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晚宴現場，幾乎是雀無聲。

宋樂錯愕，懷疑他們是不是認錯人，不是說楊釗這個人很難搞嗎？

現在看來不僅僅是不難搞，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平易近人。

“謝楊總給的機會，我們星悅也肯定不會讓楊總失。”

姜悅收起震驚的眼神，朝臉發綠的紀淮川和白瀟瀟那邊，出得意的笑容。

紀淮川緒復雜地看著宋樂。

和姜悅被人簇擁著，端著紅酒杯，巧笑嫣然，臉上的自信是他從來沒有看過的。

“淮川？”

白瀟瀟了紀淮川好幾聲。

沒能得到回應，扭頭一看，紀淮川正盯著宋樂一眨不眨。

心里如同打翻五味瓶，白瀟瀟腦袋一空，下意識往前一步，在人群前。

“楊總，瑞迅之前都在國外發展，您可能不太了解國的行，在電子科技這一塊，紀氏的發展前景大好，這不是一般小公司可以比的。”

說“小公司”時，白瀟瀟看著宋樂和姜悅。

“我希您能夠重新選擇，這對雙方都是個雙贏的好事。”

剛剛熱鬧起來的宴會廳，又在剎那間寂靜。

紀淮川想阻止白瀟瀟已經來不及，只能迎著那些看好戲的眼神往前一步，和楊釗解釋。

“楊總，如果有機會，我們可以找個機會聊聊？和紀氏合作，不會讓你失。”

宋樂抿，把馬上要發火的姜悅給扯到后，不再抑自己的怒火。

“如果所有好機會都只能讓你們紀氏擁有，那我們這些小公司是不是都只能吃些殘羹剩飯？紀總，抬高自己的價值無可厚非，貶低其他人是不是就有點無恥了？”

“宋樂，你！”

紀淮川沒想到，宋樂居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打他的臉！

以前那個在他面前總是唯唯諾諾，他說什麼就是什麼的人，如今居然拿“無恥”兩個字來形容他？

“這本來就是事實不是麼，宋樂，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得到這次機會，等后面你達不到楊總預期，那不是給自己惹麻煩？淮川又沒說錯。”

見紀淮川臉難看至極，白瀟瀟心里暗喜，跳出來挑撥離間。

本來以為紀淮川會。

沒料到看過去，是紀淮川冰冷至極的打量，那眼神，看得白瀟瀟心神一凜。

“紀總，如果我沒聽錯，你的人，是在教我做事？”

嗓音里帶著幾分興味。

楊釗微微瞇起眼，薄上揚，出幾分譏諷。

白瀟瀟臉刷地白了。

說錯話了！

紀淮川深吸一口氣，著頭皮解釋：“你誤會了，瀟瀟沒有這個意思。”

“沒有這個意思那還不快滾？”

姜悅冷笑。

看這兩人就惡心，今晚晚飯都吃不下。

“你！”

白瀟瀟氣急敗壞，還沒來得及說話，被紀淮川強拉著離開。

幾乎可以算得上落荒而逃。

宋樂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心里說不出是什麼覺。

在公事上，紀淮川向來公私分明，白瀟瀟開始說的那些話已經得罪楊釗，放在其他人上，當場炒魷魚都不為過。

而他居然什麼都沒說，反而維護著白瀟瀟，帶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還真是偏。

等宋樂回過神，楊釗已經被人簇擁著離開。

今晚的事已經辦妥，看宋樂心不好，姜悅帶離開酒店。

“走，帶你去瀟灑，看你的表，不知道的還以為落下風的是我們星悅呢！”

姜悅單手掌控方向盤，另只手了宋樂的臉。

“我沒有不開心。”

宋樂笑出聲，躲開的手。

“我只是很后悔，怎麼到現在才醒悟。”

這四年時間，明明很多細節都能夠打醒。怎麼不早點清醒過來，怎麼還對紀淮川抱有過希，蹉跎自己的人生。

“現在醒悟也不晚，你風華正茂。”

在姜悅眼里，宋樂就是天底下最完的人，做兒，做妻子，做閨都無可挑剔。

是紀淮川眼瞎，把珍珠當魚目。

就等著有一天，紀淮川跪在宋樂面前痛哭流涕。

*

上車后，紀淮川一言不發，臉如同被潑了墨。

今天晚上他簡直出了大丑。

在場的還有那麼紀氏的競爭對手，都在看他的笑話。

白瀟瀟兩只手無措地著擺，小心翼翼打量他的臉。

半晌，掐了自己一把，出眼淚。

“對不起，淮川，我給你惹麻煩了。”

白的臉上，掛著兩行眼淚，眼眶和鼻頭都是紅紅的，肩膀微微聳，我見猶憐。

紀淮川紙巾，給眼淚：“我又沒說你，你哭什麼？”

白瀟瀟垂下眼睫，濡的睫抖：“我只是太心急了，我從國外回來，你讓我進你的公司當書，別人都說我靠著關系上位，我太迫切地想表現自己……以前讀書的時候，我們的績幾乎每次都是挨在一起，沒想到人生就是這樣戲耍我的，我現在連宋樂都比不上……”

紀淮川的注意力，果然被分散。

讀書的時候，白瀟瀟績名列前茅，如果不是經歷這麼多挫折，絕對做不出這麼糊涂的事。

說到底，還是可憐。

倒是宋樂，想不到居然這麼牙尖利，還不知道用什麼手段，拿下和瑞迅的合作。

他可沒聽說在智能科技這方面有過研究。

拿下瑞迅的合作有什麼用，靠著閨那個幾十個人的小公司？遲早要吃虧。

到時候哭著要回來，他可不會心。

“不怪你，別哭了。”

紀淮川語氣緩和許多，“公司誰說你的閑話，讓周飛理。”

坐在駕駛位的助理周飛應了一聲，余瞥了眼白瀟瀟，無聲嘆了口氣。

本來白瀟瀟職紀氏，要是懂事點，低調做事就行，可總是當著別人的面表現得和紀淮川關系不同尋常。

稍微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偏偏他們紀總看不到……他總算知道，為什麼夫人要鬧離婚。

可惜他只是個打工的，不然高低要在紀總面前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