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大的口氣。”追影橫眉怒豎就要亮出份。
可馬車中卻隨即傳來一道冷沉聲音:“給他三塊金子。”
追影不解,可也未曾遲疑,自腰腹間的錦囊之中掏出三塊金錠子來。
只一瞬間那張年的眼睛便直了。
他本瞧對方馬車不算貴重,眼前人也并非貴人家侍衛打扮,且聽對方是鄉下來的,所以想運氣,想著對方若是掏不出來那三塊金錠子,他便抬抬價格,要上四塊銀錠子。
若是對方都掏不出來,打走便是。
畢竟這種事他也沒做,對方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怕丟面子,從不在上井軒門前鬧騰。
所以這一個月來,他賺的可謂是盆滿缽滿。
可沒曾想,對方竟如此闊綽,三塊金錠子說給就給。
張年當即樂呵呵的對著馬車點頭哈腰:“貴人真是個爽快的人,小的相信啊,你這進了上井軒絕對能遇見個大貴人。”
說完他迫不及待的轉,笑瞇瞇手看著追影,意思自然是他給錢。
追影看著張年,眼中閃過銳利,把那三塊金錠子扔至他懷中。
張年哎喲兩聲,手忙腳把那金錠子接住,雖然作不雅,可還真他接上了。
他樂的都合不攏了,把金子湊到邊就咬。
追影失了耐心,語氣不善提醒他:“你錢也拿了,也該做事了,說吧,如何把我們送進去。”
“不急不急,貴人且稍安勿躁,我這就去安排。”說著那張年邊金錠子邊往上井軒而去。
追影派人跟著他,張年走了一截子距離發覺不對,回看見跟著的人,立馬不解看向追影:“貴人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你拿了錢就走,萬一跑了怎麼辦,找個人跟著你,也好放心。”
張年回看看上井軒大門,立馬退回了追影邊:“貴人這樣我很難做。”
追影不屑:“你收了錢,還不許我派人跟著,怎麼?你難不是騙子?”
“這不可能。”張年生怕追影反悔把那金子要回去,拉過一開始那個小廝,指著他:“貴人若不信,我他在這伺候貴人,這閣中需要打點,有外人跟著,不方便。”
他訕訕笑著,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追影面有遲疑,張年趁熱打鐵把手上小廝往前一推:“時間寶貴,貴人稍安勿躁,我去去就來。”
張年的確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所以收了錢后他就想按照老方法,給那看管后門的伙計塞點銀錢,他通融通融,把人給放進來。
可奇怪的是,平日里極為好說話的后門伙計,今日饒是他說破了皮子也無于衷。
怎麼說就是不肯放人進閣中。
張年都收了錢,還是整整三塊金錠子,他自不舍得放棄。
咬咬牙,掏出一塊銀錠子來,還未塞到那小廝手中,便被小廝推了回去。
“給你說了不行就是不行,你若在此糾纏,信不信我人了。”
那小廝極為不耐煩,拳頭都舉了起來。
張年不怕他,可是怕他人,畢竟閣中的打手可不是吃素的。
那些人都是瘋狗。
瞧此路走不通他只得悻悻離去,另想他法。
可平日里他用的都是這個法子把人放進來,今兒法子失靈了,他一時還真沒有好的法子。
行至門前,他看見那門前另外幾個與他一同守門的小廝,當即有了個點子。
他把那幾人過來,想著大家伙平日關系都不錯,有好都分分,大家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可莫名的,所有人都對他的呼喚置若罔聞,張年這下是真慌了。
這他也沒有通天的本事,這前門后門都行不通,總不能貴人翻窗子吧。
可這也得有窗子給他翻才行啊,何況這翻窗閣中客人瞧見了,事就鬧大了,他收錢放人進閣中的事便也瞞不住了,不妥。
思來想去,張年掏出金子來。
正猶豫著要怎麼辦時,一個人自后方摟住了他的肩膀。
“哎喲張年,發財了啊,哪里來的金錠子,走啊,去瀟灑瀟灑。”
張年被他這一嚇,金子手,他趕去撿,然后張兮兮揣懷中:“今日閣中忙,哪里走得開,改日,改日。”
“怕什麼,就因為忙所以顧不上你我這等下人,你那小仆從在外替你守著呢,你怕什麼,閣底設了賭局,贏者可得人兒一個,你就不想.....嗯.....”
來人笑的邪,張年一聽有人兒也是了心了。
“什麼樣的人兒?”他問。
來人嘿嘿一笑,湊近他耳邊:“是那銅雀樓的頭牌,聽說那段,那活兒,妙極了。”
張年已然是了心了,他咬咬牙,了袖中金錠子,決定賭一把,賭那外面之人像以往那些人一樣,為了面子不敢聲張。
他與來人勾肩搭背離開,而一人瞧見他們離開后穿過人群出了閣樓。
“大人,人已經上鉤了。”
追影黑臉:“吩咐兄弟們,把人伺候好了。”
“是。”
等人離開后,追影看向馬車:“主子,已安排妥當。”
話落一道俏倩影自閣中翩翩而來。
一出現,立馬引來眾人圍觀贊嘆。
所有上井軒的小廝皆下跪見禮,就連那被堵在門前進不去閣中的富家公子或是有權有勢之人,這一刻也是被來人容貌驚的怔在原地。
只見那貌子快步行至那馬車之前,盈盈福,朝著馬車垂首恭聲道:“支妙見過殿下,殿下萬安。”
眾人聽聞殿下二字,皆是探長了腦袋,可等了半晌,馬車中人也不見下來。
只見支妙輕嗯一聲,然后吩咐人把馬車開往后門,接著又快步走向了閣中,獨留一陣香風縈繞。
而門口小廝則是面面相覷,怨不得剛才有人前來只會他們不許理會張年。
原是張年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恐是兇多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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