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時候江于不會打擾，但如果真到了況非常急的時候會跟說一聲。

之后的時間里，姜沒再想這件事，陪著歲歲玩鬧，學習，一直到晚上十點過才回自己的房間。

這一晚。

睡得并不是很安穩。

腦子里總是出現霍知舟的影。

同樣陷這種狀態的還有歲歲，哪怕知道顧時西說的是假的，但聽到自家爸爸狀態不是很好，還是會下意識擔心。

畢竟他對他好。

在床上翻來覆去半個多小時也沒睡著后，歲歲拿著自己的兒手表給霍知舟發了條消息：【霍叔叔，聽說你恢復記憶了。】

霍知舟收到這消息時正坐在沙發上想事。

他盯著消息看了好一會兒，才回了一句語音：“想我了？”

他語氣自然。

聽不出半點兒狀態不對。

歲歲：【不想。】

霍知舟眉眼間多了幾分溫。

哪怕隔著屏幕，他也能想到歲歲傲的小模樣。

“我想。”霍知舟繼續發著語音，“想你和你媽媽。”

歲歲一頓。

他將這條語音點開聽了好多遍。

最終還是遵從心的選擇給他打了個電話。

霍知舟幾乎是秒接，說話的聲音跟以往一模一樣，沒把自己的況表現半分：“難得你給我打一個電話。”

歲歲沒說話。

霍知舟：“怎麼不說話？”

歲歲依舊沒開口。

他就這麼聽著手表傳來的聲音。

“手表壞了？”霍知舟這話故意的。

歲歲憋了兩個字：“沒壞。”

“那是你語言系統和聽力系統出現了了問題？”霍知舟和往常一樣跟他聊著天，調侃的語氣都沒變。

歲歲抿著。

他其實清楚，爸爸是故意的。

故意裝作沒事人一樣跟他打電話和聊天。

他跟媽媽一樣，不管發生什麼都不想他擔心，只希他快快樂樂的健康長。

可是……

“又沒聲了？”霍知舟的聲音傳來。

歲歲依舊是小傲的臉，說出來的話比之前了幾分糯：“那你告訴媽咪嗎。”

霍知舟沒反應過來：“什麼。”

“我語言系統和聽力系統出現問題。”歲歲就著他的話說，眉眼間看不清楚什麼表，“你要告訴媽咪，讓帶我去看醫生嗎？”

這一次換霍知舟沉默。

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話題。

“膽小鬼。”歲歲說他。

“我要是鬼，你是什麼？”霍知舟自然反問。

歲歲難得沒有跟他斗，自然的轉移話題問他：“你是不是怕跟媽咪見面？怕不待見你。”

霍知舟大大方方承認：“嗯。”

歲歲：“活該。”

霍知舟：“是活該。”

“你現在是不是很后悔當初做的那些事？”歲歲像往常一樣說著。

霍知舟又承認了：“嗯。”

歲歲愣了愣。

不等他開口，霍知舟下一句話又來了：“如果能重來，我不會選擇那麼偏激的方式。”

如果可以。

他會好好跟姜商量。

會能用錢解決就用錢解決。

承諾固然重要，但并不應該為此傷害自己在意的人。

歲歲：“？？”

歲歲：“！！！”

歲歲腦子一片片問號。

他下意識點開自己的手表屏幕看了看，見上面顯示的是爸爸兩個字時，有那麼一瞬間他沒反應過來。

這是他能說出來的話？

“對不起。”霍知舟隔著屏幕跟他說。

“你……”歲歲皺了皺眉，有點兒不太習慣這樣的他。

爸爸不是不后悔嗎？

不是很在意之前的一切嗎？

“怎麼了？”霍知舟察覺到他的沉默。

“隔著屏幕的對不起多沒意思。”歲歲傲了一會兒。

霍知舟說：“給我一點兒時間。”

歲歲：“什麼意思？”

霍知舟想著那件事，心里和都有強烈的不適：“有些事我需要好好想一想，等我想清楚了就來找你。”

“哦。”歲歲淡淡的一聲。

霍知舟還想說點兒什麼，歲歲的話又來了：“爸爸。”

霍知舟尾音上揚：“嗯？”

“我不想你當膽小鬼。”歲歲想著姜的話，還是決定關心一下他，畢竟爸爸對他不錯，“有事都應該正面解決。”

霍知舟嗯了一聲：“我知道。”

歲歲：“那你早點兒睡。”

霍知舟：“好。”

歲歲沉默了一會兒，說了一句晚安就把電話掛了。

他不太會安人。

也不知道該怎麼關心做錯事的爸爸，可他覺得到爸爸的狀態跟以前有很大區別，就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在怕，在反思。

叮一聲。

屏幕亮了。

霍知舟發來消息：【我沒事，別擔心。】

歲歲：【我不擔心。】

看著這條消息，霍知舟沉重的心得到些許緩解，但想到要去見姜，他又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同一時間。

顧時西那邊。

跟姜見完面后他就去找了司寧，等到深夜才等到司寧回來。

看著他在自己家門口杵著，司寧眼中閃過幾分疑：“你在這兒做什麼？”

“找你。”顧時西開口。

司寧一邊開門一邊問：“找我做什麼。”

“想跟你談談霍二的事。”顧時西跟著進去，眉宇間有著揮散不掉的愁容，“我今天去看過他了，他的狀態不是很好。”

司寧在沙發上坐下。

顧時西走過去挨著坐：“你說咱們要不要幫幫他？”

司寧盯著他看。

顧時西：“？”

顧時西了一下自己的臉：“怎麼了？”

“我現在真的懷疑你是不是對他有什麼不該有的心思。”司寧慵懶懶靠在那里，說出來的話直接不已，“正常兄弟之間，沒看到過你這樣的。”

顧時西：“！”

顧時西急忙解釋：“你怎麼能這麼想我。”

“你出去問問，誰像你一樣天天盯著朋友的和心？”司寧說的直接不已，“他心不好，你跟天塌了一樣。”

“我只是擔心他像以前一樣。”顧時西解釋著。

司寧：“哦。”

顧時西解釋：“真的！”

司寧：“跟我有什麼關系。”

顧時西試圖再說點兒什麼，但又看到司寧并不想聽的表，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你就不擔心他把自己陷進去出不來？”顧時西問，“別忘了，他現在知道沐哥的死因，還確定那些事跟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