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出租屋,一荒涼的味道撲面而來。
云檸靠在沙發一角,指尖無意識地挲著褪的抱枕邊緣。
不久前,還和顧司禮,在上面相擁。
此刻,卻像浸了冰水,黏在掌心發。
臺燈游走的暈里,飄著細小的塵埃。
云檸忽然想起前段時間,自己找借口把顧司禮帶到這里,強行吻他的樣子。
男人滿臉忍。
卻看得出,他在違心地冷落。
可現在,要違心提出分手的人,變了。
云檸閉上眼睛,任由眼淚從臉頰落。
心臟像是溺在痛苦里,幾乎要窒息過去。
這時,敲門聲響起。
云檸一驚,連忙干眼淚,走到門口。
可是,要開門的時候,又猶豫了。
會是范倩倩嗎?
會是過來催,趕離開顧司禮的嗎?
敲門聲更急促了。
云檸攥拳頭,強撐著神開門。
哪怕自己已經脆弱到極致。
也不會在自己的敵人,面前出脆弱。
擰開門把手。
門漸漸變大。
出哥哥云逸的臉,還有……
沈修昀?
哥哥一休閑西裝,左手垂在側,指節微白。
他眉峰輕蹙,似乎有話要說。
沈修昀則是穿著運裝,眼尾的笑容里里盛著月。
兩人同樣高大,形在磨石地面投下影,幾乎將整個門框堵住。
“你們……”
云檸很奇怪。
哥哥遠走白城很多年,最近才回來。
沈修昀,則是私立醫院里的神科病人。
兩個人,像天南海北的關系。
怎麼會同時出現在家的門口。
湊巧嗎?
問,“你們怎麼一起來了?”
“我和你哥認識啊。”
沈修昀笑瞇瞇地搭上云逸的肩膀,“那年,我剛剛為一個神病,你哥還是個嶄新的流浪漢,我們在同一個垃圾桶前相遇了。”
云檸:“?”
沈修昀繼續說:“當時,我們的手,同時向垃圾桶里的半塊漢堡,然后,就打起來了。”
云檸:“??”
沈修昀:“正所謂,不打不相識,后來,我和你哥又把半塊漢堡分兩半,兩人一起吃了,于是,就了生死之的好朋友。”
云檸:“???”
生死之?
搶半塊漢堡,能得上生死之?
這野狗搶食吧?
最后,還誰都沒搶過誰,平分了。
真是離了大譜!
沈修昀歪頭看著呆住的云檸,笑著問:“怎麼,太驚心魄,聽呆了,都忘了請我們進去?”
“請進!行了吧?”
由于哥哥突然出現,沈修昀又胡說八道,出乎意料地將云檸的哀傷沖淡了不。
自己找了個椅子坐下來,又指了指旁邊的沙發,對兩人說道:“隨便坐。”
沈修昀沒有立刻坐下來。
他環視一周,忍不住問云檸:“這房間也太黑了吧,你怎麼只開了一盞臺燈。”
云檸單手托腮,沒打采的說:“忘了開。”
沈修昀見失魂落魄的樣子,無奈地搖搖頭,自己走過去,把開關打開了。
下一秒,白熾燈落下來,照進房間每一個暗的角落。
讓周圍看起來順眼不。
云逸倒是目不斜視,坐到靠近云檸的沙發一角。
見自家妹妹失魂落魄的樣子,他問:“你不應該和顧司禮在一起嗎?怎麼來這里了?”
沒等云檸回答,沈修昀快速瞅了云逸一眼。
隨即,他又忍不住笑了一下,但到底沒說什麼。
云檸沒注意到沈修昀這個細微的舉。
只是垂下眼睛,說:“顧司禮生病暈倒了,在醫院休養呢,我不想回別墅,就來這里休息一下。”
“哦。”
云逸點點頭,不再多問,只是說,“我看你心不好,要不帶你出去散散心?”
“這大晚上的,還下了雨去,散什麼心。”
云檸嘆了一口氣,說,“要不,你們倆就幫我打掃衛生吧。”
反正。打算在這個出租屋里長住下去。
用這兩個免費勞力,打掃一下,也不錯的。
沈修昀直嘆氣:“一個是你親哥,一個是你朋友,你還真是不客氣,把我們當保潔使!”
“那咋啦?”
云檸臉不紅,心不跳,拿起抹布和掃把,一個塞進云逸的手里,一個塞進沈修昀的手里,說,“干活兒吧。”
沈修昀和云逸對視了一眼,最后老實的干起活來。
一個把抹布放進水里擰干,開始桌子。
另一個拿著掃把,低著頭,仔仔細細的把地上的灰塵掃了又掃。
云檸看這兩人干的認真,也就給他們表現的機會。
自己倒了杯溫水,一邊慢慢的喝,一邊坐在沙發上等著。
忙了一會兒,兩人才發現云檸在懶。
沈修昀把抹布丟在桌子上,問:“你在干什麼?”
云檸一臉的理所當然:“在用眼神給你們加油鼓勵。”
沈修昀:“……”
剛才還說他離譜呢。
最離譜的人,不在沙發上坐著嗎?
客人做客,使喚干活。
客人干活,在旁邊看著。
會安排的。
云逸倒是沒什麼異議。
反正是幫自家妹妹干活。
想想之前自己做了那麼多蠢事,害妹妹了那麼多苦。
今天幫干一點家務活,那簡直是甘之如飴。
地面被云逸掃的锃瓦亮,都能當鏡子了。
接著,他又拿起沈修昀丟下的抹布,開始桌子。
干的那一個起勁。
云檸看著自家哥哥認真的樣子,有點不好意思。
自從哥哥重新出現之后,真的變了許多。
好像又變回了小時候那個,認真負責,有志氣的云逸。
似乎中間云家破產的那段時間,只是和哥哥做的一個噩夢而已。
“行了,別看了。”
沈修昀手,在云檸的眼前晃了晃,“那就是云逸,你如假包換的親哥。”
云檸回神,看著沈修昀,再次忍不住嘆:“你居然和我哥認識,還真是匪夷所思。”
“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
沈修昀意有所指說了一句,“等你知道真相的時候,能嚇死你。”
云檸哼了一聲:“你還會吹!”
“你就當我是在吹吧!”
沈修昀沒多泄什麼,只是指著旁邊收拾出來的垃圾,對云檸說,“走!送垃圾去。”
“哦。”
哥哥和沈修昀都幫忙干活了,好歹也得送垃圾表示表示。
于是,云檸點頭,聽話的拿起垃圾袋,和同樣拿起垃圾的沈修昀,一起出了門兒。
由于大學旁邊的出租屋比較簡陋,沒有電梯。
兩個人就一邊下樓梯,一邊聊天。
把幾個垃圾袋丟到固定的垃圾站后,又往回走。
卻不知,云檸和沈修昀并肩走在一起,并且回出租屋的景,被一個攝像機,的照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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