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認為江幟舟會毫無防備，卻也沒有當壞人的打算，自然樂于看作妖，左右最后背鍋的人不是他。

封云霆只警告他不要把他們預備撕票李立人的事說出去，但對別的事卻是一個字也沒提。

李伊人握了手機，提心吊膽的往洗手間走去，沒注意到自己大擺上多了個紐扣似的東西。

江幟舟低頭撥弄著手機，用最快的速度給李書發了條訊息。

李書已經把程律師有可能藏的地方都尋過一遍，在確認他已經離開度假村之后，好不容易才找了個舒適地方坐下來喝咖啡，結果方糖都還沒完全融化，立刻就又來活了。

李書戴上耳機，打開不久前新安裝的件，開始盡職盡責的兼職私家偵探。

自從集團里出過文董事那檔子吃里爬外的事，江幟舟就有心想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了，為此花大價錢請他聯絡了辦事還算靠譜的私家偵探，購買了一整套可以反過來追蹤旁人的設備。

李書一邊腹誹自己已經可以去應聘特工，一邊生無可的做起記錄，隨即神變得痛苦不已，是不明白李伊人到底在搞什麼。

設備是花了大價錢買的，質量絕不會有問題，可被放大后的電話忙音實在是太難聽了。

“這到底在搞什麼啊。”李書忍不住腹誹了一句，與此同時，李伊人已經焦急的想要摔手機了。

為了防止被外面的人聽到自己的通話容，李伊人不僅反鎖了洗手間的門，甚至還特意放下馬桶蓋，直接坐到水箱上去打電話，可程律師仿佛是忽然失蹤，任憑怎麼打電話也沒有要接的意思。

他該不會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想起要報復，所以故意不接電話吧？李伊人想到這里，大著膽子打給了秦霜。

李書見“嘟嘟”聲再度響起，登時困的不得了，他端起咖啡杯抿一口，耳邊卻是響起一個令人震驚不已的聲音，聽得他當場被嗆了個半死不活，直接吸引了咖啡廳里的大半目。

“先生，你沒事吧？”服務生出于擔心，走過來多問了一句。

“沒事，麻煩給我幾張紙，有點重要的容要記。”李書提前撲在桌上的紙已經被咖啡弄臟了，偏偏他沒辦法用自己的手機錄音，只能是拜托服務生幫忙。

與此同時，咖啡廳外面走進來一道出乎他意料的影，得虧他這次沒喝咖啡，否則非得被再嗆一次不可。

來人正是李伊人想聯絡而不得的程律師，他用最快的速度開車回到這邊，累得半死不活。

“一杯加濃式。”程律師看起來急需虛名，隨便挑個位置就坐了下去。

李書下意識的拿起菜單遮住臉，心虛的繼續監聽李伊人跟秦霜的通話容。

秦霜接電話的速度倒是不慢，但語氣卻是非同尋常的差，至于心如何，更是不必多想就能得出答案。

李書毫不懷疑如果李伊人現在就在秦霜面前，自己有可能目睹一場案。

“你現在才想起來打電話匯報況，這個效率倒是不慢。”秦霜說話素來委婉，發起脾氣來也不例外，但含在話里的磨牙聲海是足以讓李伊人膽寒。

“我真的沒想到事會變這樣，秦士，您是知道我的，我這次可是幫了大忙，直接把那兩個小孩子送到程律師手里去了的，至于他們為什麼會跑回來，我真的不知道！”李伊人聽起來都快哭了。

李書躲在菜單后面的面容驟然嚴肅起來，心說他該不會是要上大案子了吧，江總照他去加班的時候可沒說封家的孩子丟了，這事怎麼又跟秦霜扯上關系了？

他在心里默默的為江幟舟掬了把辛酸淚。

命苦的人他見過不，能倒霉江幟舟這樣就有些罕見了，怕不是自出生以來的每一天都在犯太歲。

眼見著李書就要近事的真相，秦霜的聲音忽然中斷了，電話沒掛，只是不知為何不說話了。

李書著急，但李伊人擺明了比他更急：“秦士，您幫幫忙啊，我現在可正被人盯著！”

秦霜原本還只是有些懷疑李伊人的境，等聽到這句話，越發篤定其實是在不知道什麼人的監視下給自己打的電話了。

程律師是個十足十的廢，封家的兩個小鬼失蹤了好一會兒才被他發現，但他的腦子比李伊人好得多，意識到闖禍后，毫沒有要拖延的意思，而是直接悔意十足的把況報告給了秦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