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什麼？”

“小星星啊，”封云霆輕笑著道：“那天在福利院，我跟小豪聊了好久，他是一個天使一樣的孩子，唱《小星星》唱的特別好聽。”

想起小豪，時繁星的心微微揪了一下，“不知道他現在過得怎麼樣？”

“他現在很好，”封云霆道：“陸爵告訴我，沈如意現在可開心了，之前一直羨慕你有個小這麼可的孩子，現在自己邊也有了小豪，最關鍵的是，還不用自己生，就跟上天為量定制了一個兒子一樣。只是他現在忘記了媽媽已經去世的事，下次見面的時候你記得跟沈如意統一一下口徑，關于他媽媽的去向。”

時繁星點了點頭：“好。”

上說好，可臉上的表還是有些憂。

“還在擔心什麼？”

“先生，你說有沒有可能，之后小豪到了什麼外界的刺激，又想起了他媽媽的事？”

封云霆沉默了一下，緩緩說道：“都是有可能的，這個誰也沒法保證。”

“你呢？你有出現過類似的況嗎？”

“……有。”

“那你現在是……想起來了小時候被迫跟父母親分開的事嗎？”

“不是，是另一件事。”他道：“不過那已經不重要了，小星星，人生最重要的事就是選擇，我跟小豪其實很相似，我們都遇到了很痛苦的事，但是幸運的是，我們都能有選擇的機會。兩個人格，兩個都是自己，所以我們只需要選擇其中一個自己，這就可以了。”

時繁星有些糊涂：“你的意思是，假如小豪以后想起來了，那他還可以選擇那個不記得這些事的自己？這個邏輯好像有點怪。”

“走一步看一步吧，沈如意是個樂天派，陸爵也是個細心的，有他們的照料，希小豪能無憂無慮的長大，等到他再大一些，再堅強一些，能夠承這件事，那樣況就會好很多。”

時繁星的面微微松了松：“是啊，老天爺還真的是很會安排，如意一直不想結婚生孩子，現在有了小豪。小豪的媽媽離開了，他又有了樂觀開朗的如意陪著，好像都跟冥冥中注定似的。還有你……先生，我總覺得，你也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

“為什麼會這麼想？”

“因為你知我的一切，因為你足夠我，你好像也是上天為我量定制的一個完男人，還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巧合的出現，我有時候都在懷疑，我跟你相遇，究竟是不是一場夢？如果是夢的話，那我醒來之后會不會還是個癌癥患者，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

封云霆猛地用力按住的后腦，俯下吻住了的。

“唔……”

時繁星的思緒驟然間被打斷，再回籠的時候，已經是呼吸有些困難了。

良久，先生才放開。

時繁星眼睛里迷蒙著一層水霧，紅微微有些腫，啐了他一口：“堵得夠嚴實的啊。”

封云霆嗤嗤的悶笑：“以后不準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了，聽到了嗎？”

“……嗯。”

“乖，”封云霆推了一把：“出去吧，我洗澡。”

時繁星的腳步頓了頓，有些無措：“你……”

還以為先生剛剛把拖進浴室里來，是想要……

現在看來本不是？

那是想多了嗎……

先生似乎看穿了的想法，臉上的笑意更大了：“還不走？想留下來陪我一起洗？”

“誰要跟你一起洗。”時繁星幾乎是落荒而逃。

一把推開浴室的門，直奔臥室，把臉埋在的枕頭里，熱意好半天都散不下去。

真是……丟死人了。

這種事……雖然說現在社會風氣開放了許多，可是讓一個孩子主，還是覺得十分惱，尤其是先生本沒有這個意思的況下，一切好像都是腦補的太多了。

浴室里，封云霆看著的背影匆忙消失，輕輕關上了浴室的門。

把花灑打開到最大，讓熱水從頭上沖刷下來，似乎這樣就能把渾的污穢全部洗掉。

臉上傳來針刺一樣的疼痛。

讓他想起剛才在醫院外的花壇邊，大雨傾盆，他跪在地上，磕下頭，卻被郭慶安一腳踩在臉上，冰冷的鞋底和冰冷的地面把他的臉夾在中間，來回。

他聽到郭慶安得意的狂笑：“封云霆，我真的沒想到，你居然也有這一天！就為了一個本活不了多久的人，財產權勢你不要了，連尊嚴你都不要了？”

尊嚴？

尊嚴值幾個錢？

過去的封云霆，是封家獨子，是天之驕子，一出生就含著金湯匙，擁有潑天的富貴，還有一個小仙一樣的小星星。

尊嚴對他來說，唾手可得，但是這又有什麼用？

現在的他什麼都沒有了，唯獨剩下這一份可笑的尊嚴。

倘若當初他能早點醒悟，舍下這無用的尊嚴，他得到的遠比尊嚴要多得多。

錢沒了，他可以再賺回來；權勢沒有了，他可以再拼進來；如果尊嚴可以換回小星星，那為什麼不？

郭慶安笑到最后，卻漸漸變了哭，他說：“封云霆，我還是輸了。”

彼時，他渾都已經被雨水的徹徹，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心里是從未有過的輕松：“嗯。”

“你走了，老爺子年紀大了，就算他把一切都給我，可那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是退而求其次，是不得已而為之，我得到的一切，還是你讓給我的。”

封云霆懶得跟他說話：“你答應我的事，算數嗎？”

郭慶安哈哈大笑：“放心吧，我都說了，我是老爺子養的一條哈狗，他扔過來的骨頭你不要，掉在地上沾了灰，但那也是啊，我還是要的，而你，最好永遠都不要回來。”

“那就好。”

跟郭慶安這種人，多說無益，小星星怕打雷，他得快點回家。

……

周五上午，法院正式開庭。

時繁星早早地接了母親，一起到了法院門口。

“時小姐你好，又見面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過來，臉上掛著微笑，笑著跟打招呼。

時繁星愣了好一陣：“你是……張律師？”

“沒錯，是我，”張律師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幾個月沒見，你的況看起來好了許多。”

時繁星點了點頭：“你今天是幫顧心蕊和張巧莉來打司的嗎？是封云霆派你來的？”

“哦，不是，我是你的代理律師。”

“我？”時繁星道：“可是這件事是刑事案件，是檢察院直接向法院提起訴訟的，我本沒有聘請過律師。”

張律師道：“你就當做是我良心不安吧，躲了幾個月，還是不了良心的譴責，所以想來盡力為你做一點事。”

孫婉真問兒：“小星星，這位是？”

時繁星給介紹：“媽，這位是張律師，之前是……封云霆聘請的律師，負責跟我對接離婚手續的。”

孫婉真擰眉：“離婚手續？什麼時候的事？”

“很早了，我懷上圓月之前了。”

“小星星，你怎麼都沒有跟媽媽說過……”

“好了媽，現在都已經過去了，我們快進去吧，庭審就快要開始了。”

母兩人走進了法庭，按照工作人員的指引在原告方的位子上落座，張律師就坐在時繁星旁邊，從手里的公文包里取出了好多文件。

“張律師，我想問一下，如果所有的罪責都有證據證明張巧莉和顧心蕊有罪的話，們能判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