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知道。

那他來這里豈不是——

“老板。”走過去開了口。

“聽說你跳了海，怎麼樣。”秦風關心道，眼睛里都是溫潤，“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現在已經緩過來了。”何佳說話有些小聲，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以至于一句話口而出，“對不起。”

不管他來的目的是什麼。

拿了錢但沒死是事實。

從易上來說，沒做到應該做的。

“走吧，找個清凈的地方聊聊。”秦風沒多說，言語間很自然。

何佳說了聲好就跟了上去。

一路上腦子里都糟糟的。

老板是來怪的嗎？又或者給選一個消失方式。

“就這兒說吧。”秦風找了一個視野比較好，但沒什麼人的地方。

何佳：“好。”

秦風看著：“抱歉。”

何佳：“？”

何佳有點懵。

什麼意思。

“我沒想到我爸會背著我做這事。”秦風說這話時聲音低沉，周有有著老板份的梳理，“等你況好點兒后我送你離開。”

“什麼離開。”何佳愣了一下。

“離開這座城市。”秦風看著，“隨便你去哪兒生活。”

何佳腦子停止思考了。

想過他來找自己的各種理由，唯獨沒想到這個。

拿了錢，沒辦事，居然還要送離開。

在他邊辦事這麼多年，見過太多黑暗，以為也會跟其他人一樣被各種對待或者封口。

但現在。

仿佛又看到當初給工作，給新生的好老板了。

“但我有一個要求。”秦風說這話時有些嚴肅。

“您說。”何佳對他很恭敬。

“不管誰找你，不管用什麼辦法，你都不可以將當初的事說出去。”秦風說，“只要你能做到，日后需要什麼可以隨時聯系我。”

“即便您不做這個，我也不會說的。”何佳說。

期間猶豫過。

可又清楚的記得老板對自己的恩。

沒有老板父親的錢和叮囑，沒有老板這番話，也不會說。

“你打算什麼時候走。”秦風問。

“我不能走。”何佳說這話時聲音有些復雜，“我拿了您父親很多錢，答應他會消失在這世界上，死人是最能保守的。”

秦風：“沒有這個必要。”

何佳：“可……”

“這樣的犧牲顯的很多余。”秦風這話是實話，這本沒到需要賣命的時候，“你先養，下周我找個時間送你離開，你選好城市。”

“您不怕我把當初的事都跟姜說了嗎。”何佳知道問這個問題不合適，可就是想知道。

秦風看著。

這樣注視下，何佳口那個地方有些發。

好一會兒后。

秦風說了三個字：“你不會。”

何佳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只覺得鼻子有些發酸。

于老板而言，他是豪門中的爺。

只是蕓蕓眾生中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

卻被他這般信任和對待。

“回去休息吧。”秦風替攏了攏服，“有事給我打電話。”

“好。”何佳聲音有些復雜。

秦風嗯了一聲便走了。

何佳目送他離開。

這一刻，原本心中那個決定變得更加堅定。

要給姜姐一個代，也不能對不起老板，只能走那條路了。

之后兩天時間里。

姜來醫院探過。

第二次來的時候，把司寧給的視頻也拿過來了。

何佳看了。

認了：“是，您的媽媽是我故意撞的。”

姜看著。

“但這跟我老板沒有任何關系。”何佳不想把秦風牽連進來，“所有事都是我一個人做的。”

“理由。”姜問。

何佳隨便扯了一個：“心不好，報復社會。”

“我知道秦風對你有恩，你不想把他拉進來很正常。”姜試圖慢慢跟說，“但你這樣不是在幫他，是在害他。”

何佳剛要問為什麼。

又發現不適合問這個問題。

姜姐這句話，就是個圈套。

“他都沒參與過，我怎麼拉進來。”及時改變話。

旁邊的唐白眉梢微挑。

沒想到會說出這句話。

“很抱歉當初傷害了姜阿姨。”何佳說的認真，“我會為我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等好點兒之后，我會去自首。”

姜說不出什麼心。

一開始要的就是去自首，當時不承認。

現在要去自首了，希把秦風或者秦牧川供出來。

“如果你是被指使，可以判點兒。”姜提醒。

“多判點兒還是判點兒不重要。”何佳似乎已經鐵了心了，“反正未來的某一天都會出來，只不過早晚而已。”

姜看著，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

之前不愿意承認，對的問話也各種逃避，現在卻大大方方承認。

既如此。

為什麼不一開始就這樣。

“姜姐。”何佳對是愧疚的。

姜視線落在上。

何佳帶著心最真實的想法跟說道：“對不起，這些年是我懦弱不敢承認，害你媽媽昏迷了這麼多年。”

話到這兒。

姜清楚何佳不會說。

只能寄希于何佳的前男友知道些什麼。

離開醫院回去的路上，姜在想怎麼找到秦風和秦牧川的證據時，司寧來了電話。

基礎招呼后。

司寧便問：“事查的怎麼樣。”

“當事人承認了，說要去自首。”姜說，“但怎麼也不可能承認這事有秦風他們參與，一口咬定是一人所為。”

“其實有個辦法可以詐一下。”司寧說。

姜：“什麼。”

司寧說：“跟秦風的聊天記錄和通話記錄。”

姜：“你是說當初的？”

“嗯。”司寧想幫幫，畢竟出事的也是自己師父，“只要這事是跟秦風在網上聊的，打電話說的，我就能查出來。”

“大概率查不到。”姜想著秦風的做事風格，“一般都是當面說。”

秦風這人事業上比不上秦墨。

但有些方便卻足夠小心翼翼。

況且這種跟犯罪有關的事，但凡有點兒腦子的人都不會線上說。

通話錄音，聊天記錄截圖。

這些都是致命點。

秦風這種人不會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