堡裡拿走了一副油畫，上面據說是初代拉姆德男爵的肖像。”

“你想要嗎?這可是真正的古董！”

如果是真正的古董， 你家早就賣掉了……這家夥膽子很大嘛，警察都敢騙，等下要不要拔槍嚇唬他?克萊恩腹誹兩句，抱著看看又不花錢的心態道:

“誰知道它是不是真的古董，我相信我的眼和判斷。”

“你把它拿出來讓我看看。”

那位黃發中年立刻堆起笑容，返回房屋，一陣翻找。

過了會，他抱著副油畫走了出來。

克萊恩漫不經心地掃過油畫上的肖像，看見那位戴著頂白卷曲假發的初代男爵五和，皮古銅，眼睛裡藏著難以言喻的滄桑。

這，好像阿茲克先生啊！克萊恩的眼睛霍然睜大，下意識向所謂初代男爵的右耳垂。

然後，他看見附近有顆不起眼的黑痣。

這與阿茲克教員黑痣的位置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