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遲看著。

這時他才意識到這個外甥比他想象中的聰明。

不知不覺間，已經有了秦安當初的影子。

“您可以慢慢考慮。”姜帶上了尊稱，看向他的眼神很平靜。

秦牧遲盯著，問了一個最想問的問題：“你不怕我把你跟我說的這些話告訴秦牧川？”

“請便。”姜說。

秦牧遲盯著。

姜跟他視線對上，解答了他心里的困：“只要你不怕秦牧川背刺你，他什麼格，你跟他相了幾十年比我清楚。”

“我怎麼確定你對付完他不會對付我？”秦牧遲心里已經有了考慮。

姜：“理由。”

秦牧遲想了想。

但沒想到。

他雖然每次見到姜都非常不待見，說了很多難聽的話，可如所說，他并沒有做過什麼實質的傷害。

很多時候想多，還沒來得及就已經沒了。

“對于當初的事我有所了解，你算不上主謀。”姜一點點的引導他，就是想他站在這邊，“媽媽的車禍也跟你沒有太多關系。”

“呵。”秦牧遲冷笑一聲。

姜疑的看著他。

秦牧遲站起，滿臉的嘲諷：“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不就想挑撥我們兄弟的關系，讓我們自相殘殺嗎？”

“你要這麼想也可以。”姜大大方方。

秦牧遲一瞬間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他沒想到姜會承認。

“我這里可以跟你保證的事，只要你愿意作證并且之后不跟我對著干不犯法，我可以保證你食無憂。”姜的聲音平和。

秦牧遲剛要開口。

姜另一句話就來了：“你有三天時間考慮，這三天里我不會把這事告訴大舅，至于你要不要說，是你的自由。”

這話說完。

姜就讓莫陌把人送出去了。

直到走出秦氏集團大樓，秦牧遲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跟他一樣的，還有莫陌。

重返辦公室后，他就問了：“萬一秦牧遲跟秦牧川說了呢？”

“那也跟現在差不多。”姜對一切事都考慮的很周到，“畢竟他們心里都很清楚，我對媽媽的事是有懷疑的。”

尤其當初從老宅出來時，還看到了當初撞媽媽的小何。

“唐白問有一手。”莫陌提著建議，“要不要讓他出手？”

姜拒絕了：“不用。”

至現在，還用不上。

二舅這邊，還是有很大可能的。

他就算去找秦牧川，也不會把他跟的談話全部告知。

他們兩兄弟一直以來就不合。

事實跟姜想的差不多，秦牧遲從秦氏集團離開后就去找了秦牧川，看到他來，秦牧川裝都懶得裝，不待見表現的很明顯：“你來干什麼。”

“看看你不行？”秦牧遲口而出。

他打算來試試，看看秦牧川的態度。

“真是太打西邊出來了。”秦牧川滿臉不懈，將對他的不待見展現的淋漓盡致，“你還會來看我。”

“你最近跟姜關系搞得好。”秦牧遲說。

秦牧川又開始裝：“是我們秦家的繼承人，秦氏集團的大東，我的外甥，我還不能跟關系好了。”

“裝。”秦牧遲毫不猶豫的穿他，“你心里想什麼我不知道？”

秦牧川沒開口，慢悠悠的品著茶。

“別忘了秦安的車禍是你們造的。”秦牧遲繼續試探，就想知道秦牧川現在到底怎麼想，“要是知道會怎麼樣？”

“這話說的。”秦牧川放下杯子，“你難道沒參與？”

秦牧遲盯著他。

“要是計較這個事的話，你的結局跟我一樣。”秦牧川說的非常認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秦安的人。”

秦牧遲沒再說話。

也在這一刻知道秦牧川是什麼樣的人。

“有這個時間來跟我說這些，不如你家秦江野去老爺子那里多串串門。”秦牧川說話很難聽，“這樣老爺子立囑那天，指不定還多給你一點兒東西。”

秦牧遲抬腳踢了一下他的桌子，轉離開。

他很清楚秦牧川還是以前的秦牧川。

倘若姜跟他見面說了這個事，以秦牧川的格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把他賣了，畢竟姜那邊會給他保證。

想著這些。

他拿出手機給秦江野打了個電話。

對面響了很久才接：“喂。”

“在哪兒。”秦牧遲說話有些冷漠，臉也不是很好看，“給老子滾回來。”

秦江野沒說話。

擺明不想搭理。

秦牧遲氣的夠嗆：“秦江野。”

“在爺爺這兒。”秦江野跟秦老爺子躺在院子里曬太，語調慵懶懶的，“您確定要我回來？”

秦牧遲眉心一擰。

想著秦牧川說的話，終究只扔了句：“給我等著，我現在過來。”

秦江野：“？”

秦江野看著被掛斷的電話，腦袋上冒出了一個問題。

他這父親，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你爸？”秦老爺子偏眸。

秦江野“嗯”了一聲。

“他們的事你怎麼沒跟我說過？”秦老爺子問道。

秦江野知道他指的是什麼：“要不是他給我發照片，我也不知道。”

這些年媽很跟他說過的怎麼樣。

每次在一起的時候都表現的很正常。

要不是他爸發給的照片，他還真不知道這一兩年來他從未改過。

“你媽媽現在怎麼樣了？”秦老爺子帶著幾分關心。

“好的。”秦江野說到這兒朝他看去，角微勾帶著幾分散漫，“不過我不太好。”

秦老爺子跟他拌：“你還有不好的時候？”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姥姥姥爺的脾氣，聽說我媽跟我爸離婚后立馬就趕了過來。”秦江野雙手枕著腦袋，嘖了一聲，“為了不讓我媽聽到那些七八糟的話，我把他們全得罪了。”

“又不是第一次了。”秦老爺子說他。

“以前是笑臉相迎。”秦江野嘆著，“這次全程垮著臉，還是有點兒不一樣。”

秦老爺子想了一下。

也是。

“你沒說是我的意思？”

“我可不敢。”秦江野一想到那個后果，眼底多了幾分輕嘲，“要說你的意思，好好得離婚他們就會理解為我媽被您趕出去。”

秦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