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院走了水,阮凝玉忙回來查看。
然而,海棠院什麼都沒發生。
“小姐!奴婢聽到消息后便匆匆忙忙回來,原來是午后不知哪來的火星子,忽地就燒著了西角的柴房,多虧護院們來得及時,用井水潑了整整三桶……”
“所幸沒燒到什麼貴重東西,連門窗都完好如初!”春綠嘰嘰喳喳地道。
阮凝玉抬了下眉。
就這麼的巧?
越發篤定,這是謝凌支開春綠的法子。否則的話,春綠在場,他還怎麼能出自己那不為人所知的意?
……
海棠院走水的事也傳到了映雪院。
聽著外頭的靜,睡得天昏地暗的謝易墨扶著腦袋,見屋里已掌燈,才發覺自己一覺睡到了天黑。
的干得像被割過。
“外面發生什麼事了?”
雀兒:“二姑娘,海棠院走水了!”
老天開眼了!簡直是好事。
雀兒臉不太好:“也不知道表姑娘走了什麼狗屎運了!火剛燒起來就滅了,連個銅盆都沒燒穿,倒像是老天爺偏著似的!”
謝易墨沒說話。
現在對外界什麼事都不興趣了,也不想再跟阮凝玉斗了。
斗來斗去,沒什麼意思。
看了眼窗外爬上樹梢的月亮,月是那麼的冷,慘慘淡淡的,仿佛是在嘲笑風里卻腐爛丑惡的人生。
謝易墨只覺眼皮沉重,頭好沉,繼續倒頭就睡。
眼見二姑娘不一會又睡著了。
雀兒守在榻邊,臉上是濃濃的擔憂之。
這些天也不知道二姑娘到底是怎麼了,竟開始嗜睡起來,連三餐都不肯吃了,偶爾醒來的時候會喝幾口米湯,便又睡了過去。
除了睡便是睡,雀兒和其他丫鬟都嚇得以為二姑娘是出了什麼事,搖醒后,二姑娘卻好好的,安然無恙。
就是睡得多了些。
府醫也來看過了,沒什麼病。
雀兒看著二姑娘又繼續睡過去。
眼迷茫,可二姑娘天天睡這麼久,真的沒事嗎?
從賞梅宴回來后,期間何梅也過來看了眼兒。
眼見醒后,謝易墨喚了聲母親,依舊頹喪消沉,渾渾噩噩的,睡得連白天和黑夜都分不清了!
何梅心里頓了一下。
知道近來食,于是親自留在映雪院用餐,督促著兒吃飯。
有在,謝易墨強撐著神,吃了一小碗米飯,八仙桌上準備了富的魚,可謝易墨一沾腥味就反胃,何梅不好,便看著吃著素菜,再讓多喝些湯。
用完膳后。
謝易墨雙手放在膝,依然是沒什麼神的樣子。
“母親,我困了。”
何梅皺了眉。
睡了十個時辰,剛醒沒多久,又困了?
正常嗎?
可謝易墨卻沒有理會是怎麼想的,真的很困,想回屋睡覺去。
眼見謝易墨躺在床榻上,不一會兒的功夫便睡著了,本就不是裝出來的。
何梅眉心跳得更厲害了。
在榻邊守了一會兒,便回了泌芳堂,剛坐下,便拍了桌子,催人:“快去把三爺給我過來!”
兒渾噩嗜睡的事,要好好跟他談談。
何梅等了一夜,直到戌時四刻,謝誠寧才回來。
何梅用力拍了下他,“謝誠寧!”
這帶著脾氣的一掌,把謝誠寧的醉意都拍走了,謝誠寧嚇了一跳,很快黑了臉:“你又發什麼瘋?!”
“我酉時便差人你回來看兒,你看看現在都什麼時辰了?兒整日渾噩嗜睡!你倒逍遙!”
何梅湊近,聞到了他上的胭脂水味,便以為他剛去謝凌送來的那兩位姨娘那邊。
冷笑:“我說怎麼連兒都顧不上,原來是被溫鄉絆住了腳。三爺對那兩位新人,倒真是不釋手呢。”
謝誠寧本來還在打酒嗝,聞言瞬間清醒了,就差沒被嚇得魂飛魄散,他眼里劃過了一抹心虛,卻發現妻子本沒發現,便打哈哈了過去。
他走到屏風之后,任由婢過來給他下外袍。
“墨兒到底怎麼了?今夜怎麼突然火急火燎地我回來?”
提起謝易墨,何梅心里就像被堵住了一樣,憋得慌。
將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謝誠寧已經坐在了圈椅上,聞言不以為然,端起熱茶,一飲而盡,“這算什麼事?墨兒還在長,多睡豈不是很正常?大驚小怪做什麼?”
他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芝麻大點事也能急這樣!
何梅卻死死皺眉。
“哪有人睡了幾天幾夜,還這麼困的!”反正沒見過!
謝誠寧卻覺得多慮了,婦人之心,“府醫不是把脈過了,沒什麼事嗎?”
語氣不耐,但在憂慮中的何梅卻沒聽出來。
抿著。
夜愈深,何梅與謝誠寧同榻而眠。
何梅越想越覺得怪,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側過,便去搖旁丈夫的肩頭,“你說墨兒是不是還在記恨著的祖母,連帶著怨起我來……”
然而,謝誠寧早已扯過大半的繡鴛鴦錦被,回答的唯有此起彼伏的鼾聲。
何梅氣得背過了。怎麼做父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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