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西妄圖提起皇后替方苧求,殊不知,這句話徹底踏在了太子的鐵板上。
沒等他說完,顧承沐便冷聲開口道,“賀西以下犯上,將他抓起來看風景!”
此話一出,房中徹底安靜了,這個風景可不同于一般的風景,東宮的老人都知道。
接著,房中便傳來一尿味,賀西嚇失了。
顧承沐離開了這個污穢之地,楚云汐追出去住了他。
“殿下。”
顧承沐腳步一頓,聽見背后的人說道,“妾多謝殿下。”
帶著哭腔的一句話,經過楚云汐的口中變得婉轉,纏纏綿綿,怕是繞梁三日,都揮之不去。
顧承沐看了一眼破敗的院子,寥寥數名的下人,心里突然升起一煩躁。
他沉聲對壽喜道,“傳孤的話,即日起楚良娣搬去晚香殿住。”
壽喜瞪大了眼睛,險些以為自己聽說了,帶著極大的震驚,應了聲“是”。
可不得了,晚香殿的奢華程度僅次于乾元殿,又與其最近,按東宮規矩,那是太子妃的居所。
楚良娣這是了殿下的眼嗎。
壽喜眼珠一轉,試探著道,“殿下,晚香殿事務繁雜,楚良娣現在的宮人恐怕是不夠,您看要不要選幾名宮人過去……”
楚云汐不知道晚香殿是什麼地方,只是默默聽著。
覺得壽喜這人很是不錯,有機會一定要重重賞他。
若不是自己的宮人太了,也不會毫無防備的讓方苧闖進來。
顧承沐幾乎沒猶豫,“這件事你去辦。”
壽喜躬道,“奴才定不負殿下所托。”
越瀾軒發生的事,很快就在東宮傳開了。
方側妃被足,賀西被點天燈,金側妃在瓊花苑聽見這些事,開心的不行。
罵道,“方苧這個蠢貨,竟然來我這里煽風點火。”
丫鬟翠玉站在金側妃后,笑著給肩,“誰說不是呢,還是主子聰明,讓小園子去找壽喜公公告狀,殿下這才會去楚良娣的越瀾軒。”
金側妃聞言臉一,其實是想一石三鳥。
一是在楚良娣那做順水人,二是通過壽喜之口,讓殿下知道方苧那個蠢貨去了越瀾軒,三是讓殿下覺得識大。
只是沒想到,殿下會真去越瀾軒。
以前東宮人多的時候,沒鬧騰,殿下何時去過別人的院子。
不過,不管怎麼說,方苧在殿下眼里算是徹底完了。
就怕日后皇后發話,殿下抹不開面子,保不齊要去方苧那里坐一坐,但那都是后話,等方苧解了再說吧。
金側妃想到這里,又恢復了得意的神。
此時,小園子氣吁吁跑進來道,“主子,楚良娣搬家了,殿下讓去晚香殿。”
“什麼!”
金側妃驚地起了,仿佛被人當頭打了一棒,得意的臉立刻消失了。
那可是太子妃的住所,殿下怎麼會讓一位小小的良娣住在那里。
“快去打聽,殿下有沒有升楚良娣的位分!”
“是。”小園子趕又跑出去了。
*
傍晚,落霞滿天。
顧承沐踏著夕從外面回來了。
壽喜跟在他后進了書房,恭敬站在房中,匯報自己的工作進展。
“稟殿下,楚良娣已經搬進了晚香殿,賀西也被押進了暗房,經審問,事發經過和楚良娣的說法基本一致。”
“方側妃聽說楚良娣連續兩日侍寢,殿下還找楚良娣要香囊,寫香方,方側妃妒恨楚良娣,才會闖進越瀾軒發難。”
顧承沐一下就聽出了問題所在,子靠在椅背上沉聲發問。
“這些事,方苧又是從哪里聽說的,是不是我這乾元殿,又不干凈了。”
壽喜低著頭,“稟殿下,賀西說是從柒玖那里得知的。”
顧承沐早有預料,漫不經心道,“下去吧,你知道怎麼做。”
“是。”壽喜眸中閃過一狠戾,躬退了出去。
乾元殿源源不斷地出現細,顧承沐疲憊地靠在椅背上。
前世在南疆戰場上殺他的,到底是什麼人。
他沒看見那人的臉,只在倒下時,看見劍柄上懸掛的一枚翠平安扣。
若不是這一劍,前世他絕不會死,現在更不會有這折磨人的心疾。
此人不除,難消他心頭之恨!
*
戌時。
一名小太監去了晚香殿,經宮人通傳,恭恭敬敬站在門口給楚云汐請安。
“奴才捌拾,參見楚良娣。”
楚云汐微怔,今早送回來的人柒玖,這位捌拾,難道太子宮人的名字是按數字起的,倒是省事。
“免禮。”
捌拾低著頭,“殿下差奴才帶楚良娣去北苑,看風景。”
楚云汐對東宮不悉,不知北苑在哪,有什麼風景可看,但太子有話,斷沒有拒絕的道理,跟著去就是了。
一路往北走,越走越荒涼,實在是不像有風景可看的樣子。
問了好幾遍捌拾,“什麼時候到北苑”、“到底去看什麼風景”。
捌拾每次都停下腳步回答,“快到了”、“您去了就知道了”。
后來,楚云汐不問這個問題了,換了一個。
“你為什麼捌拾,捌拾是數字嗎。”
捌拾神一頓,面突然變得煞白,支吾道,“奴、奴才也不知,主子賜什麼名字就是什麼。”
夜黑風高,楚云汐沒看見捌拾眼中的驚恐,只是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便不再問了。
走了大約三刻鐘,前方出了一座階梯涼亭,大概有十米那麼高,形制很像星臺。
走的近了,楚云汐看見一個偉岸的影站在上面,是太子。
捌拾在涼亭下頓住腳步,“楚良娣,殿下就在上面,請您移步。”
楚云汐提著擺一步步上臺階,顧承沐原本負手而立,聽見聲音,轉看著。
月下,男人軀昂臧,側冷峻,明明著太子蟒袍卻有著帝王的威儀,讓人不敢直視。
許是一路上走得急了,楚云汐突然覺自己心跳有點快,福恭敬道,“妾參見太子殿下。”
顧承沐角微不可察一扯,“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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