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帝放在扶手上的手指猛然收,皇兄怎麼突然來了,還是在早朝期間。
其他朝臣也是覺得驚訝,紛紛面面相覷。
瑞王殿下居滄山,從不問國事,今日為何早朝時來。
到底是為公事,還是私事。
“陛下。”魏公公在他后小聲提醒。
永嘉帝這才回過神來,發現滿朝文武都用探究的目看著他。
他強自鎮定道,“宣。”
“宣,瑞王殿下進殿!”
隨著傳令聲層層遞出,殿中氣氛逐漸凝滯。
老臣們面面相覷,年輕員則翹首以盼,都想見見這位居多年的瑞王,國師大人的真容。
一陣沉穩腳步聲由遠及近,永嘉帝不自覺直了脊背,目盯著前方。
一道頎長的影逆而來,玄錦袍,玉冠束發,行走間腰上的龍紋玉佩微微晃。
待他步殿中,眾人看見了一張俊到人神共憤的臉。
朝臣紛紛倒吸一口涼氣,明明瑞王比永嘉帝還年長一歲,看起來卻比永嘉帝年輕了十歲有余。
“皇弟,別來無恙。”瑞王拱手一禮,像是老人打招呼那般,并未跪拜。
永嘉帝從龍椅上起,走到瑞王面前以示尊重。
永嘉帝盯著瑞王這張年輕的臉看了片刻,想不明白都是一個爹生的,為何差別這麼大。
“皇兄多年不見,別來無恙啊。”
“不知皇兄千里迢迢宮,所為何事?”
瑞王目掃過殿中眾臣,最后在太子原本的位置上看了一眼。
他一臉肅容道,“的確是有些急事,不然也不會早朝時前來,擾了皇弟議政。”
永嘉帝心中有些不好的預,面上卻一片客氣,“皇兄但說無妨。”
瑞王道,“前幾日我夜觀天象,見帝星隕落,恐宮中有變故,今日特意前來跟皇弟核查。”
永嘉帝心中一凜,面惶恐。
他忽然想起滴盟玉那日,龍北斗的奇觀,難道皇兄口中的帝星隕落,指的是太子?
不過,他轉念一想,又覺得忿然,一個野種,死就死了,怎麼可能會是帝星。
眾臣子聞言,也在下方議論紛紛。
瑞王不愧是上知五百年,下知三百年的國師。
他遠在滄山,竟然能算到太子失蹤。
顧天聞心中涌起一不好的預,父皇不是說太子是野種嗎,怎麼會是帝星。
就在此時,有小太監匆匆跑著進來,跪在永嘉帝面前道,“陛下,太子妃求見,說有太子的下落。”
“什麼!”
永嘉帝和顧天聞,異口同聲驚呼了一聲。
很快,永嘉帝就朝顧天聞看去。
那日暗衛來報,說顧天聞心狠手辣,將太子和太子妃得雙雙滾落山澗而亡,怎麼太子妃還會出現。
顧天聞也是一臉懵,沖永嘉帝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怎麼回事。
永嘉帝派人暗殺太子一事,當然不能在朝臣面前暴,萬一被太子妃說出來了可怎麼辦。
他蹙眉道,“大朝會乃群臣議政,決斷乾坤之地,怎可容子玷污。”
“讓等在殿外,朕下朝后招進書房。”
瑞王冷然一笑,“本王還是第一次聽說,一位子來大朝會上說幾句話,就會玷污金鑾殿。”
“除非這地方,本來就不干凈。”
永嘉帝面一滯。
孫首輔道,“陛下,太子失蹤半月有余,太子妃既然有太子的下落,理應請進來安眾臣,以免國本搖。”
孫首輔此話一出,太子黨紛紛下拜。
“臣懇請陛下,請太子妃進殿,以免國本搖。”
永嘉帝沒有辦法,只能坐回龍椅,咬著牙道,“宣,太子妃進殿。”
楚云汐雖是第一次進金鑾殿,但面對朝臣向投來的各種目,卻是不卑不,穩步邁進殿中。
目看向瑞王,瑞王朝微微頷首。
楚云汐朝永嘉帝深施一禮,“參見陛下。”
永嘉帝說了句“免禮”,頓了頓才道,“你說有太子的下落,他在何。”
永嘉帝此刻,已經完全鎮定下來了。
他心中有個猜測,楚云汐應該不知道是他派人刺殺太子,否則進金鑾殿,不是自投羅網嗎。
楚云汐聞言,冷笑著看了一眼旁邊的顧天聞。
顧天聞渾一凜。
永嘉帝面也凝重了起來,不悅道,“朕在問你的話,你為何不答。”
楚云汐直視著永嘉帝,“既然陛下有此一問,那我不如問問陛下,為何要派顧天聞刺殺太子,而且連我也不放過。”
楚云汐此話一出,如同在滾油中倒了一碗水,群臣當場就炸開了鍋。
“陛下剛剛還在為太子難過,怎麼會派人刺殺太子。”
“太子為大晉立下赫赫戰功,半個江山都是他打下的,陛下怎麼可能對太子手。”
“是啊,可是沒有陛下的授意,顧天聞敢刺殺太子嗎,難道太子妃在說謊嗎。”
永嘉帝一拍扶手,怒氣沖沖,“大膽楚云汐,胡言語,將拉出去斬了!”
侍衛正上前,瑞王冷聲道,“我看誰敢!”
永嘉帝驚詫地看著自己的皇兄,他從不手朝堂之事,今日為何在金鑾殿上屢次為楚云汐發聲。
難道是因為是楚月容的兒,而楚月容又救過父皇?
侍衛躊躇不前,楚云汐直接亮出了免死金牌,看著永嘉帝繼續道。
“南詔小皇子前腳剛走,后腳你就派人傳話,讓太子去豫州查案。”
“你不僅派人追殺太子,還派人追殺我和娘親。”
楚云汐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免死金牌,一臉嘲諷。
“你作為大晉的皇帝,就這麼對待你父皇的救命恩人之嗎!”
永嘉帝沒想到楚云汐這麼囂張,如此直白地質問他,頓面盡失。
他怒指著楚云汐,“小小年紀,信口雌黃,你口口聲聲說朕派人暗殺你,你卻好好地站在這。”
“你如此污蔑朕,今日朕就當著群臣的面置了你,有朝一日見到先帝,朕自會向他解釋。”
瑞王冷聲道,“皇弟急什麼,本王看來,若是沒有證據,也不敢跑金鑾殿上鬧。”
“若是拿不出來證據,皇弟再置也不遲,難道皇弟想要背著謀殺太子和恩人之的罪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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