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言紀靈說道：“不睡啦，也沒哪里不舒服，但現在不想起來。”

說話的時候，就這般懶懶的窩在床上。

沒有要起床的意思，看著言紀靈，臉上都是笑。

見如此，言紀靈自也不會勉強。

就坐在床邊，細細打量了言茹茵兩眼，說：“怎麼？今天心很好嗎？”

言茹茵也沒否認，略微點了點頭。

目就落在窗邊搖曳婆娑的影子上，說：“只是想起來一些事而已。”

言紀靈笑著問：“想起什麼事了？”

言茹茵目一直在那縹緲的影子上，聲音和語氣都淡淡的：“想起小時候了。”

言紀靈聽這樣一說，也愣了一下。

言茹茵的語氣很平靜，言紀靈一眼看過去，覺的神態也格外的平靜。

言紀靈略微的愣了一下，隨即有些意外的看了言茹茵一眼：“怎麼想起小時候了？”

剛還說今天心不錯。

心不錯的時候，也會想起小時候嗎？

言茹茵慢慢的轉過頭來，目看向一旁的言紀靈，笑道：“就是想起小時候了啊。以前，那禽每次出去賭博的時候，有時候也不會回來的。”

言紀靈一怔，有些意外的看了言茹茵一眼。

言茹茵接著說道：“有時候我們自己呆在家里，就會有安逸的時。”

“夏天，爺爺還活著的時候，會給我們送吃的來，送西瓜來。”

言茹茵指了指地上婆娑的隨影，語氣淺淡到：“下午睡醒，照在院子里，就是這個的。”

言茹茵說著，仿佛陷了久遠的思緒中，許久都沒回過神來。

那時候，或許是時悲慘命運中，唯一的一點安了。

爺爺還活著的時候，對和姐姐是有些疼的。

只要言勇不在家的時候，跟姐姐在家里，也會有開心的時。

只是，那樣開心的時，實在太太了。

的可憐。

現在想起來，能回憶的好，也并不多。

一旁，言紀靈見言茹茵有些走神，忍不住又問了一句：“茵茵，你沒事吧？”

言茹茵愣了一下，隨即回過神來。

當即沖著言紀靈就搖了搖頭，臉上笑容也更多了兩分：“我沒事，我在想，如果我們有一個正常的家庭，應該也會很幸福吧？”

跟言紀靈都懂事，都漂亮，還很獨立。

言紀靈在發病前，也是很聰明的。

必定也跟一樣，能考個很好的大學，過上很好的日子。

這樣的家庭，又豈能不幸福呢？

言紀靈也略微的愣了愣，說：“也許吧？如果是那樣的話，我應該也能上大學的吧？”

言茹茵恍惚了一下，轉頭看向言紀靈：“姐姐，你想上大學嗎？”

言紀靈點點頭：“以前想的，很像。”

“看到視頻里，電視上，那些人上大學，很羨慕。”

“如果我沒生病的話，也許能上大學吧？”

言茹茵緩緩點頭：“姐姐那麼聰明，肯定能考個很好的大學。”

其實言茹茵很早就有讓言紀靈上大學的能力了。

就算沒有，以梅姨對的喜和維護，肯定也愿意讓言紀靈上大學的。

但是，言紀靈的病，一直沒有什麼好轉。

就算是現在好了那麼多的況下，也不敢讓去，何況以前？

而現在，早已經過了那個年齡。

言茹茵只想著讓如何獨立的融社會就謝天謝地了，現在自己還是要時刻陪伴著言紀靈的。

讓言紀靈去上大學，那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兒。

言紀靈聽這麼一說，臉上笑容不由多了兩分。

慢慢點了點頭，對言茹茵說：“你這樣說，我就開心了。”

“哪怕沒上大學，我也開心。”

“姐姐，會憾嗎？其實現在也有一些自考的學歷。”言茹茵說：“如果你愿意的話，我也可以請老師，你想學什麼專業？”

言紀靈搖搖頭，就坐在床邊，看著言茹茵，笑著說道：“我沒什麼想學的專業，現在去自考，沒什麼意義，我現在就想做化妝，好好學。”

“我的目標是，從此以后，為著名的化妝師，為最頂尖的化妝師！”

言紀靈的神格外的認真，模樣也嚴肅的很。

“可是，我現在有能力了，你如果有憾的話……是可彌彌補缺憾的。”言茹茵看著言紀靈，目也認真了兩分。

言紀靈略微的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說：“我的憾不在這里。”

言茹茵略微挑眉，疑味的看著言紀靈，一時間有些不太明白的意思。

言紀靈接著說道：“我是想過大學生活，想那種青春年，跟適齡的朋友一起的群居生活。”

“共同的理想，共同的生活，大家在一起，都是一樣的人，開開心心，多好啊？”

言紀靈這樣的話，讓言茹茵有些意外。

不由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言紀靈，牽住了的手。

的目中，不由現出一心疼和不安。

恍惚明白過來什麼。

憾的是自己的青春不正常。

而并非那個薄薄的學歷。

可反而是這樣，才更不好彌補。

或者可以說，本就沒有辦法彌補。

言茹茵不心疼，看著言紀靈，看著眼中的目，帶著憾和不甘心，言茹茵心里頭一時也有些難。

忽然手，將言紀靈的抱在懷里，聲音中也帶著些許的沙啞：“姐姐，對不起。”

言紀靈略微的僵了一下，隨即也回抱住言茹茵，有些無奈的輕笑了一聲，說：“為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這些問題跟你無關，又不是你造的。”

“這些年，因為我，你已經了太多的拖累了。”

言茹茵怔了一下，手輕輕拍了拍言茹茵：“你從來都不是我的拖累，你是我的力。”

“你當年是因為保護我，也是因為……你剛說的憾，我沒有想到過。”

只想讓言紀靈融正常的生活中。

可未曾想過，言茹茵想要的學校生涯，想要跟別人一樣的長。

忽然有些反思自己。

是不是，為言紀靈考慮的還不夠周到呢？

畢竟不是言紀靈，沒有那樣的經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