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人居無定所，朕已將旨意傳到驛站，隻他能去取。”李瑕憂心忡忡，藥聽而不聞，緩了半天才勉強說，“臣告退，萬歲不必安，臣需要靜一靜。”

    “藥，那也是朕的兒子。”

    藥他一眼，目中帶著譴責。

    隨即起離開英武殿，李瑕失落地看著獨自挑著一盞琉璃宮燈，燭影晃晃悠悠慢慢消失在宮道上。

    他不懷疑自己的決定，是不是當初做錯了。

    夜深沉，李瑕仍未回到寢宮，他召來自己的幾個侍衛，直接頒布了令。

    當夜，一隊隊黑甲兵如一陣無聲的風潛京城之中，抓捕所有北狄使者，一個不下大牢，並拿到他們所有文件書信。

    北狄人萬萬料想不到堂堂大周，居然言而無信，既不送公主給他們，還將所有使者全部關押起來。

    信件上滿是不臣之言，謀反之心。

    如藥預料的一樣，他們隻想向大周要巨額財，拖延時間，因為北地早早就會進寒冬，此時開戰，對他們來說太艱苦。

    他們想借助大周資助過完這個寒冬，來年春天開戰。

    至於公主，到時押到陣前侮辱，踐踏大周將士的士氣。

    李瑕看著信件，眼中燃著怒意，將信件丟到堂下，對滿朝文武大聲道，“諸卿看看！北狄豺狼虎豹般的東西，披著人皮的禽，你們還怪朕不與他們講理？和人，朕講人的理。對，朕隻需磨手裏的槍！”

    “傳令，將所有北狄來使盡數押赴城門樓下，斬首示眾，人頭懸掛樓前。”

    “退朝！”

    ……

    對付北狄事給藥，徐棠如卸下千斤重擔，雖還沒得個結果，卻閑適地在花園中散步。

    秋天的景致很，卻心不在焉，慢悠悠走到姑姑們住的宮所。

    這裏有一排房子，是給專門訓導剛宮低階妃嬪的姑姑們的住。

    “趙姑姑。”徐棠站在一房門外喚道。

    打聽過，這位姑姑是教習宮中進宮最早，資格最老，也是最有手段和方法的一個。

    教過的妃嬪不了帝王寵妃，不子宮使錢也要拜在門下。

    趙姑姑出來瞧，識得徐棠是新來，跟著明玉過來和大家見過麵。

    給徐棠正要請安，徐棠搶先扶起了，順手將一枚銀元寶塞手中。

    趙姑姑眉開眼笑請進屋說話。

    徐棠開門見山，“聽聞姑姑最擅教習房中？”

    “正是。”趙姑姑很驕傲地應道，“徐是想更進一步？”

    “有個問題想請教姑姑。”

    ……

    對於藥所說因為李瑞疏忽造消息外，很容易查實。

    常宗道第二天便查閱記錄簿，的確李瑞將折子帶走批閱，不止一次，通常會在第二天送還文件。

    看來藥不是胡說，他也奇怪，藥被關在宮，又不能出來，怎麽消息如此靈通？

    看來眼線眾多啊。

    常宗道仍然對泄軍機一事耿耿於懷，他打算繼續查下去。

    但首先，他遞消息給容妃，說瑞兒犯了“不得了”的大錯，為避免皇上生氣，務必將李瑞關在宮中，不許他出來。

    容妃還在懷疑，並沒按父親指示去做。

    到了晌午，突然傳來消息說李瑕大開殺戒，斬了十幾個北狄來使的人頭，才驚覺父親所說“不得了”的大事是真的。

    隻是這事和李瑞不知牽扯了多深，不敢打聽，隻把李瑞到宮中，借著知意的事發作他，說他忤逆犯上，不孝母親，關未央宮東廂房中。

    甚至不敢把李瑞關到他自己的居。

    從宮始，沒見過李瑕這樣明正大的大開殺戒，還是殺的來訪使團。

    宮中遍傳，北狄人被殺得一個不留，所有城門出嚴查……

    一切跡象表明，宮裏的確發生了什麽事，後宮中卻無人知曉。

    不！若後宮有一人知曉，也該是。

    容妃急匆匆更，趕到落月閣。

    ……

    藥第二天睡醒時一陣恍惚，直到青麥進來，方問，“什麽時辰了？”

    “奴婢來了幾次了，姑姑睡得香，皇上有令不許醒姑姑。”

    “這會兒已經晌午，外頭容妃娘娘等你半天了，說今天怎麽也要見您一麵。”

    藥也不慌，心中知道必為李瑞而來。

    讓青麥伺候梳頭更這才來到堂中。

    “給容妃娘娘請安。”

    “姑姑，李瑞他到底做了什麽？”

    “青麥泡茶來。我要楓頂紅，娘娘要什麽？”

    “本宮哪還有心思喝茶？”容妃急得眼圈發紅。

    “皇上發作三爺了嗎？”藥安閑地端坐於墊了羅墊的太師椅上。

    “那倒沒有。”

    “若真見怪於三爺，恐怕這會就要下旨了，既然沒有娘娘何必著急？”

    “本宮隻想知道李瑞他犯了什麽錯，這也是？”

    “你是娘親，對你倒不需保，就算臣告訴娘娘知道，您自己也會為他保。”

    “三爺泄機軍。”

    容妃看著藥半天，才確信這是真的。

    論事，已算上罪過而非錯誤，可是皇上沒懲罰他……

    容妃想不通。

    “娘娘的疑，藥明白，那是因為李瑞隻是違規把軍要件帶出宮，但真正泄另有其人。”

    容妃瞬間明白了，“是那個賤人？”

    “暹羅向購買機，把我大周頂級機賣了兩萬銀子。”

    定是太幹，不然怎麽說起話來這麽口苦？

    “青麥，快點上茶。”藥催促。

    容妃覺自己像犯病了似的，手腳開始發抖。

    從一開始就覺這姑娘是個麻煩。

    那時就應該下狠手，讓消失在這個世界，就不會後來告狀，又進一步出賣機……

    頭暈目眩，一步錯步步錯，就是指現在的形。

    “娘娘，此時正是京中最混的時刻，娘娘敢不敢做件事？”

    容妃聽了藥所言，直愣愣看著對方，藥一向謹言慎行，這麽妄為並非的風格。

    “敢還是不敢？請娘娘給我個話，要做就得快點，晚了我怕小命不保。”

    “還有誰會要命？最想死的是我呀。”

    “我隻是猜測，請娘娘現在就手。”

    “之後怎麽辦？”容妃慌張站起追問。

    “後麵，聽我安排就好。”

    總之，知意的下場已經注定。藥百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