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糙理不糙,拋開圍繞在江承榮上的世疑云不提,現在他母親才是最大的威脅因素。
江承平把火引到秦霜上,再一次的拋出橄欖枝:“我們先前也合作過一次,只是效果不太好,我思來想去,認為那是因為我們彼此不信任,但現在不一樣了,我希你們能更信任我。”
這話他自己都不信,之所以能厚著臉皮說出口,完全是因為他寄希于眼前的形勢,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江幟舟應該能算得清楚這筆賬。
江承平把如意算盤打的極強,回應他的卻是一片沉默,他心里著急,卻也不敢催。
末了是陳盼覺得他在這里太耽誤事,半是敷衍的表示:“這麼重要的事,我需要考慮一下,對了,下午你不用工作的麼?”
話里的潛臺詞基本上等于是在趕人了,如果江承平不識趣,肯定不介意自行走人。
“那我們回見。”江承平立刻領會的意思,頭也不回的走了人。
四角桌前只剩下坐在同一邊的兩個人,陳盼見江幟舟一個勁兒的倒水喝水,忍不住挪到無人的另一邊長椅上,環抱著手臂問了個乍一看跟眼前形毫無關聯的問題:“你是被辣這樣的麼?”
“算是吧。”江幟舟看起來面不改,其實辣的耳朵都紅了,陳盼悄悄瞥一眼他耳后,想笑又沒好意思笑。
江幟舟灌了不知道多水,舌頭才總算不麻了,為免被嘲笑,看似淡然的說起了正事。
“我總覺得江承平今天的表現有些刻意,這樣的人是不可能有真心的,就算有也不會表現出來。”他話里有話一般說,“以我的眼來看,他心里想得越假,表現出來才會越真,這事有問題。”
江幟舟明知道陳盼是看不上江承平的,但危機還是油然而生,讓他不由自主的就想說幾句對方的壞話,雖然是基于現實分析出來的。
“只要是狐貍,就遲早會把尾出來,我覺得不如先答應他,不就是假合作麼?左右也不是第一次了,一回生二會,更何況我覺得也該到他被忽悠了。”陳盼倒是還在大快朵頤。
江幟舟與心有靈犀一般道:“你覺得于小姐的事是他故意賣給我們的破綻?也是,一般人都會有短,在他看來,只要他也給自己安上這麼個短,之后的事就容易多了。”
江承平的計劃看起來很不錯,問題在于他原本就是個工于算計的人,這樣算計出來的所謂真心自然也會顯得刻意,想要說服旁人是遠遠不夠的。
陳盼吃辣水平很高,但一直逮著重辣狂吃,多也有點不了,當即把自己被于小姐潑空了的茶杯滿上,抿過一口后跟江幟舟了杯:“提前說好,這事就照我說的辦。”
寥寥數語間,他們倆已經把接下來的事都盤算好了,先前培養出來的默契非一般的深。
與此同時,李伊人正枯坐在神病院的病床上數數,覺自己堅持不了太久了,如果再在這里住下去的話,就算繼續不服藥,也遲早會被這里的氛圍給瘋。
神病院里的病人們沒有一刻是安生的,不是鬼哭狼嚎就是在說一些正常人本就聽不懂的話,這讓在睡覺的時候都生怕有人會翻窗進來殺了自己,哪怕住的是窗外有鐵欄的單間。
李伊人本以為可以裝一個癥狀較輕的文瘋子,好獲得放飛的機會,全然不知早在跟綁架案扯上關系的那一刻,就被劃了危險分子之列。
至于所謂主治醫生給院方的假病歷,更是直接把給釘死在了需要嚴格看護的范圍中。
這天中午,按部就班的吃完飯扔了藥,然后裝作病有所緩解的模樣,對照顧自己的護士說:“我想見一見家里人,真的,我特別想他們。”
李伊人在院方這里留的是重癥檔案,并且還有攻擊人的前科,平日里醫護人員都不敢單獨跟接,見有這樣的請求,自然是不能答應,只推道:“醫院里有開放日,到時候他們會來看你的。”
“但他們一次都沒來過。”李伊人約已經有所察覺了,在被秦霜放棄的那一刻,封惜蘭就把一并拋棄了,現在能救的只有那筆財產。
護士聽到李伊人的質疑,登時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答。
自從這個病人院起來,的親屬就沒有現過,雖然醫藥費和住院費都的很及時,但這樣的況還是很難不讓人在心里打擺。
護士請示過醫生后松了口:“或許你可以先給他們打個電話。”
李伊人眼前一亮,立刻表示打個電話也可以,這里的病人是不允許保持對外聯絡的,院方為免他們逃跑,甚至在周圍建了圈鐵網,自然不可能讓他們自己保存手機,只有恢復期的輕癥病人有此特權。
當天下午,病人們照例來到活室放松,李伊人在護士的監督下拿到手機,第一時間給封惜蘭打了電話,哽咽道:“媽,你什麼時候來看我?我好想你啊。”
封惜蘭還躺在醫院里,知道李伊人是沒病裝病,靠這招逃法律責任,一開口就不怎麼客氣:“你可算想起我來了,你媽我現在腰都快摔斷了,連個照顧我的人都找不到,真是白養你們了。”
“你什麼時候摔的?”李伊人一聽說封惜蘭需要人照顧,第一反應是在推,不甘心的追問,“真需要人照顧的話,讓立人去不就好了?他現在在哪兒呢?”
李伊人被逮捕的時候,李立人還不知所蹤,會這麼問也不奇怪。
封惜蘭卻是氣不打一出來:“你不要什麼事都指你弟弟,我不是你媽麼?我現在缺錢請護工,你那個碼多來著?”
原先是想從影院那邊訛一筆的,不想對方掌握了逃票的證據,除了人道主義賠償外,一分錢都不打算多給,就算醫藥費不夠也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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