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沁不知道沈易安口中的七天賺一百萬是怎麼做,因為從第一天開始,他好像就很忙,每天早出晚歸,幾乎看不到人。
只是每天早晨醒來的時候,餐桌上是已經做好的早餐。
嚴沁一個人懷里擁著抱枕坐在沙發上,過了好久好久之后,踩著拖鞋去了主臥,蹬掉鞋子上床,蜷著躺在他睡的床上,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就睜著眼睛發呆、出神。
高靜檀再見到嚴沁的時候,是在嚴沁跟沈易安協議的第三天。
“你這是怎麼了?”高靜檀看著魂不守舍的樣子。
嚴沁抿了抿,看著,說:“我要跟沈易安,分手了。”
高靜檀頓了下,什麼都沒有問,只是細微的點了下頭。
“我跟趙雅菲達協議,我用五千萬把他給賣了,你說我是不是特別會做生意?我把他們的兒子,賣給他們五千萬,一本萬利了是不是?”把這件事當笑話來講,覺得特別有趣。
高靜檀靜靜的聽著。
“他知道了,從后面什麼都聽到了,我以為他會罵我,會兇我,會覺得我是個壞人。”嚴沁的聲音緩緩的、緩緩低了下去,“可他抱著我說,只要我待在他邊,他什麼都給我。我跟他要一百萬,那個傻子都答應了。”笑出聲,“你說他是不是特別傻?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人家都在嘲笑他,說他從神壇跌落,早就不是以前那個鮮亮麗的沈易安,他是不是聽不到?”
高靜檀默聲遞給一張紙巾,“吧。”
嚴沁抬起頭看。
高靜檀提醒:“你哭了。”
自然不承認,明明笑的那麼開心,怎麼可能會哭,真是太好笑了。
可當高靜檀給了眼淚的時候,這才意識到,自己原來,真的哭了。
“嚴沁,你跟他在一起之間阻礙太多了,你不可能放下過往種種,也不能把過往發生的事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忘了他吧。”說,“你折磨他,也本就是在折磨自己,也許這個世界上任何都是相互的,你引他墮落的時候,已經把自己變了局中人。”
要想讓人戲,首先自己要戲,沒有人真的可以做到傷敵一千全而退,布局的人上了局中的棋子,狩獵的人卻對自己的獵了,這本就是一場應該趁早結束的游戲。
“你也覺得……我應該走了?”嚴沁低聲問。
一個也字,就足夠說明了很多。
高靜檀看著窗外的風景,樹木瘋狂肆意的生長,好像一夜之間,這城市就恢復了生機和盎然,只是今年的盛夏該是來的早了一點,沉悶的讓人心里堵得慌。
“很多事,當事人心里才是最清楚的。”說。
只是,出于這樣或者那樣的緣故,不愿意放手罷了,說到底還是不甘心的,明明遇到了那麼好的你,卻只能讓自己放棄,換誰能心甘?
是夜,嚴沁吃了藥這才能安眠,在藥的作用下,睡的很沉。
只是大概睡得不好,眉頭鎖。
昏暗的環境里,一道頎長的影慢慢的推開了房門,站在床邊駐足良久,然后還是上床,將人摟在懷里。
懷抱那樣溫暖而寬廣,像是可以驅散霾黑暗,嚴沁潛意識的在他的懷里蹭了蹭,找了一個合適的位置。
周遭漆黑一片,可就是那麼神奇的,他卻好像能清楚的看到臉上和的廓。
沈易安低頭,親吻的面頰,一寸寸,虔誠且認真。
半晌,他終于將人放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電腦屏幕上投出來的,將他清俊的面龐照的慘白,他盯看著屏幕上一串串的代碼,眼睛里遍布著。
對方給錢很爽快,做到一半滿意半品就直接給了三十萬,等待他的品完便支付剩下的七十萬。
只是,沈易安不知道的是,在他將半品發過去的同時,接收的男人就撥了一個電話出去:“……魚兒要咬鉤了。”
“還有幾天?”
“協議還有不到三天的時間。”
電話那頭傳來滿是恨意的聲音:“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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