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建德的臉一陣青一陣白，趙建國提出的條件，每一條都像是一把刀子紮在他心口。退出建築材料市場？那可是東正集團起家的本，也是利潤最厚的一塊業務。公開向克勞德道歉？這簡直是奇恥大辱，會讓他在業麵掃地。至於把坑的錢做慈善，那更是割一樣疼。

“趙總，你這條件……是不是太苛刻了？”東建德勉強出話來，聲音帶著一抖，“這三條加起來，對東正集團的影響是毀滅的。這不是給翻的機會，這是要我們的命啊！”

趙建國端起咖啡，輕輕抿了一口，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深水：“苛刻？東建德先生，你當初斷我材料供應，我項目停工的時候，可曾想過苛刻不苛刻？你對付克勞德先生，差點毀了他幾十年的心，那又算什麽？你覺得你做的那些事，隻是一句‘為了公司利益’就能輕輕揭過的嗎？”

他放下咖啡杯，微微前傾：“我今天坐在這裏，是看在中間人的麵子上，給你一個把話說清楚的機會。不是讓你來討價還價的。我提出的條件，就是我的底線。你覺得苛刻，那是因為你還沒有真正認識到自己錯在哪裏。”

東建德覺嚨發幹，他知道趙建國說的是事實。他確實低估了這個年輕人，以為靠著資曆和手段就能輕易拿。可現在看來，這個年輕人不僅有魄力，更有手腕。他手裏握著的那些捕風捉影的消息，經過的發酵，已經了倒駱駝的稻草。相關部門的調查雖然還沒出結果，但集團部已經了套，東們人心惶惶，價跌得慘不忍睹。

“可是……趙總，我們能不能換個方式？比如，我賠償你和克勞德先生的損失，數額你可以提。材料方麵，我們也可以恢複供應，甚至給你更優惠的價格。退出市場和公開道歉……這真的影響太大了。”東建德還在做最後的掙紮。

趙建國笑了笑，那笑容裏帶著一不容置疑的冷意：“東建德先生，我說了，我不是來跟你談條件的。我的條件已經擺在那裏了。你接，這件事可以暫時告一段落，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不接……”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意思已經很明顯。如果不接，他就會繼續施，直到東正集團徹底垮掉。

東建德沉默了。他看著趙建國年輕卻堅毅的臉龐，心中湧起一無力。他混跡商場幾十年，自詡看人心，玩轉規則。可今天，他卻被一個後輩到了牆角，別無選擇。

他想到了公司部的，想到了那些催促他解決問題的東，想到了不斷下跌的價。如果繼續僵持下去，東正集團真的可能撐不住。而趙建國，他手裏握著的是引發這一切的導火索。隻要他願意，隨時可以繼續點燃。

“趙總……給我點時間考慮一下。”東建德的聲音低沉，仿佛瞬間蒼老了幾歲。

“可以，但我希你盡快做出決定。”趙建國站起，“我還有很多事要忙。這次見麵就到這裏吧。”

東建德看著趙建國離開的背影，癱坐在椅子上。他知道，趙建國給的本不是選擇，而是通牒。那三個條件，每一個都讓他疼，但比起整個集團的覆滅，似乎又不是完全不能接。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是集團的副董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