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箏迅速撥通了程序的電話，聽筒里傳來一陣“嘟嘟嘟”的聲響，卻始終無人應答。

暗自安自己，一定是方才眼花了。畢竟這偌大的世界，長相相似之人都不在數，更何況只是一個影呢？

此時的程序，已然與莊倩一同坐上了網約車。

說來也巧，他們與廣告商約定的洽談地點，同樣選在了七彩城，就在樓上的一家茶餐廳。

剛一落座，程序便留意到莊倩的臉格外蒼白，與平日大不相同，唯有那紅依舊艷滴。他不低聲關切道：“你沒事吧？”

莊倩勉強出一笑容，那笑容比哭還難看，輕聲回應：“沒事兒，就是昨晚失眠了，可能沒睡好。”

談判之際，廣告商拋出了人的橄欖枝：“程先生，我們十分欣賞您的學歷與授課方式，堪稱一流。不知您有無意向加我們，為一名講師呢？我們在人教育領域，于全國范圍……”

說著，他豎起大拇指，那意思是在這一行里數一數二。

程序來之前并非毫無準備，他深知商場上的份往往是自我包裝而來，有些人只要臉皮夠厚，什麼大話都敢說。

于是他回應道：“哦，謝貴司的看重。但全職是沒辦法了，我的首要任務是照顧家庭，也就業余時間錄點視頻，賺點零花錢。”

廣告商連連發出“嘖嘖”聲，滿臉的惜才之意，惋惜道：“以程先生的水平，年薪幾十萬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男人沒錢，腰桿子都不啊！”

程序微微皺眉，對這番言論不置可否。

錢固然重要，但夫妻之間的尊重難道不是更為關鍵嗎？

這段時間在家，他深切會到了全職主婦的諸多不易，打心底希社會能給予這些默默為家庭付出的人應有的尊重。

“李先生，關于合作，我們是這樣考慮的，暫時不接帶貨，只以植的方式進行。你們的教案、教材會出現在我的視頻里，商品鏈接也會嵌視頻底端。”

李建發聽后，像撥浪鼓似的連連搖頭：“這樣不太好吧，程先生。您這種悄無聲息的廣告，能有多人看到呢？好歹在口播的時候一段廣告，正常‘恰飯’嘛，網友都能理解。不然，我們也不好給您結算費用啊！”

這時，莊倩適時開口：“程先生正是出于負責的態度，才提出這個方案。我們的公眾號尚于初期，需要積累。程先生講得好，大家接了，才會促訂單。扯著嗓子急吼吼地打廣告，又有什麼用呢？又不是誰嗓門大就能賣得好！”

程序不側目，突然想起向箏對莊倩的評價：“雖然不如我巧舌如簧，但也相當不錯。”看來此言不虛。

李建發頗為為難地聳聳肩：“你們要是堅持這樣，那廣告費可給不了太高。”

無論何時，再直的脊梁，在金錢面前似乎都難免會有所妥協。

程序笑著提議：“這樣吧，我開發一個小程序嵌其中，咱們雙方都能看到數據，通過真實的點擊量來計費。如此一來，公平又公道。”

李建發不咋舌：“程先生，你要不要連編程也一起教了？”

隨后，李建發帶著程序的建議回去匯報了。

莊倩起準備離開時，突然到眼前一黑，整個人搖搖墜。

好在并未摔倒，而是落了一個有力的懷抱。

耳邊嗡嗡作響，看到一張帥氣人的臉龐，正一遍遍呼喊著的名字：“莊倩？莊倩！”

這便有了向箏看到的那一幕：程序抱著莊倩下樓，打車前往醫院。

莊倩頭疼裂，下意識地抓著程序的胳膊，只覺他的十分致。

恍惚間想，如果程序去當個健博主，想必會吸引不人吧。

了腦袋，暗自思忖自己都在胡思想些什麼。

“程序，我沒事，你把我送到小區，我休息一下就好。”

“生病了就該好好去醫院，別諱疾忌醫。”程序的聲音格外溫。

抵達醫院時，莊倩已經發起燒來。

程序迅速掛了發熱門診，接著拿號、繳費、陪同，一系列作一氣呵，最后醫院安排掛上了鹽水。

忙完這些，他才有空看一眼手機，發現有兩個向箏的未接來電。

他指了指手機，向莊倩示意后，便到外面打電話。

“阿箏，面試還順利嗎？”

即便隔著屏幕，程序都能到向箏的喜悅之。

“十有八九能，這回我可算攀高枝兒了，進了嫡系一脈。誒，你們談得怎麼樣？你怎麼還沒回來？”

程序甩了甩因一路小跑而出汗的頭發，說道：“還行，你那小姐妹暈倒了，我給送醫院來了，這不正掛鹽水呢。我算是發現了，你們人拼起來，男人都得靠邊站。”

“要嗎？那你可得照顧好了，我要是上任，還得和繼續合作呢。”

頓了頓，向箏低聲音，試探著問，“怎麼送過去的？”

“就……”

程序本能的求生瞬間上線，多了個心眼，“我車送過去的。”

“行，我知道了。代我跟莊倩說，工作固然重要，但更要，讓惜自己點兒。我們的合作還長著呢。”

程序回到病房時，莊倩原本半躺著的子坐了起來：“程序，你回去吧，我好多了。”

程序看了看那近乎滿滿的鹽水袋，其實心里也想回去，但又覺得此刻離開似乎不太仁義。

“向箏讓你多注意。反正一會兒就滴完了，也不差這一會兒，等我送你回去，我再走。”

莊倩心里一陣溫熱，眼眶也有些發酸，趕忙別過頭去，閉目養神。

鹽水快滴完時，程序來護士，莊倩也從睡夢中醒來。

連著失眠多日的，竟睡了如此香甜的一覺。

之后，程序又了車，送回去。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到了小區門口，莊倩下車，程序對著車窗揮手：“接下來兩天，如果有事我就找常，你好好休息。”

莊倩也揮了揮手。

車子漸漸駛出視線，莊倩轉往回走。

租的豪華單公寓收拾得井井有條，干凈得仿佛無人居住。

肚子突然“咕嚕嚕”了起來，走到冰箱前打開，里面空空如也。

那一刻，不想起向箏家的冰箱，想必總是滿滿當當的吧。

隨后，抱著電腦窩在沙發上，了個外賣。

在等外賣的過程中，看著程序做飯的視頻，那飯菜的香氣仿佛過屏幕，鉆進了的鼻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