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幟舟淡淡的掃了眼合同,發自心道:“條款擬的不錯,完全沒留任何反悔的余地,只是我有一個問題,你準備怎麼跟董事會里的其他人代。”
江氏不是日盛集團,搞定了會議室里的人也還有其他高層在,不可能是他的一言堂。
江承平原形畢,懶得再裝,直接手敲擊簽名欄:“這就不是你需要擔心的事了。”
他如果連這點準備都沒有,未必敢走到今天這一步,現在利用江承榮的愿已然落空,接下來的手段必然會與先前截然不同。
“確實。”江幟舟雙手疊在前,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點頭道,“畢竟過不了多久,我就會被你送進監獄里或者索以不知名的手段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吧?有些事一回生二回,已經無所謂了。”
在開除韓董事的同時,他也掌握了江承平的把柄,這本是個意外發現,現在卻了相互威脅的把柄,想來也真是諷刺得很。
江承平冷笑一聲,故作淡定道:“江總,凡事都要講證據,我難道做過什麼嗎?”
這招還是他從秦霜那里學來的,只要不留下證據,凡事就不能怪在他上,大不了找個替罪羊也就是了,眼前就有兩個現的。
江幟舟看似勝券在握,心里其實一直有自己的計較,先把不久前才弄到的信息拋出來當了引線:“其實你威脅程律師用的把柄,我已經知道了,你說如果他進退兩難的話,會選哪一邊呢?”
說話時,他悄悄的打開手機,撥通了程律師的電話,這一作被江承平看在眼里,理所當然的以為他是在錄音。
事已至此,江承平已經不覺得自己會輸,也就沒浪費時間去穿江幟舟的小伎倆,而是自信的說:“我怎麼知道?程律師知法犯法,現在走到這一步也算是咎由自取,我是幫不了他的。”
聽筒另一邊,程律師把江承平這番大義凜然的發言聽得一清二楚,他接到江幟舟的電話時,本以為他是要妥協,可還沒等出聲,對面就傳來了談話聲。
程律師立刻屏息凝神,仔細聆聽起對方的發言來,然后他越聽越害怕,意識到自己是剛出狼窩就進虎,馬上要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與此同時,陳盼己經排查,總算把可疑人選鎖定在了程律師上。
江承平素日里非常謹慎,頗有點君子之淡如水的意思,臨到這個關頭,能幫他做事的人自然也不多,從徐馨家里往回趕,一邊心急如焚的開車一邊想,末了亮一閃掉頭去了療養院。
陳盼記得,江承平有個親人還住在療養院里,不打算干違法犯罪的事,更不打算傷害無辜的人,只是為了找到母親,愿意鋌而走險一次罷了。
今天的療養院是格外的熱鬧,剛停下車就看到了一道氣勢洶洶的影,正是程律師。
好端端的,他跑到這里來干什麼,該不會是奉江承平的命來這里轉移目標吧?陳盼想都不想的就跟了上去。
負責照顧老人的護工見程律師面不善,連忙攔人:“你要干什麼?”
“讓開!”程律師出一把不知從哪里搞到的槍,直接退了護工,然后推著老人的椅徑直出了房門,他邊走邊給江承平打電話,“他媽的,你竟然敢騙我!我告訴你,今天咱們魚死網破!”
江承平不知道他犯的哪門子病,又顧及著面前的江幟舟,沒好氣道:“我什麼時候騙你了?”
他先前對程律師許過大愿,說是只要對方幫著自己解決了這次的麻煩,就幫著把罪名栽到江幟舟上去,這才讓程律師冒險幫威脅了陳盼一把,現在夢想破碎,也難怪會發如此大瘋。
“你自己心里清楚!”程律師咬牙切齒,“反正我是橫豎跑不掉了,你現在要麼開車過來療養院,順便準備好三十萬現金,要麼等著收尸吧!”
江承平面瞬間白了,對面的江幟舟見狀,心里亦是猶豫起來,他只是想程律師狗急跳墻進而揭發真相罷了,沒想再拉其他人下水。
程律師在生死關頭,已經是除自己之外誰都不肯信了,這時候刺激他顯然不是好事。
“我恐怕也要失陪一下了。”江承平沒有任何證據,但他總覺得程律師的態度變的太過蹊蹺,這事很難與他無關。
江幟舟倒是也坦率:“我跟你一起吧。”
不知怎的,他心下總覺得不詳,就像是有什麼很不好的事要發生了似的。
另一邊,陳盼見程律師把椅上的老人推到了天臺,而樓下聚集的保安誰也不敢刺激他,在等待警方到來之時也是心急如焚。
現在程律師手里不僅有江承平的親戚,也掌握著徐馨所在,鼓起勇氣站出來說:“你有話好好講,不要在這里嚇唬老人家,我媽媽呢?你把怎麼樣了?”
“我怎麼知道?”程律師儼然惱怒,開始對著并不在場的江承平破口大罵。
時繁星和封云霆趕到這邊的時候,剛好聽到他在罵人,不慶幸起沒帶孩子們過來,否則真是捂耳朵都來不及。
“盼盼怎麼也在上面?”時繁星倒吸一口涼氣,生怕程律師惱怒會傷害陳盼,這療養院樓頂可不低下。
封云霆亦是出擔憂之:“這事怕是不太好辦。”
陳盼此舉實在是不夠理智,稍有不慎就會把自己給搭進去,但徐馨下落不明,手機又落在程律師手里,實在是讓人想不害怕都難。
這邊正想著辦法,頂樓上的程律師緒已經激起來,是被椅上的老人給刺激到了。
老人狀態不好,就連最基本的流都有困難,自然是不能夠按照程律師的要求老老實實待著,不住的尋找著自己的兒子,不見人影后哭了起來。
眼見著程律師那把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土槍有走火的風險,陳盼鼓起勇氣道:“你把我媽媽的所在說出來,再把阿姨放了,我就做你的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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