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六點,宋辭晚到了拍攝場地,化完妝七點,見蔣允星時,依舊禮貌點了一下頭。
蔣允星沒瞧見,只是化妝師看了一眼,有些詫異道:“蔣老師,你黑眼圈怎麼這麼重?沒睡好嗎?”
蔣允星過化妝鏡看了一眼,疲倦道:“可能沒睡好。”
這時,吳悠悠朝著門外喊了一聲,“小池總。”
頓時所有人看向門口,高大的男人一黑休閑裝,手里拎著早餐。
他徑直朝著蔣允星走過去,揚了一下手里的早餐,淡淡道:“蔣老師吃過早餐了嗎?”
蔣允星頭皮發麻,拒絕道:“吃過了。”
池硯“哦”了一聲,轉手將早餐遞給旁邊的宋辭晚,“宋老師,你吃了嗎?”
宋辭晚雙手接下,“謝謝小池總。”
“不謝,順手的事。”
池硯拉開蔣允星旁邊的椅子坐下,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大。
宋辭晚好久沒吃外面的早餐,自然有些饞了,分了一半給吳悠悠,吳悠悠堅決拒絕。
只好一個人埋頭吃,余偶爾掃過池硯,他似乎對蔣允星化妝很興趣。
蔣允星似乎很害怕池硯,畫完妝后就急急忙忙出去了,宋辭晚吃完早飯也跟著出去了。
拍戲的時候,池硯坐在梁導的旁邊,右疊在左上,鞋尖輕輕搖晃。
梁導在監視面前夸宋辭晚,“小池總旗下的藝人很不錯,宋辭晚演技不錯,也能吃苦。”
“前幾天估計腰都青紫了,也沒吭一聲。”
他確實沒說假話,宋辭晚很敬業。
池硯的目輕飄飄落在不遠的人上,一黑利落的西裝,眼神凌厲,里說著臺詞。
哪有半分平時的樣子。
演戲還把膽子演大了。
他淡淡道:“還可以。”
梁導瞥了他一眼,有幾分試探道:“小池總這是專門來看?”
池硯收回視線,拿過一旁的水抿了一口道:“旗下這麼多藝人,哪能看得過來。”
“龐總跟著我投了這部戲,總得對龐總負責。”
梁導一聽這話,連忙保證道:“我親自在劇組盯著,小池總和龐總放心。”
“停停停,重來一遍,蔣允星,今天有點不在狀態。”
連續拍了幾條都不過,宋辭晚有點口干舌燥了,瞥了對面的蔣允星一眼,但還保持著良好的職業守。
梁導這會有點掛不住臉面,才和小池總保證,他生氣道:“再不過,就給我滾。”
池硯瞥了一眼被嚇慫的男主角,心滿意足的站起走開了。
他一走,蔣允星一遍就過了,總算能夠休息,他拿著一杯茶就去找宋辭晚了。
“宋老師,我有點事想跟你說一下。”
宋辭晚見他神有點著急,這才跟他一起去外面,蔣允星左右看了一眼,確定沒人后道:“宋老師,你應該能在小池總面前說上話吧?”
宋辭晚以為他要攀上池硯這個金主,下意識搖頭道:“我們不是很。”
蔣允星有些失,猶猶豫豫半天,叮囑道:“你離小池總遠一點,他……他……不太正常。”
圈子里玩玩男不算什麼,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的。
聞言,宋辭晚下意識問了一句,“怎麼不正常?”
蔣允星自然不能說太明了,否則傳出去他就完蛋了,“你注意一點就行了。”
話剛落,一道聲音進來,“蔣老師又要對臺詞嗎?宋老師忙的,我幫你對吧。”
兩人頓時看過去,池硯抱著一只胖貓,胖貓在他手臂瞇著眼睛,搖晃著尾。
宋辭晚眼睛一亮,當然有些想福寶了,然而蔣允星卻往后面退了幾步,“小池總,沒對臺詞,說幾句話,助理找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等人走遠了,宋辭晚才湊過來了福寶的腦袋,“你昨天怎麼沒說福寶來了?”
“兒不宜的畫面,它不適合。”池硯道。
宋辭晚:“……”
這會有兩個工作人員過來了,視線落在他們兩人上,開口道:“好的,小池總,我會努力工作。”
“小池總,再見。”說完轉就走。
池硯怔愣著的背影,過了一會,他才低頭了福寶上的,往前走了幾步,低聲道:“你媽真會演。”
回到房間沒多久,宋辭晚收到池硯的信息,讓去他的房間。
這會還是白天,站在走道看了一會才敲門。
池硯剛打開門,人還沒看清,宋辭晚已經貓著走進來了,像極了。
他角輕扯兩下,“去床上躺著。”
宋辭晚剛直起,聽見這話往后退了兩步,一不小心踩到福寶尾。
福寶“喵”了一聲,連忙蹲下,“對不起,對不起,福寶,還疼不疼?”
“它皮厚,不疼。”
池硯提著一旁的藥箱,見沒有靜,索單手將抱起來,小心翼翼放在床上。
他手指落在角,抬眸落在的臉上,“介意嗎?”
宋辭晚這會才反應過來他是想看腰上的傷,輕微搖頭,下一秒,角往上推了幾分,腰間一涼意。
及腰間的青紫,池硯瞳孔微,抿角抿一條冰冷的直線,他拿出藥膏,手指沾了許些。
“宋辭晚,會撒嗎?”
沒等說什麼,又慢慢道:“不會就去學。”
宋辭晚心跳難控制,好似池硯十六歲那天,他說:希十六歲的宋辭晚,天天開心。
濃的睫輕,“池硯,十六歲的我很開心。”
腰間的手指停頓,男人的視線鎖在臉上,良久后,他低“哼”了一聲,低磁道:“會不會太遲了?”
正當宋辭晚開口,耳邊又砸下兩句話句話,“但我依舊喜歡你。”
“不算太遲。”
……
周洲和梁思思結婚那天,宋辭晚剛好在劇組拍攝,也沒辦法請假,畢竟是主角,不可能整個劇組等一天。
只好拜托池硯幫帶了禮金,雖然他們不差這一點,但該有的還是得有。
L市,晚上十點。
池硯來的時候周洲正興得睡不著,盯著他的那一婚禮西裝,他撇了撇,“也不怕明天熊貓眼?”
周洲冷不丁嚇了一跳,“我去,嚇死我了,你怎麼進來的?”
“飛進來的。”池硯坐在沙發上,神疲倦道。
周洲樂了一聲,坐在他旁邊,“妹妹來不了,你嫉妒我。”
宋辭晚今天下午發過消息說來不了。
他又道:“原本還說把捧花遞給你,你順勢求婚,沒想到妹妹不來。”
“你和妹妹怎麼樣了?怎麼沒看見朋友圈拍合照?”
池硯歪頭看向他,慢悠悠道:“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外向。”
周洲“切”了一聲,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裝了,肯定沒有,我不了解妹妹,我還不了解你?”
“高中能說出親死妹妹這種話,你還能向?”
“談不明白,問我啊,雖然沒多經驗,但我好歹也是步婚姻殿堂的男人。”
“不過妹妹的份,你們也不能明正大。”
“你就沒問問妹妹愿不愿意轉行?”
池硯從兜里出手機,沒有任何消息,他又握在手里,“人生只有結婚?”
“行唄,就知道你喜歡妹妹喜歡得不得了,一年365天,200天都在飛機上。”
周洲又繼續調侃道:“為了不異地,家族企業說扔就扔。”
“得虧池叔開明,是我爸的話早就把我打斷了。”
“廢話多。”
池硯從兜里拿出宋辭晚給他們準備的紅包,又悠悠道:“我朋友給你們新婚祝福。”
聽見朋友幾個字,周洲連連“嘖”了好幾聲,雙手接過來,“這就是早結婚的好,禮錢能收兩份。”
他又道:“池哥,我有點張,萬一我在婚禮上丟人怎麼辦?”
池硯樂了一聲,認真道:“我會讓保鏢將你抬出去。”
周洲:“真是謝謝你。”
他還是有點張,起拿了一瓶紅酒,倒進醒酒里,“今天陪我喝點,不然我覺我睡不著。”
兩人喝得微醺時,池硯的手機響了,周洲按住他的手,“不準接,陪我喝酒,我高興。”
池硯想也沒想,一把甩開他的手,從兜里出手機,果然是宋辭晚。
他接通道:“喂。”
宋辭晚剛好下戲,這會坐在沙發上打電話,“你還沒睡嗎?”
“嗯,在喝酒。”
池硯靠在沙發上,神十分舒心,這時,周洲湊過來道:“池哥,你都笑爛了。”
“是妹妹吧?妹妹,我跟你說池哥老裝了,他明明想親死你,但他不敢……”
話還沒說完,一只大手死死捂在他上,池硯深吸一口氣,差一點想用瓶子敲他腦袋上。
他的聲音不小,宋辭晚自然聽見了,訕訕道:“他喝醉了?”
“嗯。”池硯道。
電話安靜了一會,宋辭晚缺乏談的經驗,一時間找不出什麼話題,最后道:“喝點酒。”
池硯又“嗯”了一聲,站起走到臺的位置,雙手搭在上面,著黑夜道:“宋辭晚。”
宋辭晚“嗯?”了一聲,接著電話里又傳來男人不疾不徐又格外肆意的聲音,“他說錯了。”
“我敢。”
年的他敢想,現在依舊敢,只是不確定宋辭晚的膽子在哪……
隔著電話,隔著好幾座城市,宋辭晚沒出息的心跳加快,演戲都沒有迸發的覺,在這會發了。
如果池硯是男主角,或許不用追,可能自己都上去了。
沒等到回話,池硯瞥了一眼電話,沒有掛斷,他才微微松了一口氣,轉移話題道:“有沒有人找你對劇本?”
“沒有。”宋辭晚道。
自從上次池硯和蔣允星對過劇本后,蔣允星再也沒有來找對劇本了。
又一次安靜,但誰也沒掛。
周洲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后,“池哥。”
池硯送了他一個字,“滾。”
這時,手機里傳來敲門聲,以及宋辭晚的聲音,“誰?”
約約傳來男人的聲音。
池硯臉扭曲,又來對劇本了,剛準備開口,宋辭晚說了一句有事后,就把電話掛斷了。
他轉就走,快到門口又回來,盯著周洲道:“我朋友要是跑了,你也別想結婚了。”
周洲茫然的“啊?”了一聲,打了一個酒嗝,“妹妹又跑了嗎?”
“都住你家了,還能跑嗎?”
……
原本以為池硯會在L市多待幾天,沒想到第二天就看見他了。
正側躺在一米二的沙發上睡覺,長筆直。
估計是太困了,走近了他也沒醒。
說他膽子小,他敢進的房間,說他膽子大,他又不敢睡他的床。
池硯這個人別致的純。
拿將空調打開,又拿過薄被蓋在他上。
做完這些,想到水杯在化妝間拿掉了,轉出去拿,沒走幾步就見蔣允星。
倒是看出來了,他只敢在池硯不在的時候找。
蔣允星揚了一下手里的劇本,“宋老師,對一下臺詞。”
“我有點事,小池總回來了,你可以讓他幫你對一下。”宋辭晚道。
一聽小池總三個字,蔣允星臉立馬一變,但也沒有表現得太明顯,“不麻煩小池總了,明天有時間再對吧。”
“宋老師,再見。”
沒等宋辭晚說什麼,他轉離開。
宋辭晚抬手捂著,輕抿了一下,其實吧,也不是什麼好人。
走進化妝間,沒想到這個點還有人,推門進去就看見導演和四號在接吻……
默默又把門關上,轉就走,等回到房間,才捂著口。
不嚇人是假的。
“你出軌了?”池硯坐在沙發上歪頭盯著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宋辭晚搖頭,輕聲解釋道:“我看見導演和一個演員在接吻。”
“導演會不會找我麻煩?”
池硯低嗤一聲,要起將薄被放在床上,毫不擔心道:“怕什麼,你男朋友好歹也是投資人。”
他朝走過去,彎腰側頭道:“親我一下,我幫你擺平。”
宋辭晚:“……”
剛準備湊上去,池硯突然面對,下一秒,雙。
池硯將抵在門邊,得逞一笑,英俊的模樣又帶著一兩分年的張揚,“還記得我高中說什麼嗎?”
宋辭晚不自然的低垂眉眼,現在的池硯太有男魅力了,“你是指哪一句?”
“你被嚇跑那句。”
池硯這個角度,人的睫濃又卷翹,紅飽滿,他抬手抖了抖領子。
還有點熱。
宋辭晚上翹的狐貍眼驀地抬起,猶猶豫豫道:“你不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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