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霍騁做的那些蠢事,單沐安應該會在各個領域里閃閃發。
畢竟他向來聰明,腦子也好使。
可惜……
想著這些,霍知舟心里跟了塊石頭似的。
看著上面那張照片,罵了他一句真蠢。
他若沒有管他,沒有跟他做朋友,就不會走到這個地步。
霍騁不會針對他們家,他不會到他的連累。
他也可以好好活著。
“唔唔唔!”
霍騁掙扎的聲音傳來。
霍知舟側眸看去,對上他那雙憤怒的眼睛時,他跟林北淡聲道:“把他上的膠布撕了。”
林北照做。
幾乎得到自由的瞬間,霍騁就開始罵人,話語很是難聽:“霍知舟!我看你是瘋了,你把我綁到這里來又怎麼樣。
“我告訴你,我不僅不會跟他們道歉,我還會朝他們的墓碑吐口水,罵他們活該!”
“你吐一個試試。”霍知舟目看著他。
明明和以前一樣的眼神和語氣,霍騁卻有種被毒蛇盯著的覺,但他沒有妥協,他不可能在單家和霍知舟面前出半點兒弱!
他冷哼一聲,對著單沐安父親的墓碑就打算吐。
然而。
咔嚓一聲。
林封眼疾手快的卸掉了他的下。
霍知舟看都沒看他一眼,視線在單家幾人墓碑上一一看了幾眼后,跟江于等人代著:“好好招待,他什麼時候愿意道歉了再放開。”
“是。”江于應聲。
霍知舟腳步一邁,去了旁邊遠一點的位置站著。
由于距離不算遠,以至于能很清晰的聽到霍騁的慘聲和哀嚎聲。
但他并沒有半點兒不忍。
如果說失憶前他念著那點兒緣之,狠不下心真的對他太腥的手,那麼在得知單沐安死亡的真相后他就不在乎了。
更別說還有小時候那件事。
一想到這兒,霍知舟眉心微不可見的蹙了蹙,他下意識拿出手機點開聊天件,置頂的那個聯系人就這麼安靜的躺在那里,一條消息都沒發。
他拿著手機的手有些沒底。
霍司年說他告訴了,可直到現在也沒聯系他。
是不是覺得他這樣人活該。
如果是正常時候的霍知舟不會這樣想,他知道姜是個什麼樣的人,知道不會因為這種嫌棄他這個害者。
可現在的他被各種事沖擊。
腦子早已一團。
如果不是意志力強撐,只怕他會控制不住做些更為腥的事出來。
“BOSS。”江于的聲音傳來。
霍知舟將手機息屏,側眸看過去。
江特助站在他面前匯報著況:“您父親表示愿意給單家道歉。”
霍知舟:“繼續。”
江特助一頓。
霍知舟了解霍騁:“他只是怕疼,不是真的想道歉。”
江特助眼中閃過了然,給不遠的林封和林北做了個手勢,沒一會兒,霍騁的哀嚎聲再一次傳來。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似是過了二十多分鐘。
霍知舟才重新走到霍騁面前。
“我錯了!我錯了!”霍騁之前被卸掉的下已經被恢復原樣,他跌坐在地上仰著霍知舟,“我這就給他們道歉。”
“錯哪兒了。”霍知舟問。
霍騁抖著說:“我不該為了自己的私心和利益謀害他們,更不該在答應你的前提下還背著你傷害他們,我都知道錯了!你放了我吧!”
霍知舟:“給他們磕頭認錯。”
霍騁照做。
連忙給單沐安一家磕頭。
一邊磕還一邊道歉。
“對不起!”
“是我利益熏心!”
“我再也不了!”
“是我錯了!”
嘭嘭嘭。
一聲又一聲。
聽得出來霍騁是很認真的在磕,沒有半點兒作家。
“從明天開始,你每天來這兒給他們打掃墓碑向他們懺悔。”霍知舟說,“我會讓人跟著你,若發現你對他們不敬……”
話沒說完。
霍騁卻先一步開了口:“不會!”
見他如此,霍知舟沒再管,跟林封說了句把送回老宅去。
“您呢?”林北問。
“我在這兒坐會兒。”霍知舟待在單沐安的墓碑旁,眼睛在漆黑的夜晚里看不太真切,“明天東大會之前你們來接我就行。”
林北林封下意識看向江于。
后者言又止:“我在這兒陪您。”
這里畢竟是墓地。
一人在這兒……
“不用。”霍知舟拒絕了,“你們回去吧。”
江于有些遲疑。
霍知舟想著之后的事,考慮再三還是跟他們說了句:“明天份轉讓結束后我就會去海城,屆時你們是要跟我還是……”
“跟您。”三人毫不猶豫開了口。
霍知舟看著他們。
江于勾笑了笑,說出來的話調節了一下嚴肅的氛圍:“離了您,誰給我們開這麼高薪的待遇。”
林封:“對!”
“行。”霍知舟應了聲。
“您真不需要我們陪?”林封試探的問了句,看了一下全是墓碑的周圍,還是覺得有點兒瘆得慌。
霍知舟心沒有半點兒害怕:“不用。”
林封:“那我們走了?”
霍知舟嗯了一聲。
江于等人對視一眼,還是三步兩回頭選擇離開。
帶著霍騁上車后,林北朝霍知舟的方向看了一眼,考慮再三還是說了句:“把BOSS一個人留在這里是不是不太好?”
“你留下來。”江特助說。
“不行。”林北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我怕鬼。”
“每一個鬼都有可能是別人朝思暮想的人。”江特助一本正經道。
林北看著他:“你咋不留。”
“吵吵什麼。”林封是最淡定的那個,“待會兒咱們把BOSS父親送回去之后,一起過來陪他不就行了?”
林北和江特助對視一眼。
覺得可行。
他們立馬啟車子離開,不想讓霍知舟一個人在這兒待太久。
霍知舟見他們離開后,拿出手機給司寧發了條消息:【查清楚了,單沐安是被霍騁催眠跳的樓,他去是因為我。】
司寧幾乎秒回:【嗯。】
霍知舟了手指,打了三個字:【對不起。】
看到這條消息的司寧頓了頓,知道他的言外之意是什麼。
好一會兒后。
才回他:【我不說的話,所以這種話只有一次。】
司寧:【我跟顧時西從未怪過你,他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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