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青檀雖然有些圣母，卻并不迂腐。

清楚，每一種新藥的研制，都必須有人做出犧牲。

相比社會最底層的貧苦百姓來說，這些死囚已經是最好的試藥人選。

同時，孫青檀終于切會到。

皇帝的權力有多大。

一語生，一言死。

他的一句話，就有無數人頭落地。

同樣。

皇帝的一句話，哪怕是最底層的乞丐，也會犬升天。

孫青檀心中一邊慨，一邊把太醫院的醫們到天牢門前，準備用死囚測試青霉素的功效。

讓孫青檀意外的是。

自愿參加試藥的囚犯，比想象中的還要多。

整個天牢，幾乎所有人都報名參見了。

留在天牢，必死無疑。

報名試藥，還有一線生機。

其實囚犯們，都抱著必死的決心來試藥。

特別是他們看到孫青檀拿出一個怪模怪樣的琉璃注，前段還有尖銳的鐵針頭，都忍不住倒吸涼氣。

“這是陛下新發明的刑嗎？”

“陛下好狠毒的心...”

“一定很疼，很痛苦...”

囚犯們心中暗暗苦。

可是既然報名了，便沒有退的道理。

然而，結果卻出乎囚犯們的反應。

雖然注青霉散的時候，確實很疼。

注之后，手臂還有麻木的覺。

但是，孫青檀制作出的青霉散很功，副作用很小。

出現不良反應的囚犯寥寥無幾。

看到這個結果，孫青檀心中暗喜。

席卷大夏的鼠疫，終于可以宣告結束了。

就在這時，孫青檀面前出現了一個悉的面孔。

李牧的兒李妃。

穿囚服，頭發散，消瘦，神有些呆滯。

看得出來，李妃在天牢里，被折磨的夠嗆。

秦昊要將李妃秋后問斬。

眼看行刑的日子一天一天近。

李妃茶不思飯不想，神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沒有人想死。

李妃也不例外。

得知試驗新藥，就能免除死罪，李妃沒有多想，立刻報名參加。

孫青檀秀眉微蹙，面難。

李妃跟其他人不同。

假冒懷孕，想要謀奪皇后的位置。

如此大逆不道，罪孽滔天。

皇上親自將治罪，要秋后問斬。

難道說，皇上念舊，要趁這個機會赦免李妃？

這也并非沒有可能。

不管如何，李妃的命運，孫青檀一個小小的太醫院首席，實在無法定奪。

向一旁的醫使了個眼：“皇上過來。”

醫領命，立刻向秦昊稟報。

“什麼？李妃也想赦免？”

秦昊聽說這件事，眉梢一挑。

說實話，秦昊已經快把李妃這個心如蛇蝎的惡毒人給忘了。

甚至，秦昊都忘了，自己把李妃打天牢，秋后問斬的事。

“不行！”

秦昊眉頭一皺，怒道：“誰都可以被赦免，唯獨李妃不行！朕親自過去，理此事！”

并非秦昊記仇。

李妃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辱蘇貴妃，實在是罪大惡極。

還有李妃的父親李牧。

他明明已經被罷免，卻依然興風作浪，跟普度寺串通一氣，想要霍大夏的江山！

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妃若是不殺！

難消秦昊心頭之恨。

秦昊龍驤虎步，來到天牢門前。

“參見陛下！”

一眾囚犯見到秦昊，都像是老鼠見了貓，嚇得渾瑟瑟發抖，跪倒在地。

李妃也沒想到，皇上居然會親臨。

連忙跪下，含淚道：“奴婢參見皇上。”

李妃被革去貴妃的頭銜，打天牢。

從主子，變了奴才，只能自稱奴婢。

秦昊來到李妃面前，冷眼俯視著：“聽說，你也打算試藥？”

李妃啜泣道：“奴婢已經知錯了！求陛下給奴婢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秦昊冷冷道：“別人都可以，唯獨你不行！你死心吧！”

言罷，秦昊面無表，轉就要走。

李妃整個人都懵了，大腦中一片空白。

唰！

李妃猛然撲上前，抱著秦昊的大，哭喊道：“陛下，你我終究夫妻一場！你為什麼要如此絕！你難道不記得，在華清殿，我們也曾山盟海誓...”

不提以前的事還好。

一提秦昊就火冒三丈。

就是在華清殿，秦昊被李妃灌了大量的壯補腎藥，鬧得毒發作，差點丟了命。

至今，秦昊還有后癥，遲遲沒有子嗣，就是李妃干的好事！

砰！

秦昊然大怒，一腳將李妃踹到一邊，罵道：“賤人！在朕面前裝可憐！你以為朕不知道，你的心腸有多惡毒嗎？”

李妃大哭道：“陛下，奴婢真的已經變了！奴婢知道，陛下是為了治療瘟疫，在試驗新藥。奴婢愿意為了天下黎民百姓，以試藥，用此殘軀，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好事。”

李妃雖然相貌丑陋，可是這一番話卻是楚楚可憐。

醫們都是心，甚至有人忍不住流眼淚。

孫青檀也被李妃了，勸說道：“師尊。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既然李妃為了百姓，愿意試藥，還請陛下給一個機會！”

“更何況，陛下已經下旨，天牢中所有囚犯都可以試藥。若是唯獨李妃例外。只怕會有人說陛下出爾反爾，不公正啊。”

秦昊聞言，冷笑一聲：“你真為了天下百姓，以試藥？”

李妃磕頭如搗蒜：“是啊，陛下。奴婢愿意。”

秦昊笑道：“好！既然你有心，那朕就網開一面，同意讓你試藥！”

李妃聞言大喜：“多謝陛下...”

秦昊擺擺手，繼續道：“不過有件事，需要告訴你一下。這種新藥并不安全，有百分之一的致死率。你真的愿意打嗎？”

李妃一聽，臉頓時綠了。

百分之一的致死率。

一百個人中，有一個人就會說。

這個幾率并不低啊！

李妃求救似得著孫青檀：“孫醫師，陛下說的是真的嗎？”

孫青檀搖了搖頭，道：“陛下在寬你。致死率比百分之一還要高。不過，我看李妃健壯，一定沒事的。挽起袖子，我來給你注...”

李妃心中咯噔一下。

這不會是個謀吧！

針管里如果是毒藥。

一針下去，自己死了怎麼辦？

李妃立刻打起了退堂鼓，喊道：“不打了！我不打了！你們誰打誰打！我還想多活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