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分明就是話里有話,劉廣富一時也不鹿是什麼意思,是想敲打他當了院長后要認清誰是他的頂頭上司拉攏他的勢力,還是不同意他坐這個職位?
不過院長位置是鹿董授意給他的,鹿就是再怎麼不想他坐這個位置,也干不過他老子。
想到此,劉廣富如釋重負和鹿打起腔,“小鹿總這話就有失偏頗了,風聲是怎麼傳出去的我真不知道。
這個位置上的人,每次都是康寧所有醫護選舉出來的,所以能坐這個位置的人被說一句眾所歸也不為過。”
鹿點頭,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幽幽的說道:“劉主任是覺得我沒見過還是沒當過?大白天的說鬼話,也不怕時候不到就遭報應。”
劉廣富一個五十多歲的人被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子懟,臉當即沉下來,“小鹿總,你是鹿董的兒子沒錯,但這里是職場,不是你家,不是什麼話想說就能說的。”
鹿很是認同,“所以,我現在說話已經很客氣了,如果我不客氣,劉主任就不會好好坐在我面前了。
你可以去協和醫科大打聽下,畢竟我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
劉廣富警惕的看著鹿,“小鹿總什麼意思?”
鹿不不慢的說道:“今年競選業務院長,你自退出吧。”
劉廣富想也不想口而出,“不可能!”
鹿笑了下,“你覺得我能和你說了這些話,可能和不可能的選擇,還能由得你來選嗎?”
說著他從書立上出幾個文件夾,“看完這些,劉主任還能再這麼氣就算我輸。
這個是你任腫瘤科主任以來,利用個人職權不合理人事調的名單。現任腫瘤科副主任醫師,你的心腹,定職稱的論文是你花錢找人給他代筆的吧?
還有你自己發表在醫學刊上的幾篇論文,我在國外的相關書籍上也看過類似的文獻。
造假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還有這個,你兒子要結婚了吧,想在盛京買個大房子手頭還差點兒錢吧?利科萬董的手,你在太新醫院做的,沒有康寧的外出會診手續吧。我要說一句這是非法行醫也不為過,至劉主任你的行醫資格是要被吊銷的。
后利科萬董沒給你轉錢吧,這是匯款記錄,恰好能補上你兒子買大房子差的錢。
啊,不止這些,還有這個,要我說劉主任,你都這麼大年紀了,還整這些事就不好了,這個十三歲的小男孩兒,是你私生子吧,聽說學習績不錯。
你太太想必要是知道突然有這麼一個‘好兒子’應該也會高興吧。
還有......”
鹿話沒說完,劉廣富已經有些頹然了,他垂頭說道:“鹿總,業務院長競選我退出,您給我留條退路吧。現在我全家的開銷都是我一個人承擔,我不能被吊銷行醫資格。”
鹿點頭,“當然,我也不是不近人的人。劉主任的醫是有目共睹的,康寧腫瘤科在國也是數一數二的,你為康寧醫院做出的貢獻我都看得見。
我這人做事可能和我爸有很大的差別,他是規矩在先,我是人在先,只要不我的紅線,有事好商量。
我也不是想斷劉主任的路,只是這次的選舉你退出,半年后我自有別的辦法讓你坐上業務院長的位置。
當然我也需要劉主任的忠誠,我這人對自己人向來都大方,就看劉主任想不想和我為自己人了。”
劉廣富蹙眉,鹿雖然年紀小,但他這會兒是半點兒都不敢小看他,深思慮后才開口說道:“我能問鹿總一個問題嗎?”
鹿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當然。”
劉廣富思索著措辭,片刻像豁出去了,問道:“我是您父親的人,您該知道吧?”
鹿點頭,“知道。”
劉廣富又問,“您手里明明有我的把柄,為什麼不直接趕我出醫院,還要給我機會半年后還讓我坐業務院長的職位。”
鹿坦然一笑,“于公,我欣賞劉主任對工作的嚴謹負責,對生命的敬畏之心,還有醫學上的就,康寧需要一位醫出,又認真負責的醫生。
于私,我要接手康寧集團,每個產業都要有支持我的頂尖有能力的人才。這個答案劉主任滿意嗎?”
劉廣富認同的說道:“滿意,也謝您的坦誠。但您就不怕我表面答應您,轉頭就對鹿董坦誠您的所作所為。又或者說,我想兩面好都占。”
鹿忍不住搖頭輕笑,“首先,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斷。其次,我覺得你要是能在我和我爸面前同時左右逢源,那我敬佩你。最后,我是心外科的劉主任知道吧。”
劉廣富點頭,“知道,這有什麼關系呢?”
鹿燦然一笑,笑容好看卻帶毒,“心外科的醫生,每天接最多的就是人的心臟。在別人看來人心隔肚皮,在我這兒是直搗黃龍。
劉主任,記住一句話,人心只在我的掌之間。”
鹿話落,劉廣富頓覺脊背冒出冷汗。今天進這間辦公室之前,他對鹿不以為意,就算他在醫學上頗有天賦,但不過也就是跟著夏錦程后鞍前馬后得來的。
但現在,他徹底改變了對鹿的看法,他看到了長的狼崽子,要取代父親的位置,為真正的頭狼,而且他正在慢慢蠶食掉父親的勢力,為真正的統領。
“我明白了鹿總,我會退出這次競選,以后唯鹿總馬首是瞻。”
鹿勾,是從容不迫的自信笑容,他拍了拍劉廣富的肩膀說道:“歡迎劉叔為自己人,以后遇到什麼麻煩可以直接來找我,沒必要用這麼危險的辦法去別的醫院走。”
劉廣富點頭道:“以后可不折騰了,就仰仗鹿總了。”
鹿應的爽快,“好說。”
劉廣富走后,白正才推門進了辦公室,看著低頭在桌上簽文件的鹿,他開口說道:“幾位高管已經送走了。鹿總您現在方便聽一下接下來的工作流程嗎?”
鹿頭不抬眼不睜,繼續手中的工作,聲音卻淡淡的傳出,“在門外聽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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