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芳菲又給遠在新加坡的楊發去了一條微信消息。
許芳菲:,在幹嘛?
楊秒回複:咦?你拿到手機啦?
許芳菲:嗯。軍訓總算完了,累癱【大哭】以後我每個周末可以用手機。
楊:恭喜。
許芳菲:你最近怎麽樣?
這條消息發出去,楊那頭半天都沒回音。許芳菲抱著手機左等右等,足足等了四十分鐘,對框裏才彈出一行新消息。
楊:就那樣,我這水平到哪兒念書都差不多【摳鼻】
許芳菲:你剛才幹嘛去了,這麽久才回我。
楊:跟江源打游戲。
許芳菲:……?
許芳菲:江源?你和他打什麽游戲?
楊:哦,忘了告訴你,我和江源在一起啦。
“……”看著好友發來的這行文字,許芳菲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到驚悚至極,艱難消化了好半天才又敲過去一行字。
許芳菲:……什麽時候的事?
楊:就上上個月。那天我登王者,發現他也在玩這個游戲,加上玩了幾局,後面就聊上了,再然後就在一起了。
許芳菲:可是,你在新加坡,他在哪兒?
楊:緬北吧,聽說就是在跟他爸搞邊貿。
許芳菲:你們網?
楊:大家都在異國他鄉,網就網咯。
楊:我高中的時候就對他有好的。本來以為,高三我去了雲城,我和他鐵定沒戲了,沒想到還有這種緣分。哈哈哈哈哈哈。
楊:好了不說了,我游戲開了,有空再聊!
好友與江源的緣分,如同淩城夏季的暴雨一樣猝不及防。就是不知道,這緣分是良緣,還是孽緣。
許芳菲心十分複雜,好半晌才點開表包,故作輕松地選定一個寫著“再會朋友”的張學友熊貓頭,回複給楊。
許芳菲的社圈小,朋友也不多,跟媽媽與楊聯系完,就抱著手機發起了呆。
室友們都還在忙著自己的事,有的在和閨聊八卦,有的在和隊友峽谷廝殺。
許芳菲靜默好一會兒,終于鼓起勇氣,撥出去了一個號碼。
嘟嘟沒兩聲,接通。
那個人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來,蘊著窗外夜的清冷,語調卻又溫和:“怎麽了?”
“你……”因在宿舍,這不為人知的小心思,戚戚然,唯恐被人發現。甚至連“教導員”這個稱呼都不敢喊,只是囁嚅著,輕聲問他:“你還沒有睡吧?”
害怕打擾到他休息。
電話那頭,鄭西野很隨意地“嗯”了聲,回:“還沒有。怎麽?”
許芳菲心髒撲通狂跳,似乎下一秒就要從嗓子眼兒裏蹦出來,蹦跳到月亮上。頭埋進被窩,深呼吸,努力平慌張的思緒,仿佛是冒著天大的大不韙般,問道:“你可不可以,把你的微信號給我?”
對面靜默兩秒,而後,很輕地低笑出聲。
許芳菲:“……”
許芳菲臉都要燒起來了,屏息凝神等他回答。
鄭西野:“你這麽張地給我打電話,就是說這個?”
“你為什麽知道我很張?”許芳菲驚呆了,幾乎著嗓子口而出。
為什麽隔著電話線,他都能知道的緒變化。
怎麽做到的!
鄭西野淡淡地說:“等你什麽時候像我在意你一樣在意我,你就知道為什麽了。”
許芳菲臉嗖嗖更紅,窘得不知道回什麽話。
須臾,又聽鄭西野建議說:“我加你吧。”
許芳菲呆住:“咦?”
“看你這麽容易害。”他語調輕緩而低:“我們兩個之間,還是我來主比較好。”
“……”
掛斷電話,許芳菲在被窩裏,聚會神盯著手機。不多時,當當兩聲,微信收到了一條好友添加申請。
大眼一亮,移手指點進去。
【Ye發來一條好友申請,備注:鄭西野】
頭像是一片幹淨如洗的藍天。
許芳菲點擊了同意申請。好友添加功,先是給鄭西野發過去了一個微笑表包,接著便點擊那個藍天頭像,進他的朋友圈。
鄭西野的朋友幾乎是空白。
為什麽要說“幾乎”呢?
因為在整個半年可見的容裏,有且僅有一條朋友圈,發送于幾個月前,沒有文字文案,只有一張旺仔糖的照片。
這是?
許芳菲驚訝地眨了眨眼,認出來——這是他沒收書那晚,送給他的那包糖。
整個朋友圈,居然只有送的糖果?
許芳菲愣住了,下一瞬,Ye發來了新消息。
鄭西野:巡視完我的朋友圈了?
“……”
許芳菲大囧,心虛地回複:我只是隨便看看……
鄭西野:巡視完就早點睡,小姑娘家家的,熬夜對不好。
許芳菲心裏暖暖甜甜,回複:嗯嗯!晚安!
鄭西野:晚安。
軍訓結束,各種專業課便呼嘯而來。
周一到周五,許芳菲依然需要每天五點五十起床,下樓集合,去食堂吃早飯,再和同專業的隊友們一起列隊,整整齊齊地進教學樓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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