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侯路順著走廊走到盡頭,隔著門上的明窗戶,看見了李查。
李查正呆呆地坐著,看見劉侯路后他瞪圓了眼睛。
劉侯路用手勢比畫了個WC后先離開了。
李查心領神會,過了一會他才走出病房,慢悠悠地去了衛生間。
衛生間全都滿員,他一語不發地站在劉侯路后,排隊等著。
過了好一會,才有一扇門打開,從里面走出四個病號來。
劉侯路和李查驚訝地看著那四人依次從他們邊經過,前面出來的三個人子后面全是的,只有最后一個人的子是正常的。
李查眼珠子來回地,無聲地和劉侯路對話:“這是怎麼個況?”
劉侯路面無表,向李查發出邀請,“我們一起吧。”
李查:“……”
在李查后面排隊的病號見李查沒說話,他了一句,“加我一個。”
李查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他生怕后面排隊的人繼續加,他把劉侯路推進了蹲位,自己也跟著進去,隨手把門帶上。
門外的人還在敲門,“帶我一個啊,你們才兩個人。”
李查死死拽著門,生怕外面的人沖進來。
“這是怎麼回事?”他小聲問劉侯路。
劉侯路尷尬的清了清嗓子,“沒什麼,這里的病號講效率。”
由于不斷有人砸蹲位的門,很快被護士發現了。
一個男護士進了衛生間維持秩序,“誰在里面?”他也敲了敲門。
劉侯路和李查這時已經說完了話,聽見敲門于是各自解了子,裝模作樣地打開門,魚貫而出。
護士警惕地看著劉侯路和李查,“你們剛才在里面干什麼?”
“這你都看不出來?”劉侯路提著子,“你真想知道?”
護士審視著他。
劉侯路神神地靠過來,用手擋在邊,“我只告訴你一個人,你千萬不要說出去。”
護士不耐煩地皺眉,“你說吧。”
“我們剛才在里面吃東西。”
一直裝傻的李查聽了這話差點沒憋住噴出來。
護士惡心地把劉侯路推出衛生間,“下次不準再進去吃東西了。”
“為什麼?”劉侯路無辜狀。
“反正不準,你要是再敢去吃我就把你綁起來。”
“好吧。”劉侯路委屈屈。
李查好不容易才忍住笑。
兩人出了衛生間,就見門外靠墻一溜站著四個病號,其中三個人的子被了下來,一旁的護士正在批評他們:“以后上廁所不準四個人一起去。”
“那……三個人一起行嗎?”
“不行!”
“那兩個呢?”
“也不行!”
“為什麼啊?”
“不行就是不行。”
“哦……”
四個病號老實的挨訓,看樣還可憐。
劉侯路也覺得對不起他們的,不應該把他們“帶壞”。
護士還在批評教訓他們四個,這時一個老頭湊到劉侯路邊,喃喃自語,“年輕人,能走就快點走吧,這里早晚都會變地獄。”
劉侯路吃了一驚,看向說話的老頭。
老頭穿著病號服,頭發蓬蓬的,但是他的眼睛卻亮晶晶的,完全不像是神有問題的人。
但是數秒后,老頭耷拉下眼皮,端著手里的茶缸開始喝水,就好像剛才的話不是出自他口一樣。
劉侯路心中巨震。
難道這層重癥病房里還有和他們一樣的正常人?
劉侯路很想找機會和老頭說幾句話,但是老頭端著茶缸轉要走。
“喂……”劉侯路的手搭上老頭的肩頭。
就在這時護士轉往這邊看過來。
劉侯路連忙松手,打算裝傻糊弄過去,誰知老頭一張,“噗!”一口水全噴到了他的臉上。
劉侯路被噴得懵了。
老頭咧朝他樂。
劉侯路眨了眨眼睛。
老頭又喝了口水,“噗!”又噴了他一臉。
“好啊,你以為就你會噴?”劉侯路仿佛明白了什麼,他轉沖進衛生間,在水龍頭那喝了一大口水,然后沖出門噴了老頭一臉。
老頭抹了把臉上的水,樂了,“哈哈哈,好玩。”
劉侯路也笑了,“好玩。”
護士正要呵斥他們,一旁的病房里又出來兩個老頭,也開始互相噴水玩。
越來越多的病號加進來,從互相噴水到撕扯服袖子。
很快,走廊里一團,病號們從打鬧變了混戰。
護士們沖出來維持秩序。
可是病號人多,想要制服一個病號至要兩到三個護士。
劉侯路看準時機,從一個護士的兜里掏出來了電梯卡,悄悄放進了自己的兜里。
“還等什麼,快跑啊。”老頭不知從哪里冒出來,推了劉侯路一把。
劉侯路原本的計劃并不是現在逃走,他有些猶豫。
“年經人要學會抓住機會……”老頭和劉侯路嘀咕了一陣,劉侯路眼睛一亮。
“原來你們……”
老頭樂了,“我們也不過是想活下去,現在唯一的機會就看你們了。”
劉侯路信心大增,他沖著不遠的李查招了招手。
大胡子和他的兩個同伴也在附近,五個人趁著混沖向電梯。
護士發現劉侯路他們站在電梯口,大喊呼喊著過來阻攔。
老頭不知從哪里拿出一條綁病號用的繩子,他和其他幾個病號一起將繩子展開,把護士繞在了里面。
電梯門打開了,劉侯路等人進電梯。
劉侯路用護士的卡刷了一下,電梯門緩緩關閉。
大胡子和他的兩個同伴激的兩直哆嗦,“我們就這麼跑出來了?”
“先別高興的太早。”李查很冷靜,“我們是在頂樓,護士一定會通知樓下的保安,想出去沒那麼容易。”
“誰說我們要出去了?”劉侯路按下五樓的按鍵。
李查等人齊齊看向他,“我們去五樓?”
“對,那里是實驗室,那個老頭告訴我實驗室只在晚上有人,現在那一層是空的。”
“就算那里沒人,早晚他們都會找到五樓。”大胡子等人愁眉苦臉,“我們還是快點想辦法逃出去吧。”
“那個老頭告訴你的?他是什麼人?”李查驚訝不已。
“他說他是喬治森公司的職員,因為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被送到這里,他還給了我這個。”劉侯路張開手,一把鑰匙靜靜的躺在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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