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他難耐的追問。

時繁星心里一，“等我們過去之后，安頓下來？”

他搖頭：“不行，太晚。”

“那我們一下飛機就直接去？”

他還是搖頭：“還是晚。”

時繁星無奈失笑：“那你想什麼時候，總不能現在飛機上當著這麼多乘客的面辦婚禮吧？太尷尬了。”

“不如……就現在吧。”

時繁星瞪大了眼睛：“現在？封先生，現在已經快凌晨一點了，別說教堂了，連租婚紗的店都關了。”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有一簇火焰在跳躍：“就在這里，行嗎？”

這里？

時繁星抬起頭，往四周看了看。

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只能聞到淡淡的花香，還有田園靜謐的泥土氣息。

“……天上的繁星就是燈，地上的花瓣鋪禮堂，這棵垂海棠就是我們的見證人。至于婚紗……”封云霆低頭看了看上的子，輕笑：“今天怎麼穿了這件？”

時繁星用手提著擺，來回晃了晃，擺波，像極了此時的心緒。淺白的擺被風吹起，上面的碎花影影綽綽，跟繽紛飄落的花瓣織在一起，說不出的奐。

“這件子是你給我買的啊，我怕明天要趕飛機就來不及換，所以干脆穿著了，不過剛剛出門的時候怕冷，隨手拿了一件外套披著。”

封云霆此時才注意到，上還穿著一件薄薄的服。

說是外套，可是他用手了，沒忍住笑出聲來：“這是我的襯衫。”

時繁星材纖細，之前因為重病的原因已經瘦了一把骨頭，可最近日子過得哈平靜又放松，慢慢也長了些。

可即便是這樣，封云霆的襯衫穿在上，還是跟外套差不多了，松松垮垮地掛在的肩頭，下擺松松地蓋過了大，半垂在了小傘一樣的擺上。

擺隨著的作一撒開，更顯得腰肢纖細，看得他嚨有些發。

“啊？！”時繁星趕去，瞬間臉紅：“我可能是拿錯了，天黑嘛，順手拉了一件服出來……”

“沒關系，”封云霆的眸了，結也跟著了：“你穿我襯衫的樣子，很好看。”

時繁星鼓了鼓腮幫子：“就是有點大。”

“嗯，就是有點長，圍……倒是差不多。”

時繁星紅著臉啐了他一口，“我這是還在哺期，我平時不這樣的……”

說話間，他已經微微矮下來，出雙手去解上襯衫的扣子。

時繁星下意識的住領不讓他，“你……干什麼啊？”

“小星星，婚禮我們辦中式的吧，好嗎？”

時繁星沒反應過來：“什麼？”

封云霆握住的肩，把人拉了回來，在自己面前站定，解開襯衫了下來，輕輕蒙在的發頂。

“先生……”的臉也被蒙在了襯衫里面，迷迷蒙蒙的，看不清楚。

“中西結合吧，”封云霆妥協道：“小星星，跟我來。”

眼前被蒙住了，什麼都看不清楚，時繁星只能覺到手被他攥在溫熱寬厚的掌心，被他牽著來到了巨大的海棠樹下，鼻息間的清香味道似乎更濃郁了一些。

然后，聽到他說——

“時繁星小姐，你愿意嫁給你邊的這位先生嗎？不論生老病死，不論貧窮富貴，一輩子不離不棄，榮辱與共，相濡以沫，生兒育？”

他的聲音本就偏向沉郁，此時更帶了些莊重的沙啞，好似他們現在真的就在婚禮現場，而面前的海棠花樹就是證婚的神父一般。

時繁星這才反應過來，原先他是把這件薄薄的襯衫當做了頭紗。

他回頭，聲問道：“小星星，愿意嗎？”

愿不愿意？

這似乎早就不是一個問題。

輕輕點了點頭：“愿意，我只想嫁給你。”

他忽而勾起了角，眉眼展開笑，如同春雪初霽。

轉而追問：“那封……先生，你愿意娶你邊這位小姐為妻嗎？不論生老病死，不論貧窮富貴，一輩子不離不棄，榮辱與共，相濡以沫，生兒育？”

“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太久了，”封云霆道：“時繁星小姐，為了等你這句話，這些年我可真是不容易啊。”

時繁星垂下頭，輕笑：“那也是我值得你等，對不對？”

“對，”他毫沒有猶豫就點了頭：“非常值得。”

封云霆抬手，幫把“頭紗”取下。

今晚的星空似乎格外給面子，比以往幾天都亮了許多，清冷的余暉照著半面側臉，整個人似乎都沐浴在了圣潔的暈里。

他看的有些癡了：“小星星，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正式結為夫妻了。”

“……嗯。”

“那……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嗎？”

回答他的，是纏繞在他頸上的一雙纖瘦的藕臂，還有拼命踮起腳尖仰起頭湊上來吻住他的。

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則是更為瘋狂的回應，瞬間反客為主，攻城略池。

這種覺太過妙，直到聽到時繁星微微了一聲，他才如夢初醒，依依不舍的放開了：“怎麼了？”

用額頭抵著他的肩膀，聲音悶悶的：“你剛剛說，我們的婚禮是中西結合？”

封云霆輕笑：“我知道，太草率了，沒有玫瑰沒有氣球門，也沒有八抬大轎和冠霞帔。以后我都會補給你的，嗯？”

“……我說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

時繁星抬起頭來，臉紅的不行，“西式婚禮之后，一般都做什麼？”

“……開趴？”

“那中式呢？”

“招待賓客。”

“不對，”時繁星糾正他：“是……房。”

封云霆愣了一下，下一秒眼中的華大盛，有些激，更多的是驚喜：“小星星……”

輕輕點頭，手臂微微用力，勾著他的脖頸往下拉，“先生，我把時繁星給你了，以后你要好好對。”

花瓣飄散，暗香浮，夜還長，足夠繾綣。

……

唯一中不足，就是夜風還是有些冷。

方才出了一汗，時繁星困極了，在他懷里沉沉睡去，迷迷糊糊的哼了一聲：“冷……”

封云霆抱著靠坐在海棠樹下，下自己的外套把包裹的嚴嚴實實。

接著又從外套的口套里出來一顆星星糖，剝開了糖紙，輕輕放進的中，看著下意識的把糖果含在口中，才微微放了心。

有低糖的病，剛剛折騰了兩個多小時，他怕糖可能有些跟不上。

說來也奇怪，這麼多年了，各種東西都更新的很快，星星糖卻還是十多年前的老包裝，銀白的糖紙被他拿在手中把玩。

以前他隨帶糖，是為了。

沒有的那六年，吃糖的卻了他自己。

沒辦法，心里太苦了，總得吃點糖讓里甜一些，而且之前趙醫生也告訴過他，糖分會讓心變好一些，抑郁癥最嚴重的那段時間，他幾乎是把星星糖當飯吃，攢下了好幾大盒的糖紙，可心中的苦卻一分都沒有。

今天這顆糖，才算是終于去到了它該去的地方。

嗡——嗡——嗡——

手機震的聲音。

封云霆看了看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心猛地一沉。

機票他定的是明早第一班，六點就起飛，現在是凌晨四點，他原本準備讓時繁星再睡半個小時，然后直接趕去機場跟小周他們匯合。

可是……邢叔的電話卻打了過來，應該是已經知道了機票的事。。

他猶豫了一下，也算了一下時間，就算邢叔知道了，也來不及阻止了，所以還是接了起來：“邢叔。”

“云霆，你讓我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